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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許多的賓客,都在議論紛紛,這么大的賀禮,還真是平生未見過的,那怕就是一塊石頭,想必也是價值連城。

  夏侯家還真是好大的手筆呀!

  只有曹亮清楚,那塊彩帛的下面,究竟是什么東西,他看著眾人個個一臉錯愕的神情,暗暗地冷笑了一聲。

  只想問你們一句,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夏侯玄快步上前,一把就攥住了彩帛的一角,用力地一扯,那幅輕而薄的彩帛就被他扯掉了,露出了里面的一個巨大木箱。

  夏侯玄此刻來司馬家,當然不能直接就把金絲楠木棺給抬來,那怕上面覆蓋著彩帛,但也無法掩蓋棺材的外形輪廓,這么堂而皇之的抬來,只怕連司馬府的大門都進不來就被攔下了。

  所以夏侯玄派人用薄木板釘了一個箱子,方方正正地罩在金絲楠木棺的外面,如此一來,任何人恐怕都無法瞧得出里面是什么東西。

  果然,眾人看到夏侯玄扯掉彩帛之時都瞪大了眼睛,想看看這禮物有何貴重之處,但他們瞧到里面是一個木箱的時候,便微微有些失望,還沒到謎底揭曉的時候。

  只是不知道夏侯玄是準備將木箱直接交給司馬家還是打開木箱,將里面的東西交給司馬家。

  人們還是很期待看到里面的東西的。

  夏侯玄的眸中,閃過一絲冷酷的笑意,他揮了揮手,示意那些家丁將木箱打開。

  木箱很薄,這些家奴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木箱給扒開了。

  就在扒開木箱的那一瞬間,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木箱的里面,赫然竟是一具棺木!

  而且不是一具普通的棺木,是一具價值相當昂貴的金絲楠木棺。

  人家結婚,居然送棺材,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呀?

  果然,夏侯玄并不是來送禮的,而是搗亂的,他們兩人的仇怨,還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知道夏侯玄和司馬師過節的人就對此不會有什么意外了,這么些年來,他們早就是勢同水火,不共戴天了。

  只不過,夏侯玄在司馬師的大婚之日,送上一具棺材,是不是太過分了?

  司馬師的臉,由白變紅,由紅變青,最后變成了慘人的豬肝色,額頭上的青筋畢露著,雙目幾乎能噴出火來。

  “夏侯玄,你——欺人太甚!”司馬師此刻再也不能容忍了,目眥欲裂,歇斯底里地大吼著,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斷。

  棺材一直是一種比較忌諱的東西,那怕是價值極為昂貴的金絲楠木棺,也不可能成為送禮的東西,尤其是在別人的婚禮上送這種東西,簡直就是晦氣到家了。

  今天是司馬師的大婚之日,夏侯玄居然抬來一具棺木當賀禮,那怕司馬師再有涵養,也不能忍啊。

  當然,憤怒的遠不止是司馬師一個人,整個司馬府的人都是群情激昂,怒不可遏,就連那些親近司馬家的賓客,也是憤慨之極。

  一時間,夏侯玄站在了風口浪尖之上,受到了無數的責難與謾罵。

  司馬昭比他哥哥司馬師更憤怒,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禮儀了,率著一群家丁就沖了上去,想把那棺木給砸了,更想把夏侯玄給揍了。

  夏侯玄敢來鬧事,自然做好的充足的準備,司馬昭帶人執刀劍沖上來的時候,夏侯府的那些家丁也紛紛地亮出了家伙,爭鋒相對,一時間,現場是劍撥弩張,沖突之勢一觸即發。

  這一場本來和諧平靜進行著的婚禮,因為夏侯玄的到來,頃刻間便陷入了混亂之中,喊殺震天,雞飛狗跳,亂作了一團。

  柏靈筠眉頭緊蹙,她也沒想到夏侯玄會來這么一出,畢竟夏侯玄也被稱之為儒學大學,和何晏并稱為玄學派兩大人物之一,那怕平素與司馬家交惡,但也是知書達禮,儒雅謙和的一個人,怎么會干出這么瘋狂的事情來呢?

  婚禮上送棺材,虧他能想得出這么一個損招。

  這招雖然比較陰損,但是想要破壞司馬師的婚禮,也不太可能,大不了惡心惡心人罷了,司馬師的婚禮依然會進行下去,反倒是夏侯玄,他的聲譽恐怕會因為這件事而大跌,真正得不償失的反倒是他。

  難道說仇恨真得蒙蔽了夏侯玄的心智了嗎?就因為對司馬師的仇恨讓他干出這么瘋狂而愚蠢的事嗎?

  柏靈筠隱隱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的簡單,她回頭看了一眼曹亮。

  此刻曹亮依然坐在席間,悠哉悠哉地飲著酒,似乎對眼前混亂的局面視而不見,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柏靈筠越看越覺得有問題,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的混亂局面,不把夏侯玄及他帶來的棺材處理掉,這場婚禮顯然是無法進行下去的。

  就在柏靈筠正準備調集更多的人手,將夏侯玄等人逐出司馬府的時候,突然大門外傳來一聲叫喝:“大將軍到!”

  須臾光景,就瞧見身寬體胖的曹爽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之下,邁著從容的官步,信步進來了。

  他瞧了瞧眼前一片混亂的局面,略帶著錯愕神情道:“這不是司馬太傅的府邸嗎?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廷尉李勝陪侍在曹爽的身邊,彎腰恭聲地道:“啟稟大將軍,沒有走錯,此處正是司馬太傅的府邸。”

  “不會吧,今天正是司馬太傅之子大婚之日,本大將軍親自前來道賀,可未見婚典,卻瞧著一口棺材,難不成司馬太傅家里有人亡故了不成?”曹爽愕然地道。

  司馬師強忍著憤怒,畢竟在大將軍曹爽的面前,他也不敢再造次,上前沖著曹爽深揖一禮,道:“大將軍在上,師有禮了。”

  “你就是新郎官了,可這…又怎么回事?”曹爽指著那棺材道。

  司馬師深吸一口氣,道:“啟稟大將軍,夏侯玄與在下有舊怨,今日趁在下大婚之時,抬一具棺木來,成心搗亂,破壞婚禮,如此昭彰惡跡,在場諸人皆可作證,大將軍來得正好,師恭請大將軍做主,懲治此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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