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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不速之客

  司馬師臉色陰郁,但羊徽瑜卻欣然地露出了微笑。

  此前她一直不開心,但在見到曹亮的那一刻,心中所有的煩惱都一掃而空。

  風雨并肩,患難與共,曹亮的出現,仿佛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雖然此前羊祜傳話回來,曹亮信誓旦旦地表示他會處理好一切,羊徽瑜雖然也選擇了無條件的相信他,但在沒看到人之前,她心里總覺的是空蕩蕩的。

  此刻,曹亮就坐在了她的對面,笑意融融,讓羊徽瑜那一顆近乎冰封的心,瞬間就融化了。

  她笑了,這一刻,她的笑容燦若桃花,明艷動人。

  就連曹亮也為之怦然心動,他知道,羊徽瑜的這傾城一笑,是送給自己的,既是獎賞,也是鞭策,更讓他背負的責任有泰山一般的重。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羊徽瑜進門之前,冷若冰霜,滿面陰霾,而此刻,卻是笑容燦爛,盛世美顏,這變化,讓所有的賓客都完全是莫名其妙,這新娘子的臉,比六月的天,變得還快呀!

  羊徽瑜很快地就將目光從曹亮身上移開了,她可不想被別人瞧出什么端倪來,驚鴻一瞥便已足夠了。她的內心雖然又激動又歡愉,但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雖然她不知道曹亮有什么手段,但她清楚,成功的希望應該是很渺茫的。

  不過她不在乎,此刻曹亮在她的身邊,就已經足夠了,那怕今日是必死之局,能做一對同命鴛鴦,也值了。

  別人或許不曾捕捉到羊徽瑜的眼神,但司馬師卻不可能沒有察覺,看到羊徽瑜和曹亮默默生死相許的眼神,他的臉色愈發變得陰沉起來,牙關緊咬,拳頭緊攥,手指間的關節咯咯作響。

  如果有可能,他都想把這對狗男女撕成碎片,一雪壓在自己頭上的恥辱。

  但為了司馬家的大計,司馬師不得不選擇了忍辱負重,那怕做為男人的尊嚴一再地被踐踏,他也不得不忍氣吞聲,因為和司馬家的鴻圖大業比起來,這么一點屈辱也就微不足道了。

  所以,司馬師對二人的眉來眼去也只能是選擇了無視,腳步僵直地向大堂走去。

  今天他需要完成的就是一個婚禮儀式,讓身邊的這個女人成為他的妻子,你們不是兩情相悅嗎,這輩子也甭想在一起了,落到我司馬師的手中,自然會讓你嘗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司馬師的嘴角,掠過一絲殘忍的冷笑,這個背叛了婚姻的女人,她一定會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大堂上,拜堂的儀式早已準備停當了,就等這一對新人上前,即可舉行拜堂大禮,在眾人目光的催促之下,兩個緩步終于是邁過了門坎。

  可就在此時,司馬府邸的門外,傳來了一陣喧嘩之聲,引得人人側目。

  柏靈筠微微地皺皺了眉,立刻吩咐身邊的管事出去查看,這婚禮進行到了關鍵的時刻,難不成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司馬府鬧事不成。

  自打曹亮出現在司馬府之后,柏靈筠就感覺有些不好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今天很可能會有事發生,所以她一直密切地關注著局勢的發展,暗中調集了不少的家丁護衛,以防止出現意外情況。

  管事的很快地去而復返,稟報道:“啟稟夫人,是…是昌陵侯爺前來賀喜…”

  昌陵侯爺就是夏侯玄,這個爵位原本是夏侯玄父親夏侯尚的,夏侯尚病故之后,夏侯玄便承繼了爵位。

  以司馬家和夏侯家姻親的關系,此時夏侯玄前來賀喜也算是正常的禮節往來,但是因為夏侯徽出世的緣故,夏侯家和司馬家早已是仇深似海,互不往來了,所以司馬家也就沒有給夏侯玄發請柬。

  但沒想到夏侯玄卻是不請自來,這無疑讓司馬家有些尷尬了。

  司馬師似乎聽到了什么,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了過來,道:“門外何故喧嘩?”

  管事的據實以告,司馬師聞聽之后,微微一怔,夏侯玄此番前來,還真是有些讓他出乎意料。

  曾經他們手足莫逆,曾經他們堪比金蘭,鐵的不能再鐵的關系,從穿開襠褲就攀上的交情,卻因為夏侯徽之死,反目成仇,從此手足之情了斷,形同陌路之人。

  甚至比陌路之人更差得多,夏侯玄每次見到司馬師,都是目眥欲裂,仇深似海,甚至在一些不重要的場合,夏侯玄都會撥刀相向,口口聲聲是為了妹妹報仇。

  這種情況之下,司馬師只能是退避三舍,惹不起咱躲得起,盡可能地避免和夏侯玄發生沖突。

  說實話,司馬師還是挺懷念那一段風光的,如果不是發生這檔子事,司馬師很可能會和大舅兄夏侯玄相交一輩子,吟談風月,不問時事。

  司馬師其實對夏侯徽還是很有感情的,如果不是發生了意外的話,司馬師又怎么可能會去親手毒殺自己的愛妻。

  事實上,當時司馬師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如果夏侯徽告發的話,那么司馬家就很有可能遭受到滅門慘禍。

  一人死總好過全家死,司馬師沒有做過多的猶豫,就毒死了夏侯徽,把司馬家從懸崖邊上拯救了回來。

  但司馬師對夏侯徽的死,還是相當痛心的,所以對夏侯玄,還是有一絲歉意,只不過這種事,還真沒法表達出來。

  司馬師只能將這種歉意埋藏在了心底。

  但隨著夏侯玄的一次次挑釁,把司馬師也給整得太心煩了,所以司馬師的歉意也就逐漸地變淡了,在他的心目中,夏侯徽的死是咎由自主,而夏侯玄得理不饒人,處處與司馬家做對,怨家易結難解。

  不過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夏侯玄今天怎么會出現在這種場合,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此番夏侯玄前來,是敵是友,究竟有何圖謀,司馬師一時之間也無法猜得出來。

  他快步流星地趕往大門口,去會見夏侯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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