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現實,很多人不愿意接受,趙一霖就害怕到了這一天。
他一定要霸著這個位子,明知道這一天遲早回來到,他還是霸得一天就是一天。
他不敢為難劉牧樵,也不敢問劉牧樵,他能干多久。
早些時候,劉牧樵準備讓趙一霖干到65歲,65歲是教授退休的年齡。現在,劉牧樵改變主意了,準備讓他干到70歲。
神經精神中心需要有一個德高望重的人住持,這個學科,無論怎么說,也是安泰醫院最成功的學科,也是安泰醫院最賺錢的學科,一年50多億的創收,相當于很多的省級醫院全院的收入。
趙一霖走了。
指定了鄒慶祥做代理主任,鄒慶祥知道,這個主任是可有可無的角色,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前去上任。
趙一霖和沈蕓啟程了。
他們第一站是到了布魯塞爾,然后休息兩天,再去奧斯陸休息一周。挪威的森林那是一定要體驗一回的。
不過,事情就是這樣巧,神經精神中心今天突然鬧出了一個大亂子,神經4科的彭德鑫教授和神經7科的副主任趙志生醫師打了一架。
這事,誰都沒準備報警,也沒有鬧到醫院層面。他們告到了神經精神中心主任辦公室,請趙一霖主持公道。
過去,這樣的事,趙一霖很輕松就能處理好。
今天換了一個人,鄒慶祥。
事情有點復雜。
神經4科的教授彭德鑫是一個年輕的教授,今年才42歲,生得一表人才,能說會道,還特別的幽默。他有一個毛病,就是喜歡風月之事,被他上手的人不少,據說,這廝還不怎么挑食。
他們科室有一個少婦級別的護士馮曦妤,今年才30出頭,風言他們之間有一手。
而這個馮曦妤是7科的趙志生的妻子。
他早就聽到風言風語了。
今天兩個人見面,打了一架。
都說自己冤。
至于冤不冤,只有天知道。
再說,這也不能和公安一樣,查一個水落石出。只能是裝糊涂。
鄒慶祥處理這事有點麻煩,他首先就定義了彭德鑫教授有錯在先,先入為主,認定彭德鑫一定偷了人家婆娘。
由于落腳點定了下來,彭德鑫理虧那就成了鐵案。
彭德鑫不干了。
他發誓,絕對沒有那回事。
鄒慶祥不信,你這花花公子,還會有純潔的時候嗎?人家張志生的老婆又有姿色又風騷,你會純潔滴面對于她?
誰不知道你美丑不分,老少皆宜?
彭德鑫只差沒有打鄒慶祥了。
鄒慶祥把彭德鑫惹毛了,他真生氣了,堅決不要鄒慶祥做中間人了。
鄒慶祥又做張志生的工作,把他老婆偷漢子的事歸罪于他。
“你自己要檢討自己,你想想,為什么你老婆會櫥柜,難道你沒有責任嗎?你關心了她嗎?你自己又檢點了嗎?你給足了她的愛了嗎?如果,你都做到了,你老婆還回去偷人嗎?你…”
鄒慶祥滔滔不絕,又見對方沉默不語,以為說教有方,還想繼續說下去,誰知,張志生大喊一聲:“夠了!你在這里胡說八道!”
本來,張志生還只是半信半疑的,并沒有百分之百相信,現在鄒慶祥這么一說,他怒了。
不怒不行啊。
這哪里是做思想工作?
失敗了!鄒慶祥處理第一件事就以失敗告終,他之所以沒有被揍,是因為安泰醫院的人都比較有素質,還不至于把中間人打了。
最終,彭德鑫和張志生的矛盾沒有得到解決,他們又干了一場,基本上打了一個平手,同時住進了醫院,都說自己遇到了歹徒,搶劫犯。都沒有把實情說出來。
不說,不等于沒有人知道,一個人知道了,最后都知道了。
這件事還沒有處理好,又一件事找上門來了,神經16科的王菲護士——不是那個歌唱家,因為不孕,請了長期病假,被發現了,該處分。
王菲找到鄒慶祥,說情,希望變通一下。
本來,這件事應該是,第一次做人工的可以請病假,如果不成功,做多次了就應該做事假了。
王菲請人開了假證明。
這件事可大可小。處理得好,皆大歡喜,處理的不好,兩邊都得罪了。
作為醫院,當然,這樣的違紀違規是要按章辦事的,除非有人出來擔保、說情,請求法外開恩。
作為王菲這一方,她求子心切,希望早日生個寶寶。誰知,她做人工的,一次失敗,二次失敗,三次還是失敗。
就在她倒霉的時候,被查出來了,開了假證明,應該請事假不應該請病假。事假病假是有本質區別的。
要是趙一霖在,他肯定會兩邊做工作,最后折中,王菲向紀律部門做個檢討,紀律部門則說她態度好,免予處分。
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鄒慶祥則不是這樣處理,他還要調查是誰開的假證明,要求醫院吊銷他的處方資格,調換崗位,到后勤部門輪崗。
這不但給王菲下不了臺,也給紀律部門下不了臺,最后不得不嚴肅處理了王菲以及幫他開假證明的醫生。
當然,他認為自己是沒有錯的,秉公辦事,維護了醫院的紀律權威。可是,他卻傷害了好心人。
人家幫王菲開假證明,完全是好心,誰知,好心不得好報,害得自己下崗半年,經濟上吃虧10幾萬,還丟臉了。
人家王菲則悶悶不樂,諸事不順,不久就得了抑郁癥,被送進了精神2科住院了。
王菲病了,私下里說鄒慶祥不對的人大有人在,說鄒慶祥刻薄,沒有情義,不是個好人。
慢慢這話到了他耳朵里。
人們議論他的具體的事,也傳到了劉牧樵耳朵里。
劉牧樵只好搖頭。
剛好,這一天,鄒慶祥找到劉牧樵訴苦,說我兢兢業業為神經精神中心努力工作,誰知還招致來了不少的非議。
心里不平衡。
“劉牧樵,你說,這人吧,真是太欺負人了。趙一霖,都買他的賬,我為什么不行?我就不服。我不也是秉公辦事嗎?我又沒有私心。劉牧樵,你評評理。我一心為公,人家這樣說我,我不服!”
劉牧樵笑了笑,說:“你確實是一心為公,秉公辦事。不過,趙一霖也是為公。”
“他為公?糊稀泥巴。”鄒慶祥大聲說。
“你回去思考一下,趙一霖確實也是為公!你們的方法不同。”劉牧樵只能點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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