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每天都會在周大那里打卡,和周大搞好關系,這是很重要的。劉牧樵不是傻乎乎趾高氣揚的人,什么人需要主動接近,他同樣也聰明得很。
周大也很滿意,甚至是很感恩,劉牧樵幫他治好了世紀難題的疾病,他是最大的受益者。
手術很成功,除了左側外側兩個腳趾頭和小腿外科感覺有障礙,主要是痛覺和溫度覺障礙,定位和觸覺還存在。
其他的,都沒有異常。
他能下地活動。
劉牧樵只允許他活動每次不多于10分鐘就行。
“真的太感謝了。”周大多次表達了謝意。
“這是我的工作。”劉牧樵倒是認為,沒必要感謝,這是自己職責。
“關鍵是,世界上這么多醫生,也就你們幾個人能做這種手術。我是幸運兒。”周大說,他接著又問,“這種病,全世界就你這里能治,病人應該是很多啊!”
“關鍵是,發現這種病的病人極少,這種病早期沒有癥狀,發現的幾率很小。所以,每年來治病的也不是太多,還不到300例。”
講真,這種病,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做一個脊髓的核磁共振,不做核磁共振,這種病早期就發現不了,要等到血管爆了才知道有這病。
一年300例,差不多是全部發現的一半病人了。
全世界,一年不到1千例的病人數,這種病屬于罕見病,能做罕見病手術的醫院,那是相當牛逼。
“噢,這種病也確實不容易發現啊。”
兩人聊了一會兒,周大說:“那個蔡局,你知道了嗎?這家伙也是一只蒼蠅,被辦了。”
劉牧樵其實已經知道,“哦”了一聲,輕輕說:“蒼蠅有時候也很討厭,叫聲就給人不舒服。”
周大也是淡淡的,“對的,不打掉,亂飛,煩人。”
門開了,進來的是楊美麗和周宇輝。
周宇輝先給劉牧樵打了一個招呼,“劉叔好。爸,我受到表揚了,班主任說我變了,任課老師也提問要我回答。”
他顯得很高興。他當然不知道,周大的秘書找到師大附中的校長,提了一些想法,其中,要求老師多鼓勵他是最根本的目的。
“那就好,今后你就會慢慢成熟了,現在你們的任務只有一個,學習。人,在該學習的時候努力學習,該努力工作的時候努力工作,才不負來人世間一場。”周大順便說教幾句。
“是的,爸,你放心,我這次期中考試在班上是37名,我一定在期末考試的時候,進入20名之內。”周宇輝信心滿滿。
周大笑了,說:“我相信你。你爸媽都是985畢業的,你也不會辜負我們的期望,也不會辜負你的青春。加油!”
周宇輝被父親鼓勵,滿臉都激動得通紅,似乎,他真的能在高中畢業的時候考上985大學。
又進來了一個人,周大的秘書。
“有個人求見,潭州的。”不需要說官名,誰都知道會是誰。此時,敢于求見的,也只有各地的主官,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就說過幾天到我辦公室吧。”周大對潭州的主官印象一般,不準備給他這種權力。
“我說了他過幾天到辦公室見,他堅持要我問下你,他說是匯報工作。不同意,我就回絕了。”
秘書其實也是履行一下程序,人家是地方上的主官,一個秘書是不好擋路的。只有大秘龔秘有這個權力。
“其他人,地方上的,你就說我說了,不接見任何人。”周大補充一句。
這些天,來看望周大的人很多,而真正被接見的并不是很多,除了省府的班子成員,其他人,他僅僅接見了4、5個。
劉牧樵沒有在病房里待太久,也沒有這么多的時間,他從周大病房里出來,就直接去了手術室。
他今天不是做手術,而是去看手術,兩臺。
一臺是杜小平的胰腺癌手術,不能確定到底有沒有腹主動脈的浸潤,必要時,他會要搭一手。另一臺是石友良主刀的一臺脊髓手術。
他現在可以單飛了,不是格外嚴重的脊髓手術,他是可以主刀的,他原來的老師做他的助手。
來到34號手術室。他穿的是參觀衣。雙手放在前兜里。
“你可能要搭一手才行。”杜小平對于胰腺癌手術,唯一沒有攻克的難關就是浸潤腹主動脈的病例。
劉牧樵走近一看,“嗯,是有浸潤。”
他轉身出去洗手,穿手術衣,杜小平讓開主刀位置。
“準備了硅膠嗎?”
“準備好了。”
“好的,浸潤范圍不大,我直接縫合。硅膠片準備1.5x1.8厘米。”
“好的,1.5x1.8厘米。”
“對。”
劉牧樵先把動脈對折一部分,縫合了,然后清除浸潤的部分,把硅膠片墊上,最后再縫合。
這種血管處理,縮小了一部分的管腔,但不會影響供血,劉牧樵試驗過很多次,只有一個缺點,患者可能有輕微的貧血。
劉牧樵看了一下墻上的時間,剛才這一過程,用了15分鐘,他對這個成績很滿意。
現在處理腹主動脈損傷的修補,越來越快了,他有些奇怪,杜小平怎么就還掌握不了這門技術呢?
杜小平不是沒有努力過,他在動物身上做過很多實驗,無奈,動物的大血管的壓力都不夠,即使是豬、狗,別看他們的體積重量和人差不多,但血壓明顯要低一些。
人是直立動物,血壓必須比較高才行,要不,頭部供血就供不上。
杜小平敢給狗、豬的大動脈做修補術,就是不敢給人做,這是可以理解的。這個手術只有兩種結果,要么是成功了,要么就是死了。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杜小平背后有一個可以依賴的人,他就很難絕對獨立,很難真正成熟。
“劉牧樵,什么時候也安排我做你的麻師啊,別忘記我了好不好?”何巧半開玩笑。
她現在是越來越難得有機會做劉牧樵的麻醉師了,最近一次,好像是有4、5個月了。
“你也得雨露均沾啊。”何巧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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