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不再說話,自己又不會給她電話號碼,再多的解釋話都是多余的。再說,人家是覺得丟了面子,所以生氣罵人。
肖娜確實是生氣了,她從被芒果臺包裝成功后,就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變成了娛樂界的頂層食肉動物了,本來,就連劉牧樵在她眼里也就是一只小白兔。
頂層食肉動物今天被兔子羞辱了一番,不怒是不可能的。
她大罵!
聲音越罵越大,最后,商務艙里的所有顧客都看著她。
“不能這樣啊。”空少提醒她,“人家不給你微信,你也不能罵人家啊!”
“關你屁事!我是南航的VIP,你給我閉嘴!”肖娜憤怒了。
她很委屈,把南航VIP都亮出來了,意思是你空少應該做和事佬,應該批評劉牧樵,是他不對,他不能無理拒絕頂層食肉類的請求,今天,受委屈的是我,你空少怎么可以反過來批評我?
在她看來,確實你空少的批評很不對,你應該批評劉牧樵。
劉牧樵拒絕我肖娜,就是不禮貌,是對女士的不尊敬,是對名人的蔑視,是對頂層食肉動物了的冒犯。
冒犯,是不對的,應該付出代價才行。
可是,你空少是非不分,竟然指責我肖娜不對。
于是,肖娜瘋了——瘋了一般謾罵空少。
“顯出原形了。”
有幾個商務艙的顧客一邊吃瓜一邊點評。
他們說得對,肖娜真的是露處原形了。
三年前,肖娜就是一個高考落榜生,她落榜的原因是喜歡臭美,人家高中生,不管男的還是女生,在高中的三年時間里,都是苦行僧,女生的打扮穿著都是能怎么簡單就怎么簡單,衣服就穿校服,鞋子就是兩雙運動鞋,頭發剪短,免得洗發花時間…
可是肖娜不是這樣的,她屬于另類,再苦不能苦形象,她愛買衣服,雖然沒有錢,但是她會花時間掏便宜的衣服,在淘寶上買,好看的穿幾天退回去,便宜的,又好看的,她就留下來。
她有一門本事,能用較少的錢,穿得比別人都好看。
衣服好不好看并不與價錢成正比,有時候,一件幾十塊錢的衣服,穿在燦爛的花朵上,衣服也增光不少。
肖娜是班上,甚至是整個學校最靚麗的一個。
她經常換時裝,一會兒婀娜、一會兒嫵媚、一會兒英姿颯爽、一會兒楚楚動人。
她總有辦法吸引情竇初開的男生,也有能力影響漂亮女生的心情。
全班的女生頭發都是短的,唯獨她拒絕班主任的命令,留了齊腰的長發。
班主任氣死了。
后來,校長發脾氣了,肖娜才妥協,剪掉了長頭發。
可是,意外發生了,校長檢查他的成果的時候,看到肖娜,他也是四腳一蹬歸天了,長頭發的肖娜固然嫵媚嬌艷,但是,短頭發的肖娜卻是更加富有媚態。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高中部炸鍋了。
原先的肖娜大家還能承受她的魅力,現在,對于新品種的肖娜,所有人的免疫力都完全閃失。
這可怎么得了?
班主任回擊校長,“你說我的工作不得力,現在好,你得力,你弄出了一個狐貍精來了,今后,第一高中升學率下降,我可沒有責任啊,責任都是你校長的。”
“不行,得找她談談。”
于是,校長再次披掛上陣,親自出馬,找肖娜談判,“你不能穿這么艷麗,你穿得太婀娜了,太嫵媚了,你頭發太令人迷人了。不行不行啊!”
“校長,我家窮,我買的衣服都是幾十塊的,件數,也只有春天兩套,夏天兩套,秋天兩套,冬天兩套。你說多嗎?”
問得好,校長啞口無言,兩套衣服的孩子是夠苦的,也就是換洗的而已。殊不知,肖娜很聰明,春夏秋冬的衣服混搭一下,變化的樣式千姿百態。
“你頭發不行。”校長又說。
“校長,我難道理光頭?”反問得好,上次就是遵照你校長的旨意剪的短頭發,誰知道,剪出了嶄新的肖娜!
沒辦法,肖娜就是這樣美麗,就是這樣媚人。
學校放棄了改變肖娜的打算,老師瞪大眼睛,及時發現苗頭,要是哪個男同學被肖娜勾走了魂魄,及時采取技術措施挽救。
肖娜被孤立了。
她沒有什么朋友了。
最后淪落到了和幾個成績落后的女生群中混日子。
她高考落榜了。
回到家里,她被現實擊破了夢美。
可怕的事情來了。
從她宣布落榜那一天起,上門來的媒婆絡繹不絕,令肖娜窒息的是,所有的對象,竟然都是5公里范圍內的農家孩子,有的在外面工廠打工,有的在家種田,最有出息的也就是集市上買鞋子的小商販。
她一概拒絕。
可是,家人不理解。
“難道你不嫁人?”
“人家方勝在深城打工,月工資有3000多,一個月就比在家里種田一年還賺得多。人家周君,買鞋子,每個月也能賺2千多。人家康林,雖然樣子差點,但一身的力氣,在家種大棚菜,收入也不錯。特別是,你竟然連高嬸介紹的湯家寶,你也嫌棄。湯家寶馬上就要繼承他父親的白泥礦,做老板了,嫁給他,你就是老板娘…”
家人是苦口婆心。
在他們看來,肖娜的未來就是嫁人生子,你高考沒考上,怪誰呢?不是我們父母不供你讀書,你不努力,每天打扮得跟狐貍精一樣,這是學校老師的原話,考不上大學,那是你對不起父母。
關鍵問題是,肖娜太漂亮,漂亮是原罪,做父母的得站得高看得遠,必須趕緊讓肖娜嫁出去,免得今后接觸的人多了,會被壞人引誘的。
女人結了婚,生了孩子,心就會沉淀下來。
于是,對肖娜的攻勢一波接一波。
肖娜堅守了半年,她差點放棄了。
隔壁鎮上有個企業老板,做煙花鞭炮的,在本縣屬于納稅大戶,全縣富豪榜第8名。
他家的第二個兒子大學畢業回到了縣城,被安排在縣里頭做事業編的干部,今年27歲。
媒婆是縣城里頭的,不過姓名有些別扭,姓王。這媒婆要是姓王,很容易被人聯想起姓西門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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