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氛圍很特別,年輕人喜歡吃豆沙月餅,趙一霖卻嚷嚷著要吃五仁月餅。
五仁月餅是一代人的記憶。趙一霖他們對五仁月餅情有獨鐘,兒時的最愛,現在吃到五仁月餅,心里有種酸酸的感覺。
小時候的回憶是美好的。
那時候雖然物質貧乏,但是,回憶起來幸福感還是滿滿的。
當然,這不是說過去就好,只是過去的幸福閾值比較低,四分之一的五仁月餅就可以高興一個晚上。
現在的閾值高了,蛋黃月餅也提高不了興致。
趙一霖嚷嚷著每個人都要吃半個五仁月餅,并且是要千層皮的,一層一層剝著吃。
夕羽是堅決反對。
“我不吃,惡心死了!”
她就敢反對趙一霖。
夕羽是寵兒,是公舉,這里的人都寵著她。
謝敏也越來越喜歡夕羽了。
夕羽很勤快,很活躍。端茶送水,她就一直沒有停歇過。她沒有研究過茶藝,但是,她很聰明。
今晚,在這里的人,大多都有自己的喜好,有喝龍井的,有喝狗腦貢的,有喝菊花茶的,還有喝藤茶的。
沒辦法,這里大部分人都是富翁富婆,生活非常講究,個性化服務就顯得很重要了。
夕羽不厭其煩,幫劉牧樵沏龍井,給李毅沏狗腦貢,給謝敏沏菊花茶,給蘇雅娟沏藤茶。
姜薇就喝白開水。
其他人沒有特殊要求,就喝黃金葉了。月食開沒開始,眾人已經熱鬧了好一陣子了。
不過,有人手機響了。
肯定不是好事,這是加班的信號。
李毅一看,果然,這是清江大學附屬三醫院醫務部的求援電話,重癥醫學科收治了一個極重癥的病人,需要李毅支援。
沒辦法,醫生的節假日往往是要大打折扣的,李毅二話沒說,起身走人。
“我也跟你去。”趙靜說。
“趙靜,你也太膩人了。人家不是去喝茶,洗腳,上去支援。”趙一霖提醒道。
“老趙,誰有你這樣膩人?你還每天膩著沈蕓大姐呢!”趙靜已經站起身,她是不會因為人家說她就改變主意的。
“我膩沈蕓?你搞錯了,是沈蕓膩我啊。”
趙一霖男子漢尊嚴是需要的,其實,趙一霖現在都聽沈蕓的,他成了典型的模范丈夫了。
過去,趙一霖在家里說一不二,現在,他靠邊站了。不過,他并沒有因此降低幸福感,反而非常依賴沈蕓。
沈蕓是一個很有素質的女性,她知道怎么把趙一霖伺候得舒舒服服。
“趙靜,你真的走啊?”這一回,是謝敏說話了,“李毅,你快去快回,我們把你愛人扣押在這里。”
趙靜這才又坐下,說:“好吧,我就不走了。”
“這就對了,今晚是團圓的時候,我們不僅僅是一個小家的團圓,而是大團圓,謝敏院長就是大家長。”趙一霖說。
李毅笑著出去了。
他前些天買了一輛奔馳,但沒有開過來,他是坐趙靜的mini來的。
他拿著趙靜的車鑰匙把車開走了。
誰知,李毅才走幾分鐘,王大為的手機也想了,是石友良打來的,他在手術臺上,有個脊髓損傷病人,急診,在手術臺上,石友良吃不消。
王大為說了一句道歉的話,走了。
王藝沒有跟著走的意思,趙靜都不讓走,王藝更不好走,再說,王大為一上臺,至少也是下半夜才能夠下手術臺,搞不好到明天。
王藝現在已經是護理部主任了,接趙靜,平常工作很忙,難得有今天這樣的休閑時間。
再說,她真的不膩人,相對趙靜來說,她很少跟隨王大為出去參加活動。
“二不過三,接二連三,下一個該是劉牧樵你啦。”趙一霖幸災樂禍。當然,也不是真的幸災樂禍,而是覺得好玩。
趙一霖的猜測沒有錯,手機響了。
不過,不是太精準,響手機的不是劉牧樵,而是趙一霖自己。
“我?怎么是我呢?我可是好久沒有接到科室的電話了。是不是搞錯了?”一邊嘮叨,一邊接電話。
張長弓打來的。
“什么事?”趙一霖一看是張長弓,心里一緊,肯定不是好消息。
“向麗芳病了,你和劉牧樵在一起嗎?趕快過來救她。”張長弓匯報沒頭沒腦。
“她怎么啦?”趙一霖問。
“腦溢血。腦干。”張長弓說。
“啊!”幾乎所有人都輕呼了一聲。
這人是怎么啦?好好的,今天還上了班,和趙一霖打過招呼,一下子就一腳踏進了閻王家門檻。
二話沒說,劉牧樵和趙一霖,還有王藝和趙靜都站了起來,蘇雅娟更是無意識就抓了抓包,她的包里,有龍虎丹,龍虎散,紫雪丹,安宮牛黃丸等。
龍虎丹不可能給向麗芳,但龍虎散肯定是可以用的。
還賞什么月,救人要緊。
劉牧樵開車,趙一霖也開了一輛。
趙一霖的手有些抖。
沈蕓說:“還是我來吧。”
沈蕓是知道趙一霖和向麗芳的關系的,他們搭檔有十幾年的時間,雖然不是夫妻,但科主任和護士長在工作上也和夫妻差不多,感情上很深。
趙一霖很聽沈蕓的,把司機位讓給沈蕓,一路上,沉悶得很,誰也沒有說話。
這人吧,真的,突然出現點狀態,那是很正常的。有句話,正笑他人命不長,哪知自己歸來喪。
所以,身體問題,千萬不要笑別人,誰更慘,很難說。
劉牧樵最先趕到醫院。
在穿刺室里,魯路、文興宇、張長弓熱鍋上螞蟻。還有一個人,守在向麗芳身邊——鄒慶祥。
他已經幫向麗芳剃了個光頭。
他準備充當劉牧樵的助手。
蘇雅娟一進到穿刺室,第一件事就是打開包,拿起龍虎散,和水調制成藥湯,接著就插了一根胃管,把藥液注射進去。
龍虎散有很強的救命功效,為進一步搶救可以爭取更多的時間。
劉牧樵拿著ct片,眉頭緊鎖。
趙一霖這時候也跑進來了。
“怎么樣?嚴重嗎?”
趙一霖的眼睛已經看到ct圖像了,問話,純粹是本能,因為這問本來就是多余的。明明很重,或者說重極了。
腦干至少有10毫升的出血。
10毫升血在腦干,在場的人都知道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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