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一個人來到賓館,帶了烤雞翅和漢堡,還有一瓶好紅酒。
“餓了吧?”劉牧樵進門就問。
“嗯,是的,我早就把這里的方便面都吃了。”Jon十幾個小時沒有正餐吃,他只好把櫥柜里的兩盒方便面煮來吃了。
這里的服務員接到了通知,1780房間,誰也不準進去打擾。
他十幾個小時都沒有見到外面的人。
“來,這是雞翅和漢堡,還是熱的,這瓶紅酒我們一起喝,喝多了醉了就不好討論問題了。”劉牧樵把手里的東西放好。
“一邊吃,一邊說吧。你準備怎樣安排我?”Jon急于想知道劉牧樵怎樣安排他。
“先吃,談事不急。”劉牧樵把食物擺放好了,給Jon倒了一杯紅酒。
“你不急,我急啊!前天那臺手術真的過癮,我都想馬上出現在安泰醫院的手術臺上。那里的物,那里的人,我真的很想念。”Jon光顧著說話。
“吃。諾,給。”劉牧樵給了Jon一只雞翅,“Jon,我問你,你做頭顱移植,你做成功了多少臺?都是一些什么動物?”
“別說了,我都不想聊這個話題了,這輩子,我也不會做這件事了。劉牧樵,你也別提這事好不好?”
Jon停下來吃雞翅,似乎,提這事令他惡心似的。
“很反感?”劉牧樵有幾分吃驚。
“非常反感。”
Jon說實話。現在,你請他做這種手術,高報酬請他做動物實驗,他也不會做,更不會考慮做人體實驗。
“其實,頭顱移植僅僅是一門技術。技術是中性的,它不存在正能量還是負能量,不存在正義與邪惡。”劉牧樵說。
“咦?你過去可不是這么說的。劉牧樵,你錯了,這門技術確實是邪惡的。檢驗一個技術是正面的,還是邪惡的其實很簡單,你只要注意一下誰歡迎這門技術就知道了!我這次是看清楚了,邪惡的技術永遠不要沾邊。所以,劉牧樵,我再也不會做頭顱移植試驗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了,就算是你請我做,我也不會做了。”
Jon說的是對的。他擁有了這門技術之后,很快就被T等人盯上,他知道,如果他活在他們這個世界里,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但是,他將是血債累累的殺人犯。
事實上,T準備3個候選人做軀體的供體,一旦Jon幫他做成功了,T就會給他1億美金,會送他宮殿,送他美女。Jon將牢牢被T控制,成為T手里的一張王牌。Jon將不會有任何自由。
Jon被人盯上之后,很快就知道自己的命運了。
于是,他開始痛恨自己的過去,每當回憶起做移植的過程,他就想嘔。
確實,他變得很敏感,看見狗,看見蟾蜍,看見兔子,等等,他就想起火流星、金and木等。
接著他就會嘔吐。
他經歷了很多次這樣的場面,有幾次,他在街上看到寵物狗之后就在路邊嘔得一塌糊涂,差點被路人送進醫院,有一次還真的來了120救護車。
120救護車把他接到醫院被診斷為“食物中毒”。
現在劉牧樵在他吃飯的時候談起移植,他又要嘔吐。
“可以不談嗎?”
“你這樣敏感?”
“嗯,是的,我受不了。”
“這倒是一個問題啊。”
“慢慢,也許會脫敏吧。”
劉牧樵只好不繼續談下去。
他有幾分焦慮了。
找到Jon,目的是給李六一做移植手術,他現在這種情緒,還能做這種手術嗎?
估計是不可能的。
他會在手術臺上嘔吐,甚至會在手術臺上暈倒。
劉牧樵和酒的心情都沒有了,起身燒水,沏了一杯茶,回到飯桌前。
過了好一會,Jon才正常,他在那里啃雞翅。
劉牧樵沒有打擾他,等他吃完。
看來,他也是真的餓了,本來是兩人份的雞翅、漢堡,他一個人吃個精光,輪到劉牧樵餓肚子了。
“你應該是吃了晚飯來的吧?”Jon這個時候才想起劉牧樵吃飯的事。
“吃…吃了吃了。”劉牧樵只能是這么說了。
“那就好,我剛才突然想起你可能沒有吃飯。你真的是吃了嗎?”Jon問。
“真的吃了。”劉牧樵只好說假話。
“劉牧樵,現在你可以說說,怎樣安排我了吧?”Jon端起可樂喝。
“我問你,如果你以現在的面貌出現,你覺得會不會有問題?”劉牧樵認真地說。
“肯定是有問題的,我還是會被別人盯著,哪一天,我一旦落單,又會被裝進貨船,送外國外。”Jon說。
“嗯,那么問題的解決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對不對?”劉牧樵說。
“藏起來?”Jon緊皺著眉頭。藏起來,那就沒有意思了。“噢,我知道了,易容?”
劉牧樵點頭,“是的,你以另一個容貌出現。過幾天,我找一些照片,你希望變成誰我就幫你變成誰。”
Jon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這件事很不愿意接受,但是看來是唯一的解決方案,那我,變成誰呢?
Jon沉吟了一會,說:“這件事,雖然夠刺激的,也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但是我有一種準備投胎的痛苦。我對過去的我還是比較留戀的,和自己告別,真的很難啊。”
劉牧樵笑了笑,說:“是的,你要徹底與過去的你告別。鐘靈,喬峰之魂他們也做過整容易容,但是,他們內心還是自己。而你不同,你要和自己告別,和過去的朋友告別。你是一個新來的專家,你要重新和這些人認識。”
Jon沉默了一會,說:“好了,我已經調整了情緒,明天,還是后天?我愿意做。”
劉牧樵搖了搖頭,說:“在你做易容之前,我還帶你去見一個人。這個人,你認識。”
Jon高興地說:“好啊好啊!你是說王藝對嗎?”
劉牧樵搖頭,說:“不是,是另一個人。一個男人。”
Jon疑惑地問:“誰?”
劉牧樵臉色很沉重,說:“你先休整兩天,調節一下心態,到時我會帶你去見他。”
Jon疑惑地說:“這個人很重要嗎?為什么你不告訴我?”
劉牧樵說:“我希望你心態平穩之后再去見這個人,否則,我擔心你心里脆弱受不了。”
Jon問:“很恐怖?既然很恐怖,那你還讓我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