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想好了怎么安置Jon,也想好了怎么處理李六一。他準備一次性解決他們的難題。
也許是很難的事情,但在劉牧樵的眼里,他完全有能力讓這兩個人重新恢復自由,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給B做手術確定了時間,后天上午8點,在中心醫院。
這是Y城的國立醫院。
而B等人都有游離于正統之外的武裝組織,很復雜,亦正亦邪,有時候合法,有時候又不合法,很難講清楚他們的關系。
B秘密來到中心醫院。
他們在國立醫院住院一律不用真名,這是一種潛規則,免得大家尷尬,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
Jon很激動。
后天又可以做手術了!
Jon已經有兩百多天沒有上過手術臺了,就連醫院的氣味也很久沒有聞了,想想都激動,又可以同劉牧樵一切做手術。
做手術,也許,普通的外科醫生做多了想吐,一輩子每天與皮膚、筋膜、肌肉、器官打交道,這人體的組織器官的味道可以讓人嘔吐。
但是,真正的有成就的醫生,或者說沉溺于手術的醫生,如果沒有手術做,他們會焦慮、恐懼和萎靡不振。
Jon就是這種人。
別說200多天,即使是一個星期不做手術,就會產生焦慮和不安。
這一次,Jon切切實實體驗了沒手術可做的空虛和無聊,他太急于重回手術臺了。
“Jon,這臺手術,我讓你主刀。”劉牧樵已經注意到,Jon很激動。
“謝謝,好的,我一定做一臺漂亮的手術。”Jon說。
“好的,我相信你。”劉牧樵笑了。
“劉牧樵,我想問你,回到安泰醫院,我能正常上手術臺嗎?”Jon所說的正常生活就是要能夠做手術。
“可以。”劉牧樵說。
“那太好了,太好了!”Jon猛喝了一口茶,腎上腺素分泌太多,使得他口干舌燥,“具體點,我怎么才能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作為一個因為頭顱移植出了名的人,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可能性并不大,人家手段多得是,遲早會找上門來的。
誰叫你有這樣的本事?
他太想知道劉牧樵怎么幫他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劉牧樵只是笑了笑,怎么處理,他現在不想說。
又聊了一會,Jon不得不放棄了,看來,不回安泰醫院,劉牧樵是不會說出安置Jon的辦法。
“那個王藝還好嗎?”Jon突然話題一轉。
劉牧樵心里一緊,“王藝?你怎么關心起王藝來了?哦,你對她有那個意思?”
Jon的臉紅了。
紅得很厲害。
明白了。
劉牧樵不敢多問,這不是明擺著的嗎?Jon一定喜歡上了王藝。
當然,這不是壞事,王藝今年已經快30歲了,Jon也只有39歲,大是大了點,但并不出格。
論人品,Jon還是不錯的,王藝要是嫁給他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但是,劉牧樵拿不定人家王藝是不是也喜歡他。這外國人,有的女子并不喜歡,關鍵是這文化差異,三觀很難一致,看問題,解決問題方式方法可能不同,今后生活就會有摩擦。
劉牧樵不準備多說什么,他要說什么,也要等知道王藝的內心世界才好說點什么。
“劉牧樵,說實話,我很喜歡王藝,但是,我又擔心她不會同意,不敢向她表白。這次回到安泰醫院,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幫我們在中間牽線?”Jon的眼睛看著劉牧樵,一眨不眨。
劉牧樵沉吟了片刻,說:“這事,不能急,我試試,但我不能保證。倒是我要你保證,假若王藝不喜歡你,你一定不能去纏著她。”
Jon使勁咽了一下口水,似乎是很艱難的決策,說:“好吧,我答應你。”
彭珊在一邊笑了。
她認識王藝。
王藝上個月在京城開會,她就來找過彭珊,還在彭珊哪里住了一晚,她和彭珊聊了很多。
其中,她就聊到了Jon。
她說Jon的離開,對她也是一個打擊,由于Jon經常出現在手術室,他們之間有過不少的交流,特別是Jon對世界名著了解很多,王藝也喜歡看世界名著,所以他們之間有很多的共同話題。
王藝快30歲了,相親的事有過很多次,但是,每一次相親,王藝腦子里就會有兩個人的影子,一個是劉牧樵,一個是Jon。
當然,王藝自知之明,根本就沒考慮過嫁給劉牧樵,倒是Jon,她有過想法。
不過,王藝覺得Jon太有名氣了,關鍵是,Jon從來就沒有表白過,她不敢太多情。
她老老實實相過幾次親,都是僅僅見了一面而已。
檔次太低。
王藝沒有看上一個。
其實,王藝是一個很實在的女子,勤奮、吃苦、賢惠,中國傳統美德,她身上都有,按理,在婚姻上也應該務實。
可是,她對男人的要求很容易拿劉牧樵和Jon做標桿,這就難了。
劉牧樵,幾乎是完美的,才華、相貌、人品幾乎無可挑剔,哪里去找第二個劉牧樵?
至于Jon,才華橫溢,人也很帥氣,談吐又很紳士,加上他近40歲的成熟,王藝也確實難找到第二個Jon。
彭珊笑得很燦爛。
“你見過王藝?”劉牧樵問。
“見過啊。她在京城參加護理學會會議,姜薇她們沒有去,醫院派她參加,就住在我這里。”彭珊說。
“哦,還有這樣的事?”劉牧樵說。
“是的啊。她和我聊了很多。”彭珊說。
“你們聊些什么?”劉牧樵問。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可以吐露一點點,她談到了你。”彭珊說。
“我?”劉牧樵心里一緊,不可以的喲!
“對啊,不過,你放心,她并沒有把你當成她的選擇對象。只是,她覺得你對她的一生影響很大…”
彭珊還沒說完,Jon搶著問:“有提到我嗎?”
彭珊咯咯一笑,說:“沒有。我們中國姑娘,怎么會談論外國人呢?”
Jon失望地嘆了一口氣,“哎,她一句也沒提到我?就連我失蹤了,她也沒提?”
彭珊咯咯一笑,說:“說是說到了,但是,你不一定愿意聽。”
Jon忙說:“愿,愿意!我愿意聽。”
彭珊認真起來,說:“她說啊,這外國人最靠不住了。要走,也不打個招呼,沒有一點情誼,今后啊,找對象,一定不要找外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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