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n的消息時隱時現,但沒有確切的消息,就連劉牧樵也懷疑,Jon到底是不是在青省。
他漸漸對青省那邊失去了興趣,又開始了在媒體上尋找Jon的消息。
有一天,一條小新聞引起了劉牧樵的注意,中亞的某個名人患有嚴重的心肌炎,基本上靠體外循環維持生命。
是個大人物,手里的私人武裝有十幾萬,他在尋找一顆適合于他移植的心臟。
這個人物非常有名氣,他的身份很詭異,有多重身份,世人對他的評價很復雜。有人愛他,有人恨他,還有人高額懸賞暗殺他。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有極大的權勢,還有富可敵國的財富。
劉牧樵三次瀏覽這條新聞。
為什么要反復看?
似乎并不是因為空閑無聊,而是有某種東西在吸引他。
哦,對了,安泰醫院的心臟移植術還沒有正式開展,更別說心肺聯合移植了。
現在最為頂級的醫院是能夠做心肺聯合移植的。
不可否認,安泰醫院根本沒有這個水平。
再縱觀全國,能夠,也實際上做過了心肺聯合移植的醫院只有3所,全部集中在京城。
協和、陸總醫院和京大三醫院。
總共開展的手術也只有4臺次。
但區區四臺次這類手術,就奠定了他們是最頂尖的醫院。
心肺聯合手術不僅僅是對外科學科的考驗,也是對內科學的考驗,手術難度大,術前術后的調理與各種情況的處理極為復雜,這是對醫院綜合水平的大檢閱。
這三甲醫院都是一次性就成功了。都經受了考驗。
安泰醫院可以說還沒有起步。
這是一種遺憾。
劉牧樵又看了一下這個新聞。
他搖了搖頭。
如果是做心臟移植,做不了,但是,如果是做頭顱移植,或者說軀體移植呢 劉牧樵突然有種沖動,他做軀體移植不是更好嗎?
這個念頭一出,劉牧樵心里一緊。
該死!
這不就是過去自己一直排斥這門技術的原因嗎!
邪惡,陰暗。
如果真的可以做軀體移植,這個人一定會換一個20歲左右的健壯男人的身軀。
當然,代價是有一個20多歲的青年失去生命。
不敢想象。
劉牧樵把這條新聞刷過去,不看了。
他起身,回頭看了一下墻上的掛鐘,差不多到點了,手術室有一臺手術,他是主刀。
劉牧樵坐專用電梯下到手術室樓層,剛好,甘教授出來。
“咦,你回來了?”劉牧樵看著甘教授問,他本應該是在青省省立醫院支援。
“我和陳教授換崗了。”甘教授說。
“哦,什么時候回來的?”劉牧樵并不管細節,他們的排班都是高健具體負責。
“回來有7天了。”甘教授說。
“有什么收獲?”劉牧樵邊走邊問。
“毛收獲都沒有。三天才有一次手術機會,都還不是高難的手術。閑得發慌,還是回來好。”
甘教授在那里主要是做頸椎手術。在內地,頸椎手術已經算不得很難的手術了,但在青省,這種手術是很有科技分量的。
但是,手術量僅僅是內地市級醫院的數量。
劉牧樵笑著進去了。
手術室里,石友良正在幫病人做消毒,他今天又是一助。
作為安泰醫院頸髓外科的一顆星星,他是非常勤奮的,這種基礎活本應該是其他助手干的,但他都包了。
其實,他不干有些說不過去。
一般來說,二助三助干這活比較合理,但石友良是一個主治醫生,而他后面的二助是章教授,按理是他的上級醫生,再后一位的三助是劉副主任醫師,級別也比他高,也是他的上級醫師。
在科室內部,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醫療文書上的簽字,他們兩個都壓在石友良的頭上,討論發言,也是他們更有權威性,或者說他們的發言在法定效率上是更優先的。
現在反過來了,手術技能排位,石友良做一助,他們兩個幫他打下手,沒辦法,石友良現在已經遙遙跑前面去了。
“我想,先讓你主刀。你有信心嗎?”
劉牧樵洗完手,準備穿手術衣,護士已經給他打開了手術衣包。他瞄了一眼滅菌效果條。
“好的,我大約能做到三分之一階段。”石友良還不能完成整臺手術。
“爭取做到一半吧。”
劉牧樵加碼。他一直都在加壓力。盡快培養石友良,劉牧樵不知不覺有些幻想,假如他在一年內達到Jon的水平呢?
其實這純粹是幻想。
不可能的事。
Jon達到現在的水平,他的基礎是20多年神經外科的積累,絕對不是這兩年才開始的。
在來安泰醫院之前,Jon就已經是著名的神經外科醫生了,他的神外手術水平,其實已經超越了朱亞光。
而石友良還是一個主治醫生,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我試試吧。”
石友良也習慣了劉牧樵給他的壓力,他也非常感激劉牧樵對他的用心良苦,他之所以超越了其他的教授,可以說完全是劉牧樵的悉心栽培。
他不是一個不感恩的人。
“前天那個病人怎么樣了?”
劉牧樵問起前天那個病人,石友良臉有些發熱,那個病人是石友良主的刀,但是,不好意思,手術并不算成功,最后劉牧樵親自來支援。劉牧樵沒有責怪他。還鼓勵了他。
“現在病人的情況還可以。只是,患者吸煙歷史太久,煙癮太大,血管的舒張達不到要求。用了舒張血管的藥物。”石友良也穿好了手術衣。
“我等會去看看病人。今后一定要把吸煙情況弄清楚,非急診手術,一律要戒煙半個月才安排手術。”
劉牧樵也是最近才注意到,吸煙病人脊髓手術效果相對差一些。
“好,我們開始吧。”
劉牧樵的注意力回到了現在這個病人身上,這是一個脊髓受頸椎壓迫的典型病例,手術難度比較大。
麻醉師本來應該那個老外米特里,他昨天請假回歐洲去了,是去幫一個名人做麻醉,今天又是老搭檔何巧。
何巧笑了笑,往血管里注射一管藥液。
第一步是基礎麻醉和肌松劑,把呼吸打掉,最后用呼吸機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