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打了一個激靈。長長的激靈。
這種愉悅感足足3分鐘。
他開到了一本厚厚的技能書,《重癥醫學——大師級,附3萬案例》。
好家伙!
劉牧樵就是缺乏內科方面的技能,現在好,基礎的知識與技能直接跳過,開到了重癥醫學!
就好比習武之人,什么基礎的拳術根本就不學,直接就練習九陰真經,成為武林高手。
他用了3分鐘才把技能吸收進去,然后,轉過身子,看著劉忠全。
嚯!心率已經降到12次/分鐘。
很快,心臟就要變直線了。
“腎上腺素50毫克靜脈推注!多巴胺20支,加100毫升生理鹽水,快速靜脈滴注!地塞米松100毫克靜脈推!”
他一連說出了一連串的口頭醫囑。
與常規的醫囑有很大區別。
護士驚疑地看著劉牧樵,她沒有復述。
沒有復述就等于是拒絕執行。
按規矩,醫囑是要開紙質或電腦醫囑才能執行,又規定,在緊急情況下,也可以口頭醫囑,但必須是護士復述了才作數。
劉牧樵轉過頭,“你這是拒絕?”
護士解釋:“你確定剛才的醫囑是準確的?”
因為,這些藥物的劑量超級大,護士別說沒學過,就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醫囑里的藥,都是毒副作用非常嚴重,藥用效果也非常明顯,一旦超過劑量,很容易出現重大問題。
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不敢!
“執行!”劉牧樵輕聲喝道。
“劉…劉院長,劑量是不是太大了?”護士還是堅持自己的常識。
“按我的口頭醫囑執行!”劉牧樵說。
“好。我執行就是。”
“復述一遍!”
“腎上腺素50毫克靜脈推注!多巴胺20支,加100毫升生理鹽水,快速靜脈滴注!地塞米松100毫克靜脈推!”護士復述一遍。
“準確。”劉牧樵輕聲說。
值班醫生站在一邊,他驚呆了。
他張著嘴,看著劉牧樵,又看護士配藥,他的知識體系崩塌了。
這個主治醫生是重癥醫學博士畢業生,工作4年了,加上研究生的時間,也有快10年的臨床經歷。
積累了這么多年的經驗,一下子被劉牧樵給抹掉了。
激素,大劑量也還說得過,但是一次注射10支腎上腺素,這就毀三觀了,這么多腎上腺素注射進去,還有這么多的多巴胺,血壓不會沖上九天嗎?
血壓肯定是沖到200多毫米汞柱,全身的血管會收縮的一塌糊涂,重要器官會缺血壞死。
他想攔阻。
但是又不敢。
人家是大名鼎鼎的劉牧樵教授和院長,我是一個小小的主治醫生,攔阻他開醫囑,以下犯上,這是醫院里最忌諱的事。
醫院是等級森嚴的地方,嚴格地講,上級醫生有絕對的處方權,會診和討論,不是少數服從多數,而是嚴格的下級服從上級。
劉牧樵在這里是絕對的上級。
護士在配藥。
她的手在顫抖。
雖然她在執行醫生的醫囑,特別是高級醫生的醫囑,但她還是害怕,這么高計量的藥物,聽都沒有聽說過。
配好了藥,準備注射。
恰好,這個時候李六一進來了。
“你開了醫囑?”李六一問劉牧樵。
“嗯,病人不行了,這是最后一次機會。”劉牧樵回答。
“你開了什么藥?”
李六一隨口問了一句。他也想問一句,劉牧樵還從來沒有給危重病人開過醫囑。好奇。
“腎上腺素50毫克靜脈推注!多巴胺20支,加100毫升生理鹽水,快速靜脈滴注!地塞米松1000毫克靜脈推!”劉牧樵復述了一遍。
“什么?”李六一怔住了。
他真的是被嚇著了。
李六一用腎上腺素,最多用過15毫克。并且是逐步加量,從2.5毫克開始,在翻倍加量,到15毫克了就不再用下去了。
你劉牧樵第一次就用到50毫克,這是完全違背常識的,醫學常識不是這樣的。
“你確定沒搞錯?”李六一不得不追問。
“要不,你來?”劉牧樵也是第一次對重癥病人開醫囑。
“呃,還是你來吧,我已經沒有辦法了。”
李六一突然想起來,劉牧樵是高維人類,他擁有無所不能的醫術,我在關公面前耍大刀?
“那就執行吧。小孟。”劉牧樵這才注意到,護士胸牌上的名字,孟夏雨。
護士再也沒有猶豫了,開始執行醫囑。
值班主治醫,還有李六一緊張得喘不過氣來。
時間走得很慢。
幾種藥物推進靜脈,劉忠全有反應了。
心率在快速增加,88次/分鐘,血壓上來了,146/88mmhg,并沒有想象那樣達到200的血壓。
穩了一會,病情竟然穩定下來了。
“你們那個世界的醫術真的是太高明了。”李六一驚訝地贊嘆了一句。
“什么?”
劉牧樵身體一顫,腦子里一道閃電。他不由得問了一句。
他似乎被一頭牛猛烈地撞擊了一下。
“你說什么?”
劉牧樵自己并沒有注意到,他的臉是多么的猙獰,看著李六一,似乎要吞掉了。
李六一嚇著了。
“我,我,我什么也沒有說啊!我,我真的沒有,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告退,我要回家…”
說完,就要轉身走人。
劉牧樵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想走,你得留下來,劉忠全,你讓他活過來了才能離開。”
劉牧樵的臉還是很猙獰,他的眼睛,嘴巴,鼻子,額頭都變了,變得是另外一個人,或者說變成了另外一種生物。
劉牧樵走了。
半天,李六一才緩過神來,噥噥自語道,“太可怕了,今后,我再也不來這里了。”
“是可怕。”主治醫生和護士都附和。
“他不是…你們要保密。”李六一說。
“這怎么保密?醫囑上要記錄的呀。”護士說。
“我不是說醫囑,我是說劉牧樵這人要保密。”李六一說。
“劉牧樵有什么需要保密的?”主治醫生不解。
“剛才啊,剛才他那猙獰的面孔,誰也不要說出去。”李六一說。
“猙獰的面孔?”護士疑惑地問。
“他哪里猙獰的面孔了?他很和善啊!”
主治醫生也不解,剛才,劉牧樵好像什么也沒說啊,一直就和和氣氣的,檢查病人平穩之后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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