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又給了葉林一個案子的線索。
那是一個時隔二十年的殺人案。
今天,劉牧樵在病房查房,剛好,一個老人快臨終了,一對中年夫婦照顧老人,劉牧樵的眼光觸及這個中年男子時,心頭一顫。
腦子里的刑偵案例被觸發了。
他就是長白山市的一個殺人兇手,逃離幾千里,誰知道他在清江市郊做了上門女婿,埋名隱姓,娶妻生子,慢慢還發達了,做了一個ktv的老板。
這個案子不大,也很簡單,但是,20年前,大家對這個案子很熟悉,很容易喚起大家的回憶。
主要是那個案子的時間很特殊,是大年三十夜發生的事,還動用了很大的警力,封山搜捕1個多月,各大媒體都有報道。
葉林按照劉牧樵提供的幾個關鍵信息,僅僅用了7天的時間,整個案子的證據鏈全部拿到手了。
葉林又一次轟動了。
他竟然在家里破獲了一個跨度20年前的案子。
記者追問,你怎么破獲的?他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幾句帶哲理的話,就算是回答了記者。
別人這樣敷衍肯定是不行的,而葉林可以,葉林是屬于被仰視的角色,他這幾句話最后被修正為:“罪犯,雖然時隔很多年了,但他們的眼神會告訴行家,他是罪犯。”
罪犯別被葉林看到,他有火眼金睛。
這個罪犯命苦,就是因為他在醫院遇見了葉林,打了一個照面。
葉林破獲了這個案子,廳里很高興,希望他能王者歸來,被他拒絕了。
他說:“身體不行,肝腎兩個重要器官都受損了,醫生反復強調了,必須休息。沒辦法,不是不服從組織。”
其實,葉林的轉氨酶已經接近正常,谷丙轉氨酶54u,谷草63u,根本算不得什么問題。
腎臟也無限接近正常。
只是,現在多了一個三高,血脂、血壓、血糖略微超過正常。
這三高,說病是病,說不是病就不是病,中年人大多都是這樣。
當然,葉林還只能算是青年,他才39歲。
這是富貴病。
成功人士連三高都沒有,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葉林現在的生活是最愜意的,一是偶爾破破案子,玩一玩;二是寫書,穩定的銷量,1000萬,寫一本就能賺一個多億,世上哪有這樣好的工作?三是下棋、喝茶、聊天,還吹一吹薩克斯;四是周末接兒子回家小聚。兒子在最有名氣的私立學校讀高中,成績還可以,不說985,考上一個211不會有問題。
這是葉林的生活,我們暫且不提。今后我們還會聊到這位老兄,劉牧樵腦子里的案例被激活,沒有一個出氣孔減壓怎么行?
這一天,也就是葉林出院后的第7天,時間返回來幾個月,媒體上又出現了地球上最后一個神仙懲惡的新聞,這一次倒霉的是幾個金融詐騙分子。
這個案子,自然也不會有什么結論。
這一天,劉牧樵在兒科會診。
阿玲的病人,高燒、抽筋、昏迷不醒,腹肌緊張。
劉牧樵先給病人做了檢查,一個1歲半的男孩,長得不錯。
劉牧樵看了一下監護儀,心率170次/分鐘,呼吸40次/分鐘,體溫38.9℃,腹肌緊張。
回到病房,他又看了資料。
核磁共振片子上,一塌糊涂。
肝臟有明顯的硬化征象,膽囊極大,膽管也很粗,腹腔里有多處膿腔。大腦里也是彌散性小膿腔。
腦電圖。
劉牧樵一驚,已經腦死亡!
“家屬什么想法?”劉牧樵問。
“舍不得,希望盡最大努力。”阿玲說。
“還是做做工作吧,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行了的。”劉牧樵說。
這時候袁主任進來了。
“你的看法呢?”袁主任問。
“放棄吧。”劉牧樵低沉的聲音有些更咽。
在他的行醫生涯中,很少有這兩個字。
患兒屬于先天性膽管狹窄、畸形,治療的方法只有一個,盡早做肝膽移植。
可是,這種手術很少有醫院開展,手術難度很大,更困難的是肝源。
小兒的肝源太難得到了,誰會提供?即使是病孩死了,患兒家屬也不會同意提供啊。
“袁主任,你閱歷豐富一些,你找家屬談談吧。”劉牧樵說。
“好的,不過,你是權威,談話的時候,你也在場好嗎?這種談話,有壓力。”袁主任自己也有孫子,對孩子特別敏感。
家屬過來了,他們懷著最后一絲希望。
“你孩子的病,是世界級難題,到現在這個階段,已經是沒有半點希望了,劉牧樵院長也認真分析了病情,想對你們說,放棄吧。”袁主任說。
“…”一片死寂。
“說實在的,到了現在這個階段,唯一的選擇就是放棄。他本身的病,就已經沒有辦法治療,何況,還有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其實已經死亡了!”劉牧樵說。
“哇…”
一片哭聲,孩子的母親癱倒在地,被一個男人摟起。
“你們出去。”一個臉色慘白的男子對他們的人說。
他的話,很快被執行,幾個男的和女的都出去了,只留下一個中年人,扶著青年人。
“我求你們醫生,你們一定有辦法,我不希望他這樣痛苦,你們一定要答應我。”青年男子一臉的哀求。
“你的意思我懂。”袁主任說。
“那就求你們了。”
袁主任輕輕地搖頭,說:“我理解,完全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們不能,真的是不能。”
“是法律原因?”
“法律是其中的原因之一,還有倫理,信仰,和我們自己心里這道坎。”
“噗!”
兩個男人跪下了。
“求你們了,受不了了!”
劉牧樵趕緊扶起兩個男子。
“你們先離開一下好嗎?”
兩個男子離開了。
“袁主任,怎么處理?”劉牧樵沒有這方面經驗。
“這個問題,難!安樂死,在我們國家是禁止的,有人因此被判刑。”袁主任說。
“其實,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安樂死,病人痛苦,家屬更痛苦,這是一種折磨。”
“是的啊。”
“除了安樂死,還有別的辦法嗎?”
“還有一種選擇,就是臨終關懷了,這是一種新的模式,家庭宣布放棄治療。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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