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耳回家了,他沒有告訴總桶先生劉牧樵撕了信件的事,而是編了一套謊言說給總統先生聽。
他們的病人得知安泰醫院重新開放之后,猛然,就有1000多人涌進來,有些病是經不得拖延的,早一天治療,多一份希望。
第3天,安泰醫院突然就多了一百多個霍普金斯醫院轉來的病人,劉牧樵并沒有歧視他們。
有個規矩,醫生給病人治病的時候,是沒有敵人的,哪怕是自己的情敵、死敵,病,還得全心全意幫人家看。
這一點,大多數醫師確實能做到,為自己仇人做手術的事,在醫療界屢見不鮮。
曾經,有個大人物,在位時和某醫院的麻醉師結下了仇恨,并且仇恨很深。這位大人物后來下位了,得了重病,需要手術,他指名要這位麻醉師幫他麻醉,而這位麻醉師也出色完成了任務。
這種事,在上世紀某個時代有很多這樣的例子。
醫生、護士,選擇了這個行業,就有這個行業的職業道德,這是幾年學醫的修煉。
我們也可以從一些事件中看得出來,譬如,在瘟疫流行的時候,白衣戰士是義無反顧的逆行者,他們中極少有講價錢的,都是奮不顧身,投身到危險的抗疫之中。
二毛君有兩個同班同學,大年初二接到命令奔赴江城,連個人防護都不全,投進了病人群中,一進去就56天,每天就是查房、開醫囑、搶救病人,這56天每天是盒飯和泡面。
這兩個人都多次上了央視。
問他們愿意嗎。
他們說,不存在愿不愿意的問題,這是工作!
對,這是工作。
醫生面對的就是病人,不管是白人黑人或者黃種人,都有一個共同的名稱:病人。
劉牧樵會診了4個病人,其中,有一臺手術,他決定自己上。
這是一個從梅奧診所醫療中心轉院過來的病人,顱內延髓附近有一個神經膠質細胞瘤,手術難度非常大。
從梅奧診所醫療中心轉院來的病人,那不可能是普通病人,絕對是頂級難度的病情。
確實,他們看過病人之后,很猶豫,這個位置的腫瘤手術,他們還沒做過,成功率不會超過50。
這就是問題。
成功率低于50的手術,除非家屬強烈要求,一般,醫院是不會主動建議的,這種風險太大了。
病人到了安泰醫院,劉牧樵親自接收了這個病人。
“能做嗎?”朱亞光問。
這個病人也超出了朱亞光的能力范圍,他不敢,也做不了這種手術。
“應該問題不大。”劉牧樵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朱亞光一震,嚯,這個手術你還這么輕松?
這臺手術,真的不是一般人敢想象的,它不但是部位深,更關鍵的是幾乎是壓在了腦干上。
朱亞光肯定是沒有看過別人做過這種手術,在他的印象中,劉牧樵也沒有做過。
他沒做過,為什么還有信心?難道,他在外面做過這種手術?
“你做過這種手術嗎?”
“沒有親手做過。但我有類似的經驗。11次這樣的經驗。不過,這11次的經驗都應該說是教訓。也就是11次失敗的教訓。”
朱亞光輕聲啊了一聲。
11次失敗的教訓!
也確實,劉牧樵腦子里有11次失敗的教訓,這11次的教訓都十分的清晰,那么,教訓就等同于經驗。
劉牧樵神經外科是宗師級水平,在他之前,還沒有成功的案例,自然就不會有成功的經驗。
他作為宗師級,當然是做開創性的工作,沒有經驗關系不大,有教訓就行。
前面有11次的失敗教訓了,他接下來是第12次,就沒有不成功的理由了,這就是他接收這個病人的理由。
“你不擔心失敗?”
“不應該失敗啊,都已經有11次教訓了。”
“又不是你親手做的,也算嗎?”
“當然算。別人的失敗,拿過來就是經驗教訓,有11次這樣的教訓,還不能使我們吸收足夠的經驗嗎?老朱,要有信心,你做我的助手,別人也做不了,這臺手術有點兒超出想象。”
有點兒?
太輕松了!完全超乎想象!
手術開始了。
劉牧樵吃了兩顆回氣丸。
這是他第一次還沒開始手術就吃回氣丸的,今天有所不同,他所做過的手術中,這臺應該是最難的了。
還沒有成功的案例,前面的科學家,只有11次失敗的教訓放在這里。
手術開始了。
超出想象。
關鍵是劉牧樵運用完美級手術技能,朱亞光跟不上,他見都沒有見過這類手術,怎么幫忙,他根本就沒有底數。
他只能很被動地做一些事。
劉牧樵并沒有責怪朱亞光,也沒有后悔。
手術在艱難地做下去。
大約做了4個小時了,劉牧樵腦子“轟”然一聲,心里喊了一聲,糟糕。
這個病人的手術根本就不應該做!
他的延髓,一部分已經被腫瘤侵犯,按照外科手術原則,腫瘤清除,要向外側延伸1厘米以上。
這個病人的腫瘤,不僅僅是壓迫,而是浸潤,那么,腦干就全部在手術“清除”之列。
清除了腦干,哪還做什么手術?
“是不是放棄算了?”朱亞光已經發現了問題嚴重。
劉牧樵緊皺著眉頭。
“太難了,放棄吧,再做下去,腦干都沒了。”朱亞光有些急躁,知道做下去的結果,病人很快就斷氣了。
醫生不怕死人,但怕死在手術臺上。
病人死在病床上家屬有個見證,死在手術臺上,沒有家屬在場,誰知道是不是你一刀割死的?
所以,手術臺上出現問題了,無法挽救的病人,醫生會盡快送回病房,別讓患者死在手術臺上。
這是原則問題。
劉牧樵沒有理睬朱亞光,而是緊擰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確實有難度了,如果繼續做下去,似乎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死在手術臺上。
如果停止做手術,還有挽回的余地,雖然手術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但是,大部分腫瘤還是清除了。
這樣的結果是,手術不能延長太久的生存期,但可以減少病人的痛苦,頭痛和顱高壓的問題可以推遲兩三個月以上。
這樣,也可以交差了。
劉牧樵還在沉思,不對呀,這臺手術按理我應該拿得下來。
突然,靈光一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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