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江市,沒想到,來接機的還是趙一霖。
“聽杜小平回來講,你是不得了的大醫,把滕策打得滿地找牙,說你實際上就是一個神醫。”趙一霖在車上講。
“神醫,誰敢接受這個稱號?其實,我們也就是在這一個專科里,技術領先一些而已。”
“不過,我客觀地說,你離神醫也不遠。”
“不遠?現代醫學還非常落后,很多,或者說大部分的疾病,根本就沒有好的治療辦法。哪天,要是攻克了癌癥,攻克某種難治性疾病,那才敢接受神醫稱號。”
趙一霖何嘗不知道。
不管中醫、西醫,很多疾病都沒有好的辦法。
可以說,醫生對病人更多的時候不是治療,而是安慰和幫助。
趙一霖自己就是主任醫生,他的神經內科,除了“三素”,除了穿刺和手術,神經方面的疾病,大多是無能為力。
不說這個話題吧。
“說說,你們胰腺外科那個神,你是怎么把他打趴的?”
“其實也不是打趴,應該說,他更強大了,他的手術技能又進步了。”
“你幫他改進了?”
劉牧樵微微一笑。
“怎么是你來接我?我不是說要杜小平派人嗎?”
“是呀,我就是他派來的。他今天有兩臺手術,都是大手術,就問我有沒有時間。我什么時候沒有時間?”
兩人一路聊著。
“這次到京城有收獲嗎?”
“有啊,我們的神經精神中心的開業,我有思路了,要把全世界的大佬都請來,至少搞一周時間的學術活動。這個活動,要有講座,成果展現,還要有現場教學手術等。”
“那必須得到國際卒中學會,神經精神學會等單位的才行。我有點擔心,雖然我們有幾篇文章,有華佗再生丸這個成果,但是,我還是覺得名氣不夠大,很難把這幾個學會搞定,大佬全部叫過來的事,就比較困難。”
兩個討論了一會,劉牧樵發現,問題只有一個原因,成長太快,知名度還不夠。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飛刀太少。
打出知名度。
是下一階段的關鍵。
打開知名度要從幾個方面著手,一是自己走出去,多做飛刀,直接影響那些大醫院的專家教授。
二是,鄒醫生還得多寫幾篇高質量的論文,在重要刊物上發表。
三是要通過學會這一塊擴大影響。
想到這里,心中還是籠罩這濃濃的陰霾。
還是那個“世界醫生聯盟”。
這個組織的力量真的不是一般的強大。
要不是這次龍教授挺身而出幫助自己,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機會出去做手術。
這次應該會有一些收獲,這么多國內國外的專家親眼看到了我的手術,就不信沒有人請。
正想著,手機響了。
京城的電話號碼。
劉牧樵接通電話,原來,是武宣醫院胰腺外科的電話。
飛刀。
好容易,終于有了一單飛刀了。
“好的,你們把資料發到我郵箱,明天晚上手術,行,就這么決定了。”
劉牧樵的心情大好。
總算是找到了突破口。
一個洞也行。
有了第一次,這個洞就會越來越大,然后就是一個大窟窿,最后突圍成功。
一想到這里,劉牧樵就忍不住笑了。
“老趙,還要多做神經科的。有什么年會,學術會議,你安排鄒醫生多注意,從學術會議上找突破口是一個好途徑。”
趙一霖說:“我已經注意到了,下個月,滬市,有一個神經學癲癇學會的年會,可以報名。”
“關鍵是有適合的病人,做一個教學手術才來勁。”
“我試試,我和郝教授也打個招呼,他是常委。再下個月有一個老年癡呆癥的年會,在春城。”
“老年癡呆,這個,你安排其他人去吧,看看有沒有新的進展,估計,意義不大。”
聊了一會,到了安泰醫院。
劉牧樵先隨同趙一霖在神經內科巡查了一遍,處理了一些問題,糾正了兩個診斷,然后去了普外科。
“老杜,明天下午有空沒?”
找到杜小平,劉牧樵高興地問。
“有哇。”
杜小平是昨晚回來的,今天做了一臺手術了,等會還有一臺。
“明晚到京城做手術去,后天早上回來。”
“好哇。”
杜小平就是盼這個日子,沒想到,夢想成真了。
全文免費閱讀就在我的書城 劉牧樵又問:“你今天兩臺手術,我記得,56床比較復雜,做了嗎?”
杜小平說:“我哪敢悄悄就做了?等你回來,現在病人已經進了手術室。”
劉牧樵笑了笑,“我那天看了一下病人,有點難度,走,還是你主刀,我在一旁看。”
到了手術室。
劉牧樵洗了手,穿上手術衣,帶了手套。
他是隨時準備上臺手術的。
其實他看了片子之后就已經有所估計了,這臺手術,杜小平應該是拿不下,粘連太厲害了,還有多個淋巴結腫大,涉及的臟器比較多。
結腸、大網膜、淋巴轉移、空腸。
這個病人不能“快刀斬亂麻”一窩端,要一步一步分離,至少,你得把小腸分離出來。
這就需要比較好的技術才行。
果然,做到三分之一,杜小平就舉手投降。
接下來,劉牧樵做了主刀,杜小平做一助,而原來的一助謝醫生改做二助。
劉牧樵一邊做,一邊教,艱難的分離,在他手里很快就分離開了。
分離,他都是有彎鉗和指頭分離。
輕松、快捷。
看起來真不難。
這就是高手。
“老杜,后面,還是你來主刀。”
劉牧樵把最難的兩個步驟做完,退出了主刀位,估計不會再有什么問題,他提前離開了手術室。
劉牧樵準備去兒科,路過門診時順便看了一下兩個診室。
錢昊和錢家福的診室門外,坐滿了等候的人。
一邊是女的多,一邊是老的多,涇渭分明。
劉牧樵沒有打擾他們,去了兒科。
兒科,他一般是每周兩次查房,有特殊情況時隨時去會診。
昨天,袁姍說有個小兒腹部腫脹,診斷不能確定。
劉牧樵到了兒科,首先遇見劉婭護士長。
“劉牧樵,給謝敏媽媽的外套合身嗎?”劉婭問。
“不知道。應該可以吧,我沒有過問了。”劉牧樵大年三十夜沒在家停留多久就來醫院了。
劉婭正準備說什么,袁姍過來了,推著劉牧樵的肩背,去了醫生辦公室。
她把片子遞給劉牧樵。
劉牧樵看了一會,說:“診斷很清楚呀。”
袁姍有些驚訝,“啊,你一眼就看出問題了?”
阿玲,小劉都過來了。
劉牧樵指著CT片上的高密度影,說:“這里,不是結石,而是一枚牙齒,所以,可以判斷就是一個畸胎瘤。”
看病,就是要抓住關鍵中的關鍵。
腹腔腫塊里有牙齒,不是畸胎瘤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