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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大出血

  劉牧樵沒有去“收錢”,因為,他接到醫院的緊急電話,普外科來了一個大出血的病人,出血部位在腹腔,做剖腹探查,找不到出血部位。

  這可是十分緊急的事,必須分秒必爭。

  司馬林毅負責安排車子送,就在等車子的幾分鐘,劉牧樵問:“你們沒有對宋仲春做什么吧?”

  司馬林毅嘿嘿一笑,“你看你說的!我們絕對是不會讓病人受到傷害的,醫生,再怎么樣,也不會對患者下手。雖然,這個患者惡跡斑斑,一輩子混社會,到現在還作惡多端,但是,一旦成了病人,我們就要保護他。所以,你放心,他不會受到傷害。”

  “那你們是怎么處理的?”

  “我們只問了患者,打他的人是不是他兒子,醫生有辦法不讓患者在醫生面前撒謊——意思是說,我們可以不讓他撒謊,他說了,是他兒子搶劫了他。”

  “哦?兒子搶劫老子,還用棍棒?”

  “哈哈,對了吧,他們,你就把腦洞放大些,奇離古怪的事,海了去,很多事,根本就不需要用大腦想。至于他兒子,他不是病人,那我們就沒有什么醫德醫風的事了,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你也別管了。反正一條,他冒犯了你,你要他打自己多少耳光,他不敢不打的。”

  “我可以改變方式嗎?”劉牧樵臉上露出微笑。

  “可以。”

  “讓他為病人端屎端尿,護理幾個癱瘓在床上的病人,三天,行嗎?”

  “行!就這樣辦。要不要留視頻作證據?”

  “沒必要,我還信不過你司馬林毅教授?再說,今后我們要合作的地方還很多呢,合作,首先就是信任問題。你說對不對?”

  這句話的分量很重,司馬林毅馬上點頭,“對,對,對,你放心,我一點馬虎也不會打的。”

  現在,司馬林毅已經意識到,神經科的劉牧樵時代已經來臨,江東省不再是郝教授和司馬林毅的天下了,郝教授將會幫劉牧樵提鞋,而司馬林毅,也許連提鞋的機會都沒有了。

  敢做腦干穿刺的人,并且還有很高存活率,這樣的人,司馬林毅當然知道他的份量。

  “我一定會讓宋仲春的兒子從此變一個人。”司馬林毅信誓旦旦。

  車來了,劉牧樵上了車。

  “開快點。”

  十幾分鐘就到了安泰醫院,下車之后,劉牧樵直接去了手術室,用免洗消毒液洗了手,護士快速在他身上套上手術衣,戴上手套,上臺了。

  人,已經休克,腸子都在外面,胡伯龍、杜小平等人滿頭大汗在尋找出血點。

  “我來。”

  “只有肝臟背面沒有探查了。”胡伯龍邊說,邊讓出C位。

  劉牧樵把手伸進腹腔,摸索了好半天,沒有找到出血點。

  “別吸了,讓我靜一靜。”

  杜小平停止吸引。

  又探索了3分鐘。

  劉牧樵臉色一喜。

  “行了!腹膜外臟器損傷,難怪這么難找,右腎腎蒂靜脈裂開了。”

  “哦,真的少見,要不是你,這個病人非掛不可。”胡伯龍毫不掩飾自己的無能。

  腹腔臟器,大多在腹膜內,只有腎臟是腹膜外的,在腹腔臟器損傷出血的病例中,腎臟損傷出血的比較少見,大出血就更少見。

  腹腔出血最常見的是脾臟,其次是肝臟,再其次的是腸系膜,輪到腎臟損傷出血了,那就不是一般的損傷。

  出血部位找到了,下面就是靜脈的修補問題,這又是一個難題。

  腎蒂很短,位置也很深,操作起來十分的困難。

  “你會做嗎?”胡伯龍問劉牧樵。

  “不會。”

  劉牧樵搜索了一下腦海里的知識,胰腺大手術可以做,可是,腎臟,屬于泌尿外科的,一點概念都沒有。

  “那我們只能請泌尿外科的醫生來了。”胡伯龍說,“通知泌尿外科。小李。”

  作為普外科的醫生,腎臟雖然在腹膜后,但還在腹腔中,他們從來就不敢越雷池半步去碰腎臟,那是泌尿外科的專利。

  很快,泌尿外科的一個副主任醫生上來了,問了問情況,臉色一下就變了,“這個,可能要做腎移植,這個地方的血管很難修補。”

  “腎移植?”

  “對,把腎臟移到髂窩來。”

  “病人吃得消嗎?”

  “現在休克了吧?”

  “休克都有半小時了。”

  “那怎么辦?”

  “我問你吶!”

  泌尿外科醫生和胡伯龍緊急商討。

  可是,難度太大,雖然有劉牧樵暫時止住了血,腎臟也不能無休止不供血啊。

全文免費閱讀就在我的書城  過幾分鐘,劉牧樵就必須松開捏緊的腎蒂,讓腎臟供血一兩分鐘。

  “我們可以試著做一下血管修補嗎?”

  “關鍵是手術視野太小,根本就沒有操作空間。”

  “用血管夾止住血也不行嗎?”

  “可是,現在的開口在腹部,要是在背部就好了。”

  “腹部不行?”

  “我們泌尿外科很少,或者說幾乎不從腹腔進去,不習慣,做不了。”

  “劉牧樵,你試試吧。”

  劉牧樵又搜索了一下腦子里的知識,這次,他是搜索空腔臟器修補的知識,突然,有個知識點閃閃發亮。

《空腔臟器吻合術》里,有一個血管吻合技術分學科  “行,我來試試。”劉牧樵說。

  泌尿外科醫生見過劉牧樵,也聽過劉牧樵的傳奇,他讓開主刀位,心里卻在想,這個,你這也行?

  從腹部進到腹膜外臟器,要在短短的腎蒂做修補術,即便是高年資的神外科醫生也沒有這個勇氣,可以說,幾乎沒有什么視野,就譬如人站在一個100米深的井臺上,用長長的桿子到井底撈月。

  “拉鉤的,多幾個人。”劉牧樵說。

  “主任,你這邊也幫我拉一只鉤。”

  胡伯龍也成了為劉牧樵拉鉤的人。

  劉牧樵終于能夠有一個小小的視野了,他用血管夾夾住血管,在杜教授的幫助下,洗干凈了里面的血液。

  看到了。

  腎靜脈破損了有一厘米,幾乎占了一半的距離。

  修復難度很大。

  “腎臟缺血可以有多久?”

  “盡量別超過10分鐘吧,實在有困難,別超過30分鐘就行。不過,久了,就要用肝素抗凝。”

  “嚯!30分鐘,可以這么久嗎!我可以慢慢弄。”

  劉牧樵也沒要肝素,埋頭開始做手術。

  不到兩分鐘,劉牧樵松開了血管鉗。

  胡伯龍急迫地問:“不行對吧?加點肝素嗎?別急,別急,是比較難。”

  泌尿外科的醫生也安慰道:“別急,穩住,手術是比較難,萬一不行,我看還是做腎移植吧,比較穩妥。”

  劉牧樵笑了笑說:“完了。”

  什么?

  沒有聽錯吧?

  “什么完了?”

  “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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