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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睡得好嗎

  一天過去了,趙一霖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劉牧樵。

  “別這樣看著我,我說了兩天時間,才一天多。”劉牧樵做完一個腦干穿刺的,很認真地對趙一霖說。

  “昨晚,還睡得香嗎?”

  “很香啊。”

  “沒人來砸門了?”

  “有啊,上半夜砸了一次。”

  “然后,你就又打了一個電話,就安靜了?”

  “是的。”

  “你確定,今晚不會再有砸門的?”

  “應該不會有了吧。”

  “嚯!想不到,你還有一手啊。”

  正說著,劉牧樵的手機響了。

  電話里傳來司馬林毅的聲音,他說:“牧樵同學啊,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

  劉牧樵微微一笑。

  “司馬教授,上班了嗎?”

  “怎么說呢?半做半歇吧。”

  “哪天來看看你?”

  “還要等什么日子,今天吧,我請你。”

  “今天?”

  “對,今天,現在你有空嗎?我請你吃飯,并且,想請你看一個病人,出診費照你的規矩。”

  “哈,司馬教授,不瞞你說,你知道我的出診費漲價了嗎?”

  “多少?”

  “三萬。”

  只聽得那邊“嘶”了一聲,一口涼氣吸得悠長。

  作為省級專家的司馬林毅,過去沒少出診過,3千、5千。即便是附屬醫院的郝教授,也就是5千這個價。而京城過來的大教授,行情也是1萬,多的12萬。外科手術多一點,15萬。

  而你劉牧樵,出診費3萬,這可是一流專家的手術費了。

  才過了多久?

  離上次京城的學術會議才短短幾個月時間,你劉牧樵竟然成了國家一流專家了?

  不淡定。

  過了好一會,回過神來。

  “友情價呢?”

  “友情價,打對折。”

  “一萬五?人家還是出不起。”

  “那你說個價吧。”

  “還是你說,我這人,臉薄,不好意思開口。”

  劉牧樵哈哈一笑,說:“也行,我友情出診,一分不收。”

  “條件呢?”

  “就是我昨天開的。”

  “萬一人家不答應?”

  “那好說,我轉身就走。”

  電話掛了。

  趙一霖疑惑地說,“你這是搞什么鬼?還把司馬林毅給搭上了?”

  劉牧樵哈哈一笑,說:“司馬林毅也不是什么好鳥,搭上他,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劉牧樵,我提醒你喲,醫生打架也必須脫了白大褂才打,你要記得你的身份喲。”

  劉牧樵哈哈一笑,“你竟然給我講道德?你放心,我,治病歸治病,復仇歸復仇。”

  趙一霖看著劉牧樵的背影,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心里念了一句,“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啊,太形象了。”

  然后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說:“那事,你別管了,今后,你也改一改,江湖上,你別再插手,劉牧樵希望你做真正的企業家,你,今后怎么辦,不需要我多教你吧?”

  那邊說,“我懂了,放心吧,我會以司馬月為榜樣,做一個出色的企業家。”

  劉牧樵出了醫院大門,又回來了,他不急于去省立醫院,他去了普外科,帶著兩個徒弟檢查30個傷口不愈合的病人。

  今天才周三,離周末做清創縫合還早。

  劉牧樵故意拖延一下時間,他決定玩幾個傷口。

  三十個病號,并不一定都住滿一周等周六才做手術,看看,有沒有熟了的桃子,先摘幾個嘗嘗。

  蔣薇薇一聽劉牧樵要提前做清創縫合,趕緊停了手中的活,跟著上來了。

  她想學。

  她想跟劉牧樵學。

  這是一門好手藝啊。

  最近,安泰醫院出名了,遠近的傷口不愈合的病人紛紛到醫院來就診,但是,規定很嚴格,一周只能夠接受30個病人。

  供求關系出現矛盾,普外科醫生一個個就成了香餑餑,求情的人海了去。

  過去,外科醫生并不很重視這一門技巧,覺得換藥,處理傷口是一件太過平常的技術,幾乎沒人深入去鉆研這門技術。

  現在一看,不對,過去的觀念錯了,原來,一門小小的技術,原來可以出大成就的。所以,紛紛要跟劉牧樵學。

  今天蔣薇薇這一組沒有安排手術,正好跟著劉牧樵學學換藥和清創縫合。

  劉牧樵挑了幾個患者,一個是背部有感染的,深部膿腫,上個星期進院的。

  打開傷口,第一件事就是聞一聞。

  聞,是有技巧的,你得知道聞什么,什么味道表示什么感染,什么的味道說明可以縫合了。

  這一關就難住了很多人。

  要記住常見細菌感染的味道確實不易,銅綠桿菌和金葡菌味道不同好區別,但白色念珠菌和表皮葡萄菌就很難鑒別。必須要經過長期的經驗積累。

  第二就是看顏色。

  這一關也不容易。

  綠膿桿菌是銅綠色,金葡菌是金黃色,鏈球菌是白色,而混合感染就難辨別了。

  第三是分辨壞死組織和正常組織,這一關也很容易出錯,這也是換藥和清創縫合的難點。

  劉牧樵掌握這門技術,不僅僅是實際操作,而且還有理論,他在講解的時候,很耐得煩。

  說白了,劉牧樵喜歡操作,修剪壞死組織,清除污物,然后把傷口縫起來,這個過程很爽。

  而給大家講解,周圍的人洗耳恭聽,這感覺也不賴。

  平常,劉牧樵的話并不多,他喜歡做一個安靜的人,但是,一到講解清創縫合知識,他滔滔不絕,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即便是幾個小時,他也興致很高,講得很爽。

  有時候還爽得停不下來。

  “這個病人的傷口很特殊,很深,很窄,形成的機理已經很難追溯,不過,沒關系,我們認真分析他的傷口,潰爛的層次,處理的時候要一人一策,一人一個方案。”

  接著,他開始清創,故意放慢了一下動作,讓每個人都看得清楚。

  先是肌層,清理后就是皮下脂肪層,在就是筋膜層和表皮。

  清除壞死組織和污物之后,用酒精搽,搽很多遍,比一般的醫生多搽幾倍。

  “你們很多人喜歡用絡合碘和雙氧水,我不喜歡,我覺得75的酒精更好,它能把油性的污物清除干凈,而細菌、真菌最容易附著這油性污物上。”

  然后,開始縫合。

  “不要留死腔,這是非常重要的一點,很多不成功的清創縫合就是留有死腔。你們看,我縫肌肉了——脂肪,也可以縫一兩針——筋膜,要連起來,減少皮膚的張力——最后,皮膚。皮膚,要注意對齊。”。

  “不放引流條也可以?”蔣薇薇還是提出了異議。

  “可以,你要是沒有信心,也可以放,不過,那樣的話,傷口愈合的時間會長一些。我建議,這樣的傷口,你們毅然而然,徹底地縫合,不要猶豫。這樣,你的水平才叫上了一個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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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全科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