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人嗎?
一個肉團啊。
虧他怎么上的五樓。
“我叫劉云贊,和劉忠全是親戚,我是他侄子。”
“你就是他向我推薦的總經理?”
“他真的推薦了?是的是的,怎么樣,我和忠叔做的策劃書還滿意吧?這只是一個初稿,請你過目后,我們再最后定稿。”
“你,請進吧。”
劉牧樵打開門,觀察了一下,那張小板凳估計無法承受劉云贊的體重,就指著床沿說,“請坐吧。”
誰知,劉云贊偏偏不去坐床沿,把小方凳拖過來,輕輕一坐,“喀喳!”一團肉滾在地上。
半天才爬了起來。
“不好意思,經常發生這樣的意外,我都已經習慣了。”
劉牧樵想笑,有想哭。
你有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啊?還好意思說習慣了!
“你坐床沿吧。”
“不敢。我擔心床沿承受不了。”
“作為醫生,我得提個醒,你這個體重可不行啊,該減肥了。”
“減了,減了很多次了,反彈,很快就會反彈的。”
“應該持之以恒。”
“難啊,劉博士,你不知道,我看到肥肉就不要命的喜歡。我可以沒有女朋友,但不能沒有肥肉。你知道不,我可以吃兩碗扣肉。平常下面條,我要一斤豬肉,要不,到了11點針就餓得發慌。”
劉牧樵只好輕輕搖頭。
這人沒救的了。
“劉博士,關于辦公司的事,我先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劉云贊,今年37歲,大專文化,在機械廠做過銷售,在工業園區做過保安,在林業所做過園林管理,還順便開過一個小賣鋪,請人守店,還買過茶油,夜場買過衣褲,做過夜宵,炒得一碗好下鍋粉。所以說,我的經歷還蠻豐富的,對吧?”
“是的,挺豐富的。”劉牧樵淡淡地說。
“我叔叔說,要推薦我做你們公司的總經理——或者是副總經理,我專門買了幾本書,一本是《藍海》,一本是《人力資源管理》,還有一本是介紹企業文化的,叫《企業核心競爭力》。當然,這本策劃,主要還是我叔叔起草的,我提了一些意見。下一步,我該做哪些準備?”
“下一步?”劉牧樵欲言又止。
“是的,我們要快馬加鞭,對吧?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我們已經看好了一個廠址,你要不要親自去看一下,人家只要160萬。”
劉牧樵皺了皺眉,好像劉忠全說的是180萬,怎么到了他嘴里只要160萬了?他試著問:“不是180萬嗎?”
“業主是開價180萬,我叔叔還價后,人家說160萬也行。”
劉牧樵不想和他再扯了,就干脆說:“劉總,是這樣的,我并沒有答應和你叔叔合伙,也沒有答應和你。我估計是你叔叔和你開玩笑的。”
“不可能的啊,他說你一口就答應了,怎么,我都已經付出了,突然說不答應呢?我找我叔叔去。”
說完,這團肉滾下去了。
劉牧樵打發走了劉云贊,心情也就云開霧散,撥通劉淼的視頻,兩人撩了一會,最后心滿意足,上床睡覺。
這一夜,做了一個好夢,和劉淼玩的挺開心的。
第二天,做了科室里的事情之后,和趙一霖和鄒醫生開車前往附屬醫院,郝教授已經做好了準備。
“三個病人。”郝教授笑著說。
“怎么是三個?”劉牧樵不解。
“三個,你做兩個,我做一個。”郝教授把三個人的資料放在那里,閱片燈上是他母親的核磁共振片。
“第一個是我母親,78歲,有高血壓,吃藥控制在14090mmHg,血糖也高,在吃二甲雙胍緩釋片,有過一次輕微的腦梗死。其他情況還好。”郝教授介紹病情。
劉牧樵盯著核磁共振片看得非常仔細,并沒有回答郝教授的話,足足十分鐘,他才轉過頭,說:“你是準備放置起搏器還是搗毀蒼白球。”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郝教授出奇的謙虛。
“我覺得搗毀蒼白球就好了。”
“那行啊,我聽你的。”
郝教授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在治療帕金森病方面,他最多算個專家,還很勉強,而劉牧樵卻是宗師級。差了兩個級別。
“還有一個病人,96歲,男,高血壓病3期,糖尿病,用50單位的胰島素,能做嗎?”
“科委的?”
“嗯,你知道,他求過你。現在,依然是想你做。我母親其實只是順帶,我請你來的目的還是幫這個人做。人家對你很信任。你不會反對吧?”
劉牧樵沉思了片刻。
全文免費閱讀就在我的書城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能拒絕嗎?”
“可以的,你可以用年齡太大這個理由。”
劉牧樵笑著說:“要拒絕,我就不會找理由了,直接更能達到目的。好了,這個我建議放置起搏器。我還要看看他的核磁共振片。”
“這就是。”郝教授拿出一大疊CT片和核磁共振片。
劉牧樵又看了很久。
這時,一個家屬偷偷溜了進來,悄悄地站在劉牧樵后面。
“這個病人腦萎縮很明顯啊,應該有老年癡呆癥吧?”
“是的,是的。”
見不是郝教授的聲音,劉牧樵轉過身來,只見是一個中年男子,滿臉的笑容,雖然是那種用力擠出來的笑,但還是明顯看得出,他對劉牧樵是極其的尊重。
“老年癡呆我可是沒有辦法的。”劉牧樵淡淡地說。
“知道,知道,那是世界級難題。”
“帕金森病也是世界級難題。”劉牧樵提醒。
“是的,是的。”
“嗯,算了,也不是你。”劉牧樵準備說點什么,但忍住了。
那人很快就理解了,說:“是的是的,您知道,科委也不都是他一樣的人,他的話,是難聽,誰也受不了。”
“好了,不說了,我們看一下病人吧。”
劉牧樵剛提議,吳迪冒了出來。
他也是一副大眼鏡,走到劉牧樵跟前了,幾乎快碰鼻子了才伸出手,和他握手。
“劉博士,我想向你學習。”
劉牧樵怔住了,沉默了好一會,說:“明年,你是個人才,可以申請到我們醫院來。”
突然,剛才還嗡嗡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下來。
都聽見了劉牧樵這話。
鄒醫生一身冰冷的,心里在喊,“小哥,你這是在和誰說話!人家是附屬醫院的副教授!”
趙一霖羞紅了臉,他只有一個愿望,地下裂開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