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病房一看,果然,病人已經睜開眼睛了!
震撼了!
作為在神經科工作三十多年的趙一霖,驚呆了,他怔怔地看著病人,心里在問,這是在做夢,這肯定是在做夢!
謝主任也是神經內科的專家,他的震驚卻是另一番景象,他在問,我們真的落后太多了,一直以來,我們都認為腦干是不能穿刺的,現在親眼見到了,他不得不感到慚愧。
得送人去進修學習!
劉牧樵在給病人檢查。
心跳血壓呼吸和體溫等生命初級中樞正常,存在于腦干的初級生命中樞與大腦之間的聯系已經建立起來,也就是,受壓迫的神經纖維恢復了功能。
他當然得笑。
被視為生命禁區的地方,他闖進去了!
這是重大突破!
“成功啦!”
一聲吼叫!
喊的是鄒醫生!
他的第三篇爆炸性論文即將面世!
這聲吼,很快招致了強烈的不滿,隔壁床位的病號提出了強烈的抗議。
“你懂不懂啊!這里是醫院!醫院是需要安靜的地方!你出去!”病人憤怒了。
他是一個腦溢血的病人,現在癱在床上,心里正煩惱著,你這樣興高采烈的,和他憂郁的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當然憤怒。
鄒醫生朝他做了一個鬼臉,“對不起,打擾了。不過,你應該為我們感到高興,我們治好了腦干出血的病人,我們應該慶祝。”
“關我卵事!”病人更加憤怒。
這邊的家屬不淡定了,:“你這就不對了,俗話,同病相憐,我們家病人治好了,你也應該高興啊,怎么不關你事了?即便是不關你事,你也應該委婉點,對么?”
這個病人依然憤怒不已,“恕我直話,治好了又怎么樣?癱在床上,害人害己,倒不如死了干凈!”
劉牧樵回過頭,笑著:“大爺,你別氣餒,我們有辦法讓你重新站起來。”
誰知,這病人不但不買賬,反而怒道:“你這屁孩懂什么!你看到有幾個真正中風的病人能夠站起來?不是我你們醫生…算了,得罪不起。”
趙一霖這時候回過神了,見腦干出血的病人清醒了,笑著:“吳劍云,你聽得懂我話嗎?聽得懂,你就眨眨眼睛。”
病人使勁眨眼睛。
“我告訴你哈,你的病我們能夠治好,你也可以重新走上工作崗位。聽懂了嗎?”
病人眨了眨眼睛,眼睛里的淚水滾落下來。
這時候,謝主任拉了一把趙一霖,把頭伸過去,大聲:“領導,是我專門請來了省里的大專家,趙教授,你這種病,全國只有他一個人治得,過去,你這種病都會要死的,但是,你活下來了,你命大,遇到貴人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你。”
病人似乎認得人了,眨了眨眼睛,淚水滾得更多了。
“謝主任,你記一下,我要開醫囑了。”
劉牧樵看完了病人,不準備耽擱時間了,他們還得趕回去,今晚,肯定又是通宵。最近,做通宵幾乎是成了慣例,一周之內,至少有三個通宵。
跟在謝主任后面的醫生趕緊拿出筆來。
劉牧樵一口氣把長期醫囑了,又了今的臨時醫囑。
謝主任有些疑惑。
穿刺,他知道,劉牧樵厲害。
但是,怎么回事,醫囑也是這個哥下啊?
劉牧樵接著:“我們帶了三個療程的‘華佗再生丸’,是我們醫院的院內制劑,外面沒有買的,效果非常好。”
謝主任趕緊謝了。
劉牧樵然后又轉過頭,:“這張床位的老伯,火氣雖然大了一點,但理解,你們派個冉安泰醫院來找我們,我們送三個療程的藥給他。老伯,你別灰心,你這病現在能治好了,我們有一種新藥,你可以吃,兩個月后,你就能夠站起來了。”
這個病人一直在聽,不好意思起來,“那…就謝謝了!”
激動的心情一時間很難平復下來。
趙一霖開的車時不時就上了140碼。每次都是鄒醫生提醒,他才把車速降下來。
其實,鄒醫生自己何嘗又不激動呢?
做配角,確實,沒錯,自己只是一個配角。但是,配角要看是給誰做。給劉牧樵做配角,比很多舞臺上的主角還光鮮!
他能不激動嗎?
幾篇論文,都出自他鄒慶祥之手。
第一篇是《350例腦溢血微創穿刺的研究》,創造了超低死亡率的先例,已經在京城的會議上產生轟動。
雖然這一篇文章在劉牧樵眼中并不重要,但是,這是鄒慶祥第一篇sci文章,并且,影響因子還不。
接下來兩篇震撼性文章即將面世,腦卒中康復治療的實驗總結,這是劃時代的論文,鄒慶祥知道,這兩篇文章,別劉牧樵,就是他鄒慶祥,也可以吃一輩子。
意想不到的是,今,又一個驚成果出來了,神經科的原子彈要引爆了,一旦發表了,世界神經學界將會出現驚濤駭浪。
不激動行嗎?
雖然主刀是劉牧樵,但我鄒慶祥是參與者!還是論文的撰寫者。
不過,劉牧樵算不上激動。
或者,他已經激動完了。
他很快樂。
有了這一次的經驗,下一次,他會做得更好,他可以更大膽沖洗血腫了,不留,或者盡量少留血塊了,那樣,腦干功能恢復得將更加完整。
腦干血腫穿刺成功后,今后,還有什么值得挑戰的呢?
嗯,對了,現在,自己的卒中知識還只是專家級,什么時候才能達到大師級,或者宗師級?
趙一霖雖然56歲了,但是,開車依然很猛,單就從他開車來,很難他穩重。
又上了140碼了。
“慢點,慢點。”鄒慶祥提醒道,“你別老跑神,你要知道責任重大,車上面有三個國寶級人物。”
趙一霖一聽,“噗!”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難道不是嗎?”鄒醫生。
“是,我沒笑。”
“你沒笑?難道,剛才是放屁?”
“你別得意好不好?”
“我得什么意?本來就是事實嘛。劉牧樵,你呢?”鄒醫生雖然沒有底氣,但還是堅持這么。
只有劉牧樵認可了,鄒慶祥就有理由在外面牛逼了。
“是的。”劉牧樵點頭,“我們是一個團隊的,成果,不是我一個饒。”
“對了嘛。一個好漢三個幫,今后,我可以大膽地,我是劉牧樵團隊的核心人物。”
趙一霖的手機響了。
“來電話了。估計又是嚴重的腦溢血病人在等我們。”鄒醫生準備幫趙一霖接電話,一看屏幕,是郝教授打來的。
“郝教授的。”
“你開免提。喂,我趙一霖。”
“老趙啊,劉牧樵在你身邊嗎?他手機一直不接。”
劉牧樵一聽,趕緊拿出手機,一看,呀,靜音了。
糟,難怪,我還怎么沒有劉淼的電話,一高興,竟然忘記開手機的事了。手機上,顯示好幾個未接電話。
“他開了免提,你吧,他就在我車上。”
“我想請他幫忙做個手術。”
“好的,什么手術?郝教授,我劉牧樵。”
“我母親,帕金森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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