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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殺驢的

  劉牧樵坐在31路公共汽車上看著風景。

  這個時候還有些擁擠,劉牧樵只好抓緊把手,站在車廂里。

  上來一個老人。

  他抓著扶手搖搖擺擺。

  旁邊的姑娘猶豫了一下,顯然,她準備讓座。

  “你,起來!”

  老人喝道。

  姑娘又猶豫了一下。

  “有沒有教養啊!”

  老人再一次喝道。

  姑娘站起來了,眼中含著淚水,一臉的倉皇和羞愧。

  “給老人讓座,你娘沒有教過你嗎!”老人還在嘟嘟噥噥。

  所有的人都有些怒氣。

  “看什么看啊!難道她不該讓座嗎?”老人正準備去坐,見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眼中的光芒有些不對勁,他又“昂”了一聲,“真是的,這什么世道啊,世風越來越糟!”

  沒人回答他。

  他見沒人回答他,又準備坐進位子上,誰知,一轉頭,座位被人占了。

  “你!”老人怒了。

  “位子是你的嗎?剛才這個姑娘讓給我的,又不是讓給你坐,我很累,正需要休息。”

  說話的是劉牧樵。

  老人楊起了手。

  “你別動手哦!我告訴你,你打我,我可是不會尊老愛幼喲,你們都看著哈,是他準備打我。”劉牧樵大聲說。

  “起來!”老人大聲喝道。

  “怎么啦?我是你兒子還是孫子?你要我起來我就起來?公共汽車,是公共的,誰先坐,就是誰的。”

  “給老人讓座,這是規矩。”

  “有嗎?有這樣的規矩嗎?哪一個法律規定了要給老人讓座了?”

  “給老人讓座是美德,你應該講美德。”

  “我為什么要講?”

  “你就應該要講!司機師傅,你來評評理。”老人求助于司機。

  “對不起,我看不到,我要注意前方。你們可不能在車上大架喲,講理,都只準講理。”司機一邊說,一邊輕輕吹起了口哨,心情特別的好。

  “你是不準備起來了是吧?”老人警告說。

  “不起來,看你能把我怎么樣?”劉牧樵微笑著。

  “沒爹娘教的雜種,我來教訓你!”老人就要找東西,抓去一個小孩的甘蔗就要打劉牧樵。

  “嗨嗨,老同志,你可不能動手!”

  “你這老人,講點理好吧。”

  “不能打人哈,等會人家傷了你,我們不會幫你的。”

  “是唄,你一上來就吆喝著別人給你讓位子,把人家小姑娘都罵哭了。”

  “本來,這個小姑娘都準備給你讓位子了,你也太霸道了。”

  “你年紀又不大,我剛才看你追公交車,比孫猴子還利索,怎么一上來你就站不穩了?”

  就在這時,車子一個急剎,老頭子往前一撲,又敏捷地抓住另一個把手,穩穩地站著。

  “你這個死司機,你故意的!”老頭子轉過頭罵司機。

  又一個急剎車,整車人都跟著前仰后翻。

  顯然,司機是故意的。

  他故意是有理由的,因為,這個老頭子已經不是一次強行搶座位,每一次都是這樣,別人稍微慢一點,他就開罵,甚至還動人。

  他專門挑小女孩欺負。

  這廝有人認得,他是殺驢的。

  別看他快六十歲的人了,他兩天去一次郊外,每次都是去幫別人殺驢,一手好活,一個人能把一頭公驢撂倒。

  到了二馬路,劉牧樵站了起來。

  “你不占了?”

  老人被公交車司機一停一開搞得很狼狽,等站穩之后,見劉牧樵起來了,還以為自己贏了。

  “我要下車了。”

  剛好門一開,劉牧樵跨開一步,已經到了馬路上,只聽得后面惱怒地喊道:“我記得你了。”

  熟悉的街道。

  熟悉的大樹。

  熟悉的味道。

  “大爺,來十片臭豆腐。”

  “好嘞,回來了?”

  “回來了。”

  “要不要來個下鍋粉?”

  “今天不吃了。”

  “今天謝院長買了很多肉回去了,孤兒院又要會餐了吧?現在的肉這么貴,三十幾塊錢一斤,虧她舍得。”

  劉牧樵接過臭豆腐,轉身往孤兒院走。

  門還沒有關。

  “我回來啦!”

  進門,劉牧樵就扯開喉嚨喊。

  孤兒們一擁而上。

  劉牧樵把肩膀上的包取下來,“給,你們想吃什么,去挑吧。”

  孤兒們抬著背包走了。

  “回來了?”謝敏出來了。

  “這是臭豆腐,還滾燙的。”

  劉牧樵把臭豆腐交給謝敏,老規矩,他們倆四六開,謝敏四塊,劉牧樵六塊。這十多年的規矩。

  “診所里的李醫生受傷了,你去看一下,這里都傳,說你在安泰醫院很厲害,是不是啊?”謝敏把臭豆腐倒進碗里,一邊說。

  “等會我詳細和你講吧,我去看看李醫生去。”劉牧樵轉身就走了。

  來到樹下診所,老遠就看見李醫生的腳包著紗布,一瘸一瘸的在那里幫病人換藥。

  看得出來,他是舍不得業務,所以堅持到醫院去看病。

  見劉牧樵來了,李醫生趕緊說:“來來,來得最好了,幫我看看這幾個病人,我有些發燒,好像思維都不連貫了。”

  劉牧樵在李醫生頭上摸了摸,“你發燒了呀。傷口感染了,你得趕緊去醫院住院。”

  “沒事,我吃了頭孢呋辛。”

  “你打開傷口,我看看。”

  李醫生也聽說劉牧樵的傳聞了,特別是熊本吉大名醫,也是劉牧樵救活的,所以,二馬路這里,議論的人比較多。

  李醫生坐下來,把傷口紗布解開,微微一股臭味。

  “厭氧菌感染了,你就不怕破傷風?”劉牧樵一邊說,一邊彎下腰,仔細看傷口。

  “不會吧?我這里有抗毒素,要不,幫我打一針。”

  “打,肯定是要打的,我幫你重新清一下創,你這外科清創水平不行啊,老李。”

  “那正好,我這里還有一個病人,也是要做清創的。”

  李醫生跳著做準備,劉牧樵幫他騰出一個座位來,讓他躺下。

  “局麻,還是阻滯麻醉?”李醫生問。

  “你說呢?”

  劉牧樵穿刺水平好,麻醉也在穿刺之列,阻滯麻醉他能做。

  “干脆,阻滯麻醉吧,你幫忙清理干凈一些。”

  “都已經是感染傷口了,徹底清干凈會有一定的難度。”

  不過,劉牧樵清創縫合是大師級水平,一般的感染傷口,經過一次清創后可以達到一類切口水平。

  “你就是牧樵同學吧?我這傷口幾個月了,你幫我清理一下行嗎?”旁邊一個病人說。。

  “幾個月了?”

  幾個月屬于慢性感染了,這個活不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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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全科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