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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錢肆力

  “這廝的病真的能好七八成?”徒弟錢肆力問。以他的經驗,能好上個三四成就很不錯了。

  “這你還要問?”熊本吉呵呵笑了一聲,“你覺得他能夠殘忍到舍去這么多的誘惑?”

  錢肆力不說話了。

  他知道,接下師父這衣缽還差幾分火候。

  “萬一呢?”半晌,錢肆力忍不住追問一句。

  “萬一做到了,就能夠好七八成啊。”熊本吉說。

  錢肆力摸了一下后腦勺。

  有點迷糊了。

  按理,師父的本領,自己應該掌握了九成以上了,對這個病人,他認為能好四成就相當不錯,可是師父剛才這話有點兒。

  難理解啊。

  錢肆力還有一個顧慮,他確實不想師父再收一個關門弟子。

  熊本吉收關門弟子都已經收了四個了,錢肆力是第四個,他本以為師父都老成這樣了,再收的可能性不大。

  沒想到,他又看上了劉牧樵。

  關門弟子有個優勢,師父的看家本領會傾囊相授的。

  熊本吉有三十多個弟子,這還不包括那些半路來拜師的,這三十多個弟子現在分布在全國各地,大多都成了名醫。

  但是,關門弟子是要繼承衣缽的,熊本吉留下的看家本領就會傳授給最后這個人。

  前幾次之所以改變主意,三個關門弟子都有始無終,在于熊本吉發現,那山更比這山高。

  錢肆力是他最鐘愛的學生。

  現在有壓力了。

  出現了一個劉牧樵。

  “這廝不知道哪里弄來了虎皮。”熊本吉突然問。

  “誰知道啊。”

  “我們不要是對的,很多年的那張,根本就不敢拿出來,現在抓得緊,記著,不要貪,這是做醫生的底線,或者說,做名醫的底線。”

  “嗯,知道了。”

  “剛才這廝給了多少診費啊。”

  “哦,師父,3萬。”

  “好,這種人的錢,收得,他們都是通過自己努力賺的,收點干凈錢,心安理得。”

  熊本吉有一崽一女,都已成家立業。

  兒子沒有走醫學這條路,而是做了設計師,搞橋梁設計的,有錢得很,快退休了。

  女兒也早已出嫁,在行政事業單位工作,相對清貧一點,熊本吉經常資助她一點。

  他的孫子輩都大了,熊本吉每年都要給孫子幾個大紅包。

  名醫唄,光是一年的掛號錢就不少,所以,孫子們等著爺爺的大紅包,一年都夠了。

  “肆力,劉牧樵的事你要上緊喲!”

  “好的。”錢肆力剛說完,見花匠進來,“你有什么事?”

  “剛才收到一個包裹。”花匠把包裹放在桌上。

  熊吉本有三個半服務員,一個花匠,負責院前院后的花花草草的打理,他和別的花匠不同,他種的花都是高級藥材,其實是一個藥材種植方面的專業人士。

  第二個是熊本吉的貼身保姆,四十多歲,一個很溫柔賢惠的離異女子。

  第三個是廚師。

  另外半個就是錢肆力了,他既是徒弟,又是司機,出去了還兼職貼身保姆。

  “劉牧樵那里,要是他真的會催眠術,我可以把全身本事都教給他。你,不要有顧慮,我的衣缽還是會給你的。我也不會正式收劉牧樵做徒弟,雖然,他肯定會找關系說情,但是,我不會再收他為徒了,不能讓他沾我大名的光。”

  錢肆力這下明白了,熊本吉對催眠術那事兒太在意了。

  他很想問一下,催眠術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啊。

  可是,他不敢問。

  即便是很巧妙地問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嗯,看來,不去把劉牧樵請過來是不可能的了。否則,熊本吉那天突然要掛了,他也不會瞑目啊。

  ••••••

  劉牧樵已經知道袁姍找院長的結果。

  他不急。

  本來嘛,也用不著急,實習才開始,一個半月,后面的日子還長著呢!

  不知是劉婭護士長還是袁姍主任的原因,科教科長郭老師通知他,繼續在兒科實習4周。

  這有些亂套啊。

  實習應該到各科都輪一圈啊,怎么老在兒科實習?

  郭科長解釋說:“你又不考研,就在這里多實習幾個月吧。”

  也好,等其他同學回校了,一個人輕松實習,動手的機會多得多。

  今天,他在兒科看了一圈病人,阿玲的病人,劉牧樵都檢查了一遍,修改了一些診斷和醫囑。

  這是袁姍主任對他的要求。

  她還說了,另外三組的病人,也請劉牧樵過目一下,該改的診斷,該修改的醫囑,都請他修改。

  改完阿玲的醫囑之后,中醫學院的見習生又來了。

  今天是見習腹瀉病人。

  劉牧樵先問大家腹瀉的類型有哪些?

  學生一頓搶答,說了個八九不離十。

  劉牧樵又問腹瀉常見的病原體。

  學生又準備搶答。

  劉牧樵一揮手,“別急,這個高個,你眼睛總在看女同學脖子,不老實,你來回答。”

  這高個子一臉的尷尬。

  “回答啊!”

  “回答什么?”

  “你看,什么叫濫竽充數?這就叫濫竽充數!你聽就沒有聽課。我問你,腹瀉的常見病原體有哪些?”

  劉牧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在想,我上課,你不聽?我就讓你丟臉。

  很顯然,這個學生很憤怒,想反抗,但一見劉牧樵的一雙眼睛,趕緊妥協,等會會吃更大的虧。

  “有沙門氏菌,輪狀病毒,還有,還有…”

  說不下去了。

  “我就知道你答不出來,下次來我這里見習,先復習,我還會問你。”劉牧樵轉過頭,對最喜歡說話的女同學說,“你,補充。”

  “還有很多,譬如柯薩奇病毒、金葡菌、大腸桿菌某些型、蠟樣芽胞桿菌,當然,霍亂弧菌是最厲害的。”女生回答得就流利得多。

  劉牧樵正要表揚,一群人圍了過來。

  一個中年人揮了揮手,三個年輕人上前,其中一個個子比較高的開口說:“你是劉牧樵吧?”

  “我是。有什么事?”

  “跟我們走一趟。”

  “你們是什么人?”

  “你別多問。”

  “為什么?”

  “說了你別多問啊。走。”

  “你沒見我在上課嗎?”

  “上課?有什么好上的?讓他們自習!”

  “呃,你們不說出身份,我是不會和你們走的。這里這么多同學,你們作證,你們打110.。”

  “打110?沒必要,我們又不是歹徒,只是想請你吃頓飯,問你幾件事,然后我們好好送你回來的。”

  說完,拿出一張名片晃了晃。

  “錢肆力?”

  “錢肆力?”

大熊貓文學    全科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