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尷尬地把手收了回來。
清蒸腳魚又回到了趙一霖面前。
趙一霖猶豫了一下,拿起筷子,把整個腳魚夾了起來,身子也站了起來。
“來,劉牧樵,這只腳魚全是你的了!”
還沒等劉牧樵反應過來,整只腳魚就全部到了劉牧樵的碗里。
“這!”劉牧樵想拒絕。
“吃!都是你的!”趙一霖再一次強調。
這一次,輪到弘達醫藥的兩個代表尷尬了。
我們錯了嗎?
這個實習生,咦?什么來路?
看著這一男一女尷尬樣,鄒醫生又樂了起來。
住院醫王醫生滿臉的狐疑,看著劉牧樵,你難道真的準備獨吞?趙主任最喜歡吃野生腳魚了,你別傻啊!
劉牧樵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抬頭笑了一下,接著,低頭開始了吃腳魚,他根本就沒打算把它送回去。
“好,吃吃,大家開始吃!”
趙一霖一聲吆喝,他不想這頓飯繼續尷尬下去,兩位弘達醫藥的代表更不希望僵著,趕緊拿出平常那份看家本領來,很快,飯桌上就熱鬧起來。
不過,才上了五個菜,趙一霖的電話響了,科室總住院醫師打來的,又來了一個腦溢血的,情況十分危機,需要緊急手術。
安泰的習慣,腦溢血出血量在100毫升以內的都送神經內科,但多于100毫升的,就要考慮送神經外科做開顱減壓術。
住院醫的意思是問,送神經外科,還是留在本科室。
“留本科室!先把甘露醇用上,我們馬上就來!”
趙一霖的意思很清楚,今天上午都已經搶救過了一個出血量110毫升的了,今后,即便再多出血量,也要留在神經內科。
“趕緊扒幾口飯,回監護室!”
哪還有心思吃飯?
趙一霖領著幾個人起身就走,留下兩個醫藥公司的,你看我,我看你,上千塊的菜就這樣浪費了。
“你說,那個實習生什么門道?”姓柳的狐疑地問。
“不知道。今天趙主任好像不高興了,這不是好事,你得跟緊一點,業績就靠你了。”那個男的說。
劉牧樵他們一行回到病房,趙主任說:“我來和家屬談話,你們幾個做準備。哦對了,病人的全身情況認真檢查一下。”
劉牧樵隨著鄒醫生進了監護室,住院醫拿穿刺包去了,趙一霖在辦公室和家屬談話。
“你做體格檢查。”鄒醫生對劉牧樵說,他幫護士挪東西,要騰出一下空間來。
劉牧樵開始體格檢查,看了看瞳孔,聽了聽心臟,感覺不對勁,體格檢查學過,可是,過去都是在同學身上互相檢查,現在遇到真病人。
有點不好下手啊。
做全面體查,還是檢查重點,可是,病人都昏迷了,檢查哪些項目呢?
“你這是…”鄒醫生疑惑地問。
“我…”
“你做個簡單的體查就行了。”
“具體做哪些?”
“神經內科常規檢查啊。”
“神經內科常規檢查?具體是那些啊?”
劉牧樵在神經內科總共才實習了半天,他那會神內的常規檢查?
鄒醫生一聽,樂了。
還有你不會的?
鄒醫生真樂了!
他沒有打算把劉牧樵換下來,心里說,你不是很拽嗎?你不是很牛嗎?你不是穿刺高手嗎?
我就喜歡看你的窘迫樣子了。
哈!哈!哈!
鄒醫生正樂著,趙一霖也進來了,談話非常的順利,家屬只有一句話,“請你們做主,有一口氣都要全力搶救。”
趙一霖說了大致的治療方案,家屬還是一句話,“怎么弄,我們不懂,請你決定。”
趙一霖進來就問:“體格檢查做了嗎?”
按理,作為主任,他是聽匯報的,這個時候,檢查醫生就應該報檢查結果。
可是,劉牧樵呆在那里。
他只發現瞳孔不等大,神志昏迷,其他就講不出來了。
“你怎么還沒做完檢查?”趙一霖多少有些責怪的意思。
“不會呀。”劉牧樵老實說。
“不會?你不會做神經內科的常規檢查?”趙一霖這一驚可不是一般,你穿刺都這么厲害了,可最基本的神經內科檢查,只要實習半個月都會做。
“你竟然不會?”
“是呀。”
“不信。”
“我才實習了半天,體格檢查從來沒有在病人身上做過,不會,應該不稀奇吧?”
“不稀奇?你說你不稀奇?你穿刺水平,我估計郝教授也不一定是你對手,你解釋解釋。”
這時候,“叮!”劉牧樵腦子里又響了一聲,接著,眼前一個金光閃閃的盒子,劉牧樵伸手打開。
“恭喜,宿主開啟專家級‘體格檢查技能指南’。”
劉牧樵暗暗喝彩,來得及時啊,要不,怎么向人家解釋啊。
劉牧樵問:“這算不算獎勵?”
到目前為止,系統還沒獎勵過一次,他非常的期待。
“這是必備技能,在特定條件下被激活,不算獎勵。”系統回答的很簡練。
劉牧樵沒有再問,還等什么?
趕緊檢查病人啊!
接下來,劉牧樵風一般行動起來了。
檢查瞳孔,檢查腦膜刺激征,檢查病理反射,檢查肌張力,檢查神志、呼吸、心跳,檢查…
整個過程,沒有一絲阻滯,如流水一般,幾分鐘,給病人做了一套完整的神經內科的常規檢查。
沒有遺留一項,每一項,動作都做得十分的到位,就連趙一霖也自愧不如。
鄒醫生則是張著嘴,半天都沒有進氣。
“你!這是來實習的?”趙一霖終于清醒過來了,他問的問題很中要害,“你確定你真的是來實習的?”
按照劉牧樵剛才的檢查水平,來指導安泰醫院神經內科的工作才對,哪里是來實習的?
鄒醫生也清醒過來了。
“你是本科五年級?”
“是呀。”
“你先前是在哪里見習的?”
“附屬醫院啊。”
“他們給你動手的機會了?”
“沒有啊。”
“那你現在這么嫻熟的手法哪里練就的?”
“這個…”
這個,確實是說不清白了。
鄒醫生停了停,接著說:“劉牧樵,我問你,你剛才為什么假裝不會體格檢查?”
“我…”
“你肯定是想奴役我!”鄒醫生氣憤不已,上次,他說不會做無菌操作,也是假的,實際做起來,比誰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