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碧水修羅話音未落,人已經宛如鬼魅,同樣急速沖向魏合。
這一次她是動了真格。展開的身法速度比起之前快了何止一籌,
就算是魏合,在絕對速度和爆發力上,也不如她。
幾乎是紫影一閃,人已經到了眼前。
“前輩何必心急。”魏合抬手格擋。
嘭!!
一股巨力從碧水修羅腿上橫掃涌來。
兩人之間炸開一片衣服碎片。
碧水修羅雙腿宛如連環畫圓,源自移山蕩氣決的移山勁一重接一重,瘋狂打出。
移山勁的效果是加重沖擊力,此時真正展開,借助連環腿功的威力,頓時打得魏合也連連后撤。
同時間阮慶紅也從一側襲來,一腿踹向魏合腰部。
她所擅長的亂真勁,以變化莫測,勁力宛如鉆頭,鉆入傷口后炸開著名。特效正巧也是和王家的風雨勁類似,也是加強爆發力。
此時兩人配合,正面的移山勁宛如重錘,一記接一記連續不斷。
側面亂真勁宛如尖刺,陰險毒辣,不時瞄向魏合要害,稍不注意,就會被其破開護身勁力,血濺五步。
“明年今日,便是你之死期!”
第三人歸雁塔主縱身而起,一劍襲來,千機勁發動,大量宛如絲線般的無形勁力,纏繞上魏合身體,開始扭轉他身法方向,出手角度。
三人合力動了真格,且有兩人速度都不比魏合差。
此時他根本沒法沒時間閃避。
眼看著三重勁力就要一起轟在他護身覆雨勁上。
魏合全身骨勁結合巨力同時爆發。同時身形急退。
轟!!!
四人一觸及分。
大量勁力爆炸逸散,一道道宛如流矢,打在附近樹干上,破開一道道口子。
打在地面上,也震得地面草地泥土浮現一個個大小不一坑洞。
阮慶紅和碧水修羅的勁力有至少一半打在魏合身軀上。
魏合衣服當場被破開,飛濺炸碎,露出下面的身軀。
只是他身體下面,赫然還穿了一層灰白內甲。
那內甲宛若魚鱗,編織極其細密,赫然是當初嚴峻山所穿的特殊內甲。
“峻山的燕魚甲!?”碧水修羅目光一凝,感受到自己勁力被宣泄分散掉過半,剩下的一部分打在魏合身上,不痛不癢。
另一旁兩人也是一樣感受。
阮慶紅的亂真勁也被卸掉大半,歸雁塔主的短劍倒是唯一被魏合正面對抗的一招。可依舊無功而返。
三人圍攻,正面一擊,居然還是沒能拿下魏合。
魏合連續騰空,借力翻身,輕飄飄的落在石橋一端,和三人形成對峙之勢。
他忍不住張口吐出一小口血。
同時和三位練臟頂尖高手交手,就算是他,也不得不受了細微震傷。
“看來我的極限就是頂多應付兩人。”魏合低嘆一聲。
“是我托大了。”
他轉過身,朝著另一方向看去。
“諸位,還要看到什么時候?”
“我看你不是打得很開心么?”王少君手握折扇,緩緩從一旁樹林中走出。
和他一起的,還有天印門謝燕。
兩人分屬兩個方向,卻一同走出,謝燕不由得朝著王少君方向看了眼。
“門主,三對三,我頂多幫忙拖住一小會兒。”這三人中,她任何一個都不是對手。
“只許你會叫人!?”歸雁塔主不動聲色,再一拍手。
頓時四道帶著白色面具的人影從她身后躍出,穩穩落地。
四人身上勁力一展,卷動周圍氣流涌動,赫然都是鍛骨武師。
這四人是歸雁塔最后的底蘊,也是如當初的王少君一樣,有著自己獨屬名號的頂尖殺手。
鬼像子,月清子,萬和子,卻云子。
四人一起出馬,代表著歸雁塔最后的頂尖戰力,一起全部出動。
“塔主,這次任務有些麻煩啊,你可沒說是對付練臟高手。”其中一男子語氣有些輕佻道。
“這位萬毒門主可是能以鍛骨境界和我戰成平手之人,你們可以好好上前討教一二。”歸雁塔主冷聲道。
她既然打算了埋伏魏合,就肯定已經將天印門如今的戰斗力考慮到了其中,如今只不過多了一個王少君,也依舊在她計算之中。
“正好,竊玉子也在,今日便一并了結所有恩怨,你們一起都留在這里吧。”她寒聲盯著王少君。
“有趣。”魏合看向王少君,“王公子,有人說要打死你。你怎么看?”
王少君折扇一握,露出笑容。
“爹,有人說要打死我,你怎么看?”他身體微側。
樹林間,一中年文士輕身而出,穩穩落在他身旁。
“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爺爺怎么看。”
他目光一抬,看向一側河面。
河面上不知何時,正有一老翁獨坐扁舟,無風自行,緩緩飄到石橋近處。
老翁抬頭,露出一張滿是和氣慈祥的面容。
“歸雁塔,真是懷念....上次見到,還是上官紀交死上任塔主時。沒想到新任塔主會是你接任。
傅鄢陵,你爹上次中了我一招歸心似箭,不知現在傷勢尚好?”
“王芝鶴....!!”歸雁塔主面色變了,聲音忍不住有些發顫起來。
早在王少君他爹出面時,她就已經有了不祥預感,等到王芝鶴出面。這個曾經和人聯傷她父親的老不死。
她便知道麻煩大了。
不只是她,阮慶紅和歷山派的碧水修羅焦寧,也都面色急變。
如果說王少君他爹王葉和的出面,只是讓他們的陣勢稍弱,那么王芝鶴的出現,那就如定海神針一般,完全壓倒了他們這邊實際戰力。
王芝鶴可是和上官紀一輩的人,宣景名士王芝鶴,這名聲可不是大家傳出來的,而是他自己一路闖出來的。
當今亂世天下,王芝鶴單身游歷數十年,一身武功深不可測。
此人曾經和上官紀尉遲鐘真正交手,他也只是主動退讓,表示自己不如兩人。
但到底不如兩人多少,沒人知道。
畢竟,不如十招是不如,不如一招,也還是不如。
“傅鄢(艷)陵,我不殺你,但你需隨我一道前往劍鍺寺一行。”王芝鶴慈祥的看向歸雁塔主,仿佛慈和老爺爺看著路邊可憐的小女孩。
“我....”歸雁塔主胸膛不斷起伏,張口想要說什么。
“你最好聽話,否則我怕我忍不住會動死你。”王芝鶴慈祥的看著她,露出笑容。
他頂著一張慈祥溫和的老臉,嘴里卻說出這等耿直毀三觀的話。
不只是歸雁塔一方三觀有點撐不住,連魏合等人也有點心理反差。
“....你以為你們贏定了?”傅鄢陵氣得發瘋。
“許久沒動手了,也好,讓我看看你的亂真勁有你父親的幾分火候。”王芝鶴從扁舟站起。
“你別欺人太甚!阮慶紅,動手!!”傅鄢陵終于忍不住,怒吼一聲,全身勁力涌出。
“靈柩!!”她一聲大吼,全身勁力膨脹近倍,雙臂一斬,如飛鷹撲擊,從上往下撲向王芝鶴。
另一側,王葉和正和歷山派碧水修羅焦寧動上手,兩人以快打快。
春風化雨決對移山蕩氣決,兩大真功針鋒相對,短時間內不相上下。
王少君則輕身擋住四個鍛骨殺手身前。
“好久不見,四位。其實很久以前,我就想好好教訓你們一頓了。可惜一直沒機會。”
“大言不慚。”四人分出兩人應付王少君,另外兩人則對上側面襲來的謝燕。
一時間小小石橋兩側,到處是勁力濺射爆炸,對撞的嗡鳴仿佛撞鐘,接連不斷炸開。
孤身一人的阮慶紅,此時雙手悄然從身后毒囊中,摸出一小瓶翠綠液體。
咔嚓一下捏碎,瓶子里的液體逸散而出,迅速揮發。
咔嚓。
幾乎是同一時間,不遠處的魏合,手上也多出一個小瓶子,瓶子里赫然也是類似的淡紫色液體。
瓶子被捏碎,里面的液體同時揮發,很快便被勁力震動發散變干。
“好香的氣息。好久沒有聞到這么純正的黑煙香了。”魏合面帶陶醉,深深吸了一口空氣中逸散開的毒氣。
兩種毒氣迅速中和,變成無傷大雅的稍有麻癢感的水汽。
“年輕人,九影沒有教過你,什么叫尊老么?”阮慶紅眼神一縮,猛然揚手一把藥粉灑出。
十多種顏色的各類藥粉隨風飛揚散開。
幾乎是同時間,魏合眼神一冷,閃電般在自己毒囊中一模,同時他鼻翼急速聳動分辨。
‘十七種香氣,三類藥粉,六種不能皮膚接觸,七種不能吸入肺部,是延時混毒。四種植物隱毒。應對方法為一四五....’
他縱身急退,同時揚出一片淡黃色毒粉。
毒粉是用純白色和純黃色兩種毒粉混合而成,一經揮灑出,撞上阮慶紅灑出的毒粉,兩邊頓時發出嘶嘶腐蝕聲。
明顯的空氣中傳出陣陣焦臭味。
兩人毒粉抵消,阮慶紅面色微變,沒想到自己的毒居然會被一小輩解掉。
她二話不說,從衣袋中摸出三顆黑乎乎圓球,往王芝鶴王葉和和王少君三個方向打去。
啪啪啪!
三顆圓球還沒飛出多遠,便被魏合半途打出的一片碎石打碎截住。
三圓球炸開黑煙,煙霧大片擴散開,就要籠罩住整個石橋周圍環境。
魏合單手摸出一個小竹筒,將竹筒拋起,他彈出一股勁力,精準將其擊碎。
竹筒內頓時炸開大片銀色水滴。
水滴宛如無數砂礫,穿過即將擴散開的黑煙,迅速將煙霧紛紛收縮打落。
“起!”阮慶紅再度揚手,袖口飛射而出一條銀色小蛇,快如閃電,急速咬向魏合。
這小蛇速度就算是魏合也根本沒反應過來,只感覺眼前銀光一閃,小蛇便已到了身前。
魏合急忙偏轉,險險避開小蛇撕咬。
詭異的是,那小蛇居然還會半空中轉彎,轉了個頭,又朝他后頸咬來。
好在魏合同樣身法詭異。此時反應過來,有了準備,也就沒之前那么驚險。
一人一蛇急速變向,在橋頭來回挪移閃躲。
魏合渾身骨勁全部透出,瞬息間將小蛇震死,再朝阮慶紅看去。
此人已經逃出起碼上百米遠。
忽然一道健壯人影,從右側飛撲而至,手持一根禪杖,速度奇快,一杖打在阮慶紅腰上。
阮慶紅當場吐血,身體弓成蝦米,炮彈般撞入樹林,不知死活。
“阿彌陀佛,看來老衲來得正是時候。”那人遙遙朝著魏合合十道。一臉獅子般的白色胡須,配上大腿粗細的黑色禪杖。
魏合不用想,也猜到阮慶紅傷勢有多重。
“大師神威!”他同樣微笑,合十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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