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岳真人闖入護山大陣三天三夜,最終卻狼狽而回,差點連自己也葬送進去。
“前輩,如何,可有把握破此陣?”幻滅真人看不出其中門道,主動上前詢問。
中岳真人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技不如人,老神自在地撫了撫垂至腰間的美髯,微笑道:“老朽已然洞察其中缺漏,但想要完全破陣,恐非短期之功。”
幻滅真人暗覺煩躁,但是依舊勉強耐著性子追問道:“不知需要多久?”
中岳真人豎起三根手指,淡淡道:“少則三年,長則十年,必可破陣。”
此話一出,不僅是幻滅真人,在場的其他宗門強者也都忍不住暗自皺眉。
三年十年的,還需要您老親自出手嗎?我們自己強行破陣,恐怕也能做到了。
還是幻滅真人開口詢問:“敢問前輩,有沒有快速破陣的方法?如今大敵當前,我等怕是等不了太久啊。”
中岳真人依舊鎮定自若:“這是自然,若是你們可以傾力相助,我有把握在三月之內破陣。”
“畢竟,此地護山大陣經過數千年加持,何止三五重,需要層層破陣,自然艱難無比。”中岳真人為自己找了個說的通的借口。
反正這里沒有人比自己更懂陣法,說幾句話唬住他們,還能為自己挽回些許顏面。
“太好了。”一聽說三個月就能破陣,幻滅真人頓時驚喜道:“請前輩盡管吩咐,我等自當不遺余力。”
其余宗門的代表人物也紛紛表態,他們當然不是急于找云霄宗算賬,而是依舊眼饞那仙器九霄雷塔。
相較于九霄雷塔,云霄宗那點恩怨根本算不上什么。
“好!既然如此,老朽就當仁不讓了。”中岳真人心中暗喜。
隨即,他開始游走于大陣各處,指出八處云霄宗護山大陣的薄弱點,讓在場的強者分批強攻。
“只要破此八處,此地大陣自然可以加速打破。切記,中途不可打斷,否則極有可能前功盡棄。”中岳真人胸有成竹、信誓旦旦地道。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身為當世排的上號的陣法師,中岳真人并非是信口胡說。
不過,他所指的八處,只是這護山大陣最外圍的一重陣法而已,就算真能破開,也是杯水車薪。
但對于這些不懂陣法的強者而言,這就已經夠了,再也不用像無頭蒼蠅一樣,胡亂攻擊大陣,最后落得一場空。
在中岳真人的指點下,這一直不曾動搖的護山大陣,明顯的呈現出晃動漣漪之象,與以往截然不同。
這就讓在場的各宗強者更加相信,中岳真人沒有騙他們,只要大家堅持下去,必能很快破陣,逼出仙器九霄雷塔。
至于到時候九霄雷塔落在誰人之手,那就各憑本事好了,總之不能在這里干瞪眼,眼睜睜看著仙器落在一個新興的小宗門手里。
那對他們而言,才是最大的恥辱。
這邊還在熱火朝天的破陣,山門內,陸通已經不再理會,而是帶著弟子們繼續在九霄雷塔內修行,并全力煉化九霄雷塔。
如今,云霄宗內的山上真人已經上萬,其中金丹境弟子三十二人,筑基境兩千余人,練氣境者多達七千以上。
這樣的一股力量,可以說已經完全不弱于北云州任何一家一流勢力。
若是再算上即將重塑肉身的師父青覃真人,達到六劫金丹境的大師兄周重山,還有戰斗力爆表的二師姐朱青寧,以及陸通這個難以估量的傳道師的話,云霄宗恐怕已經足以橫掃任何一家一流宗門。
至少,將山門外那些各懷鬼胎的家伙橫掃覆滅,對現在的云霄宗而言并非難事。
只不過,沒必要,在這種局勢尚不明朗的時候,陸通還是覺得留在山上潛修更香。
相較于云霄宗外的烏煙瘴氣,此時的北荒要塞處,反而顯得極其平常,沒有什么太大的波瀾。
似乎是因為北荒要塞大陣的多次加固,或是因為妖獸大軍一次次的鎩羽而歸,現在這里的戰斗已經不復剛開始那么火熱了。
妖獸們只是每日例行公事般,派出少量的大妖襲擾要塞,不拼命,但也沒有讓要塞有完整的喘息之機。
似乎,它們就是要與人族這么一直僵持下去,使之成為一種常態。
到后來,人族這邊都已經開始麻木了,不像大戰剛開始那般緊張,各宗各門只需要派駐少量的真人防備,與妖族你來我往的走走過場就好了。
甚至,他們派駐在云霄宗的高手,都比要塞這邊要多出一倍。
因為,按照中岳真人的說法,再有月余,云霄宗的護山大陣就要被破開了。
到時候,各家勢必要出手爭奪那北云州唯一的仙器九霄雷塔。
要塞這邊暫時無礙,那自然要將重心放在九霄雷塔的爭奪上,哪一家能得到這仙器,就能在北云州成為獨領風騷的執牛耳者。
屆時,北云州將很快誕生一座新的圣地,與那四州圣地并駕齊驅。
九玄城道師殿,也不再是多位副殿主并立,而是呈現一家獨大,多家拱衛之勢。
為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甚至連各家一流勢力之主,也都悄然來到了云霄宗附近潛藏起來,靜待機會的到來。
也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北荒要塞之外,終于在這一天迎來了開戰以來最大的變故。
依舊是小股上千頭大妖襲擾要塞,選擇在這一天的夜間三更時分,奔襲要塞中段。
只不過,要塞上的各宗真人們發現,今夜的妖獸們似乎格外集中,出奇地全部攻向要塞一處。
要塞上的人族修士不以為意,這一處可是那位中岳真人著重加固過的地方,且有充足的靈石供應,就算讓那些妖獸肆意攻擊,也不可能被破。
可是,就是在這種心態下,他們很快就駭然地發現,那本該最堅固的法陣之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