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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陸通現在對眼前的兩個弟子還是比較滿意的。
不論是晁東陽的大智若愚、籠絡人心,還是上官修爾的見風使舵、長袖善舞,都屬于難得的特質,或者說天賦。
就如當下,如果不是晁東陽和上官修爾的配合,傳道臺很難這么快吸引到外界的關注。
不論是他們刻意為之,還是無奈地選擇,都足以證明兩人的特殊之處。
若不然,自己這個傳道師總不能事事親力親為,時時放低姿態吧?那樣的話,只會讓人看不起,也就此失去興趣。
有了上官修爾的一番鋪墊,陸通再出手教訓這個肖玉郎,那就順理成章了。
起身翩然落地,陸通屏退恭敬的上官修爾,和失神的晁東陽,獨自直面肖玉郎,道了一聲:“如你所愿,請出招!”
“你們兩個也退下。”肖玉郎吩咐身后的兩個護隨,躍躍欲試。
傳道臺中心,頓時就只剩下陸通和肖玉郎兩個人,那些圍觀的人比剛才更加興奮,個個緊盯場中。
陸通的確是初來乍到,沒什么名氣,但是這個肖家三少卻不然,他是近日里出了名的‘打假大師’,敗在他手下的傳道師不下百人。
“我如果先出手的話,恐怕三招落敗的人就是你了,到時候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肖玉郎盯著眼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傳道師,自信滿滿地道。
陸銘沒有接話,只是垂手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他人前顯圣。
“嘿!這小子,還真敢說大話。大師兄,你說師尊三招內能解決他嗎?我應該沒有吹得太大吧。”
上官修爾喜笑顏開,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個肖家少爺吃癟。
讓你在那裝,現在裝的越狠,等會死得越難看。
晁東陽從失神中恢復過來,目光重新變得堅定,望著遠處的對峙的兩人,淡淡地吐字道:“一招足以。”
“哈!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上官修爾更加開懷,好像即將大展神威的人就是他。
他還是兩個月前見過師尊出手對戰長青人師,由此大概推算師尊的實力。
但是自那之后,通云道場也就只有大師兄晁東陽見過陸通出手,因為他每次小有收獲,都會去找師父切磋受虐。
總之,每次找虐回來,晁東陽都是垂頭喪氣、諱莫如深,也不告訴其他人戰況如何。
“現在看來,師尊比兩個月前強大了不是一星半點啊。”上官修爾充滿期待。
肖玉郎見對面的陸通氣定神閑,明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頓時冷笑一聲,“那我就當仁不讓了。”
話音落,體內渾厚的氣血瘋狂涌動,屬于二劫鐵骨境后期的氣勢全開。
尤其是他的雙拳之上,更是凝聚出一團奔涌回旋的氣血洪流,凝而不發,越聚越強。
“這是肖家所傳的上品洪流道法,聽聞蓄勢的時間越長,威力就越大。”人群中有些見識的人出聲道。
“不錯,這門道法修煉不易,想不到這肖家三少爺竟然已經達到圓滿之境。”有人點評。
“對付他最好的辦法,就是及時打斷其蓄勢之力,否則同境之中難有對手。”
“那個年輕的傳道師還在等什么,真的要等到肖少爺蓄勢圓滿嗎?”
“唉…你不也說了么,他還是太年輕氣盛,這樣的傳道師,嘴上沒毛不牢靠啊。”
陸通的確沒有動,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肖玉郎原地蓄勢,同時觀察對方的劫云投影和道法道韻。
肖玉郎三十二丈方圓的劫云,已經呈現出銀灰色,假以時日突破金光境不在話下。
難得的是,此人還能將上品道法修行到圓滿,顯然是擁有傳道師潛質的。
這樣的資質,在陸通目前的弟子中,也就只有上官修爾和施淼能穩勝之。
至于晁東陽,走的是另外一條路子,不能一概而論。
見陸通竟然還在束手等待,肖玉郎冷笑一聲,蓄勢完成的一擊,終于爆發。
“你恐怕擋不住我一招!”低喝間,肖玉郎奔掠如風,帶起無數松葉翻飛,攜重拳砸向靜靜站立的陸通。
這一拳凝聚我七成的氣血之力,還有洪水奔流之道韻,你擋得住嗎?
“我擋不住。”緊盯肖玉郎的晁東陽呢喃一聲,拳頭握得更緊。
直到那充斥著狂暴氣血之力的拳頭臨近胸口一尺,陸通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這個時候,他再想出手也已經晚了。
當然,陸通本就沒有打算出手,他只是站在原地,等著那一拳上門而已。
“你找死?”肖玉郎大驚,他并沒想殺人啊。
但肖玉郎根本來不及收手,只是在拳頭落下之際,勉強收回一成力道。
隨即,一聲轟鳴響徹松林,仿佛天雷炸響,震得人腦海嗡鳴。
一道身影應聲而飛,暴退五丈開外,方才落地,又在地面上拖出三丈劃痕才止步。
肖玉郎難以置信地望向前方一動未動的那道身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不斷顫抖的拳頭,有些懷疑人生。
“我剛才…出拳了嗎?”
“還是說,打在了一座假山上!”
是的,蓄勢圓滿的一拳,落在陸通身上之后,肖玉郎感覺自己的氣力被悉數返還,將自己擊飛了出去。
如果不是在最后一刻收了一成力道的話,僅這一擊,就足以讓他重傷。
關鍵是,承受這一拳的對方,自始至終都沒有動,自己的攻擊就像是在配合表演一樣…假!
“還要繼續嗎?”
這個時候,陸通才動了,他向著肖玉郎緩步而來,目光溫和,仿佛在關心自己的弟子。
“你…你到底是不是鐵骨境?”肖玉郎如受驚的兔子,向后跳了一步,抱著顫抖的雙臂驚疑質問。
“你說呢?”陸通不再收斂自己的氣血之力,氣勢暴漲,雄渾如同無窮無盡。
肖玉郎大驚失色,再次后退,卻被身后兩個家丁扶住。
“少爺,此人的確是二劫鐵骨境。不過,他的氣血和肉身筋骨都遠勝于你,已經不在我們兩人之下。”其中一個家丁神色凝重,擋在肖玉郎身前,如臨大敵。
“什么?!”肖玉郎更是吃驚。
家丁的話意味著什么,他太清楚了。
可是,他不是肖家這一代的佼佼者嗎?不論根骨還是道法都遠勝同輩。
就算是在這九玄城同代之中,怎么著也能排的上前一百的吧。
那…對面這個年輕傳道師,又是什么怪胎?
大家還都是二劫鐵骨境后期,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差距!
“是要他們代你出手?果然是大地方的人啊。”陸通沒有心思猜測肖玉郎豐富的心理活動,只是越走越近,略帶諷刺地問道。
肖玉郎這才回過神來,急忙振作精神,推開擋在身前的家丁,“愿賭服輸,今天我認栽。最多三天,我就會帶人來此,做你門徒。”
說完,肖玉郎也沒臉停留,轉身踉蹌離開了。
人群轟動,但久久沒有散開,不少人都回到小松林的門牌前,再次仔細觀看上面對陸通的介紹。
晁東陽和上官修爾對視一眼,幾乎異口同聲——
“師父果然高深莫測!”
陸通并沒有就此回去,而是面朝人群,朗聲道:“諸位道友請代為宣揚,凡是鐵骨境的修士,均可來此與陸某切磋。”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更為洪亮堅定,“凡有能在陸某手中堅持三招不敗者,陸某即刻離開道師殿。”
人群再次嘩然,這般口出狂言,難道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嗎?
陸通只是笑瞇瞇地回身而去,對眾人的質疑并不在意。
口出狂言,其實也只是為了彰顯匹夫之勇而已。
而這種層次的匹夫之勇,并入不了那幾方勢力的法眼,卻能吸引不少的天才匯聚。
相較而言,比他刻錄道法引人注目,要低調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