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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喜色的是李威和蘇傾城,面色不虞的則是晁東陽和上官修爾。
至于陸通,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心中卻已經開始警兆大生了。
他突然想起齊老道昨天的話,那位丘遠道師,這么明目張膽地招攬他,恐怕目的不純啊。
再說,就算對方真的是樂于關照后輩的純良之人,陸通也不樂意去做什么客卿。
這是明擺著的事,一旦成為這位三星傳道師的座上賓,以后勢必就會被打上對方的標簽。
也許在九玄城能有一定的便利,但是恐怕當下就會引來其他幾位三星傳道師的敵意,平白招來禍患無窮。
本來就只想悄悄發育,陸通可不想這么快就被人推到臺前,當做各方博弈的棋子。
而且,就算真的能得到丘遠道師的青睞和器重,對方也愿意為他遮風擋雨地鋪路,難道還能任由他慢慢做大嗎?
陸通不相信!
所以,這趕上門的所謂好事,陸通不能接受,而且必須在第一時間就斷的干干凈凈,以免后患。
婉拒也許會引起丘遠道師的不快,但應該不至于直接被針對吧。
畢竟,陸通自認現在的自己,在這九玄城中也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輩傳道師而已。
心中定計,陸通笑臉如初,看了眼一旁主動去煮茶的蘇傾城,吩咐道:“傾城,為羅道友看茶。”
蘇傾城款款而來,熟練而優雅地為兩人奉上茶水。
羅丹青余光掃了眼蘇傾城,微微發呆了兩息,方才想起自己是來干什么的。
“師尊的盛情,不知陸道師意下如何?”羅丹青追問道。
“喝茶,羅道友先喝茶,這是陸某從云竹山帶來的百年竹尖茶,這第一口最是清新。”陸通伸手相邀,答非所問。
羅丹青微微錯愕之后,臉上的笑容略有收斂,但依舊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茶是好茶,但不知道陸道師究竟是怎么想的?”羅丹青放下茶杯,依舊執著。
陸通喝下茶水,吐出一口熱氣,這才微微正色看向羅丹青,嘆道:“承蒙丘遠道師高看,陸某真的感激不盡。”
“但是!”陸通兩個字吐出,對面羅丹青臉上的笑意已經盡去。
“實不相瞞,陸某真的是身不由己,恐怕無緣領受丘遠道師的好意啊。”陸通接著愁眉苦臉道。
“此話何意?”羅丹青肅然追問。
陸通也學著羅丹青剛才的樣子,朝著上方抱了抱拳,嘆道:“沒辦法,云竹山師門有命,陸某此次出山到此,不可自作主張結交他處。”
“否則的話。”陸通壓低嗓音,鄭重其事道:“師門必會派人下山,將我抓回去,甚至就此逐出山門或廢掉修為也有可能。”
“哦?陸道師說的是那云霄山脈云竹山?”見陸通說的誠懇,羅丹青也略微收斂心中的煩躁,認真問道。
“正是,所以,陸某實在是有心無力,只能錯失此等機緣了。”陸通搖頭嘆息。
“原來如此…”羅丹青信了陸通的鬼話,同樣嘆息不已。
倒不是羅丹青真的容易被誆騙,而是他時常幫助師尊招攬客卿,對這種回應已經司空見慣了。
那些背靠名山大宗的傳道師就不必說了,丘遠道師根本不可能插手。
而那種散修傳道師,則是相對容易判斷一些,要么是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要么就是很輕易地成了師尊一派的人。
反倒是陸通這種出身小門小派的傳道師,最是容易出現眼下這種問題。
因為這種門派,最忌諱的就是被人挖走自己培養出來的傳道師,那樣無異于辛辛苦苦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云竹山?羅丹青沒有聽說過,至少在陸通到來之前,他都不曾聽聞。
所以肯定就是那種敝帚自珍,千方百計也要栓牢己方傳道師的小門派了。
遇見這種人,羅丹青也沒什么好說的。
師尊只是讓他邀請客卿,可沒有給他權利去重金挖人啊。
再次嘆了一聲,羅丹青竟然有些憐憫地看了眼陸通,抱拳道:“即是如此,那還真是有緣無分了。”
陸通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一邊親自給羅丹青斟茶,一邊言之鑿鑿道:“羅道友請放心,也請幫我轉達丘遠道師,陸某對前輩的器重深表感激。”
“如若師門稍有松口,或者陸某有朝一日可以自己做主,一定會第一個登門拜訪丘遠道師。”陸通誠懇道。
“如此甚好,那我就不打擾陸道師的寶貴時間了。”羅丹青起身言道,“祝陸道師早日進入主殿。”
陸通趕忙起身抱拳,謝道:“借你吉言,到時一定設宴款待羅道友。”
“哈哈…陸道師太客氣了,我還得回去跟師尊復命,就此告別。”羅丹青再次由衷大笑,感覺自己也算不虛此行。
雖然沒有完成師尊的任務,但那本就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事,反倒是借機與這位天資不俗的傳道師拉近了關系,讓他覺得自己收獲不小。
親自將羅丹青送到小松林外,陸通方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傳道臺,臉上僵硬的笑容消失不見,讓一旁的四個弟子都滿頭霧水,卻不敢出聲打擾。
“師父為何悶悶不樂?”趁著陸通遠去沉思的間隙,晁東陽不解問道。
李威搖了搖頭,嘆道:“我本以為師尊會答應這個事關重要的邀請,沒想到師尊的野心比我想象的還要大。”
蘇傾城默默點頭,深以為然。
晁東陽越加困惑,看向上官修爾,卻見上官修爾突然大聲道:“師尊高深莫測,豈是我等可以揣摩的?”
晁東陽一臉懵,這話怎么聽著有些耳熟,不應該是我來說嗎?
“在那里竊竊私語做什么,還不過來抓緊修煉?”陸通恢復平靜的聲音傳來,驚得四人作鳥獸散,急忙奔向高臺處。
“雖然暫時逃過一劫,但恐怕躲不了太久啊!”陸通心中,已經不得不將尚未謀面的丘遠道師,當做了自己的假想敵。
這座九玄城雖然表面上看去一派祥和,但是其中的水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深,想要從中取利,就不得不謹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