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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死,熱昏頭了,忘了更新了!
沒有人懷疑聶蘇的話。
就像沒有人懷疑蘇大為是否真的進入一品一樣。
在場三位都是異人中的佼佼者。
哪怕修為最低的悟能,其六識敏感,佛門六通也遠超常人。
自然可以察覺到,空氣中細微的,那一絲殘留的斗法神通留下的氣息。
何況,這里…
簡直像是被隕石砸中一樣。
不知傾倒了多少山峰,多少地形地貌因此改變。
還有厚厚的劫灰,熾熱高溫將大地化為晶石。
種種跡象表明,確實有過一場大戰。
至于動手的人是誰?
看看聶蘇,不難想像。
必是那擄走聶蘇,傳說中的蜀中大能張果。
張果的修為,在座幾人還是知道的。
良久的沉默后,還是李淳風率先打破了沉默。
“老夫進入三品后,停在三品境界超過二十載,跨入二品,已經是十七年前。以老夫如今的年紀,年老力竭,氣血衰微,只怕此生無望再觸碰一品了。”
他長嘆一聲,半是羨慕,半是驚嘆的道:“阿彌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
蘇大為與聶蘇肩并肩,先是一怔,接著笑道:“你若問我修行進度,我也說不上來,從沒仔細想過。”
說著,他低頭似在認真思索這個問題。
一旁的葉法善與悟能,都情不自禁投來探詢目光。
他們都是這個時代最頂尖的人物。
悟能能繼承玄奘衣缽,成為如今長安法相宗宗主。
葉法善能成為茅山天師,統馭茅山派,并成為護國真人。
本身都代表驚才絕艷,都是萬中無一的存在。
但他們的優勢,在蘇大為面前蕩然無存。
畢竟,宗門是宗門,個人實力境界,才屬于自己。
單獨來看,他們的境界也是最拔尖的那一層。
但與蘇大為相比,則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力量,誰不渴望更強大的力量?
誰不想要成就傳說中最強的存在。
超越生靈的頂點。
“傳聞當年秦始皇手下煉氣士里…”
葉法善見蘇大為遲遲未開口,低聲道:“許福和韓終是修為最高的人,但他們也沒能達到一品。終身都想要突破,為此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滿載童男童女,尋訪傳說中仙山。結果都緲無音訊。”
葉法善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抹熱切:“據貧道所知,這六百余年來,阿彌當是第一位踏入異人一品的存在。”
為何?
為何你一個不良人出身,投軍參戰的尋常人,能超越前人,成就真仙?
李淳風、葉法善、悟能三人的目光帶著熱切,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落在蘇大為身上。
良久之后。
蘇大為抬頭:“記得當年在長安,曾在玄奘法師座前聽法。法師曾言,修行第一步,便是鎖住心猿與意馬。”
這一點,并無出奇處。
李淳風和葉法善都是道家高人,對于入定、靜觀這些,早已爛熟于胸。
這有什么出奇處?
悟能則是玄奘弟子,更是熟知這些事。
忍不住便皺眉暗道:若是這么簡單,便能成就一品異人,那我慈恩寺豈非人人成佛了?
“這些年,我一直在磨礪自己內心,許多事,我其實也不喜歡,但還是壓著自己的性子,勉力去做。”
蘇大為笑起來:“不知為什么,我越是壓著自己,心里便越涌出許多想法念頭,大概就是所謂心魔吧?然后再將這些一一鎮壓住,牢記著法師說的鎖心猿,控意馬,還有郡公我說的無為而無不為。
不知不覺里,我便踏入異人二品。
然后這一次,有人想對小蘇不利,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便是殺光那些仇人,救回小蘇。”
想了想,他又道:“大概是不昧本心吧,就是突然一下,腦子里便是開了靈光,一下子就頓悟了。”
葉法善與李淳風、悟能三人面面相覷。
你這說的,和沒說有什么不同?
當然是有不同的。
李淳風捻須微微頷首:“修行,以心制性。悟道,以性施行。你能有今天的成就,皆因為前十幾年,你一直在磨煉心性。心性一成,便如破繭成蝶,到了這一步,便無須再壓抑自己,而是任性施為,不昧本心。”
長嘆一聲,李淳風喃喃道:“我修行最精進那幾年,也是將心投入到對天象,對星象學的研究,反倒是做太史令,開始專注修行后,進境反而慢了下來。”
葉法善眸光一閃:“得道而忘道,既不可不執,又不可太執。”
實情當然沒那么簡單。
蘇大為能順利成就。
還與他體內有騰根之瞳,最早資助那八大詭帥鍛體神通有關。
尋常人沒這個機遇,筑基煉體尚不成。
自然無法突破。
蘇大為是在鍛體神通有成后,打好厚實地基,實力才突飛猛進。
再加上心性,加上他穿越者與這時代不同的眼光,見識。
許多事,他并沒有這時代修煉者的執著。
太過執著,反而一葉障目,迷失了根本。
“說到不可太執,我倒是有些問題想問。”
蘇大為聽不慣李淳風和葉法善他們談玄打啞迷。
“之前我在這里,與張果等人交手,按說張果已經修煉百年了,而且他們好像還是大能意識轉生,修煉時間不知超過我多少倍。
但真的動手,我卻發現他們并沒有想像中強。
而且一個個心性極差,種種貪嗔癡慢,怨憎忿毒。”
蘇大為撫著聶蘇的肩膀,似是問自己,又像是問李淳風道:“像他們這種大能,幾百年就是為求突破,怎么心性這么差?”
高情商的說法,心性差。
低情商的說法,太low了。
八仙以求突破一品真仙為目標,都不知輪回幾世,多少年了。
結果呈現出來,實力又差,心性也不怎么樣。
總感覺不太入流的亞子。
“你…”
李淳風瞪直了眼睛。
葉法善揪斷了幾根胡須。
悟能雙手合什,額頭冒汗。
“阿彌你以為,心性是什么?”
“心性是…能控制自己吧,鎖住心猿意馬,能專注己身,不假外求。對敵人連情緒都控制不住,那肯定是心性不成啊。”
蘇大為一臉理所當然。
然后,也理所當然遭到李淳風和葉法善的一致鄙夷。
“阿彌你說的那些,是書里的,不是現實。”
“現實?”
“你以為心性是道心堅韌?以為是能去除情緒,城府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修為道行高深,行一步,看十步?”
李淳風撫著白須,瞪他一眼道:“但老夫問你,張果這些人,念書嗎?”
蘇大為一怔。
聶蘇有些心虛的戳了戳他。
小蘇也是沒念過書的。
就在寺里讀過一些佛經。
“大概是不念書吧。”
這一瞬間,蘇大為突然明白了。
大唐其實是…
一個文盲的世界啊。
張果這些人,雖然說起來后世名頭很大。
但你看他們的出身,深山里的老蝙蝠精,還有終南山與世隔絕修道的李玄。
還有村姑出身的何仙姑。
燒火童子漢鐘離。
話癆呂洞賓…
看上去就是沒怎么念書的樣子。
就算有念過書,進過學,輪回以后,總不能帶著以前的見識重生吧,那也太bug了。
后世什么密宗活佛轉生還得重修呢。
所以…
“真實的心性,是磨煉自己內心。虛假的心性,是說給別人聽的,是欺騙外人。”
李淳風瞇著眼睛:“對張果這些一心追求修為的異人,修煉時間尚且不夠,哪有那么多時間讀書明理,增進修養,提升眼界?”
“呃?”
葉法善苦笑一聲道:“我們正統道門傳承,從小就要熟讀道典,做功課,學科儀,再加讀經史、醫典,還要修煉,像我們這般出生,為人處世就會好一些。”
悟能小聲道:“那種靈識輪回,繼續修煉者,其實已經墮入魔道,他們只信奉暴力,所謂心性,總是要求別人,絕不要求自己。”
明白了。
蘇大為暗自點頭。
這不就是雙標狗嘛!
就他后世所見。
虛假的霸總什么商戰,什么三十六計,什么孫子兵法,一個個智謀堪比妖孽。
牛逼到不行。
真實的霸總,什么搶公章,什么揮鐵錘砸人腦袋,什么投毒。
簡單粗暴到不行。
這才是人性。
能用暴力解決,絕不會用腦子。
話說回來,幸虧自己足夠強,把八仙一一擊殺。
若這次贏的是八仙,那他們在后世人嘴里,自然一個個牛逼酷炫吊炸天。
因為贏的是自己,才覺得八仙弱雞。
其實,以八仙的實力玩群毆。
環顧大唐,又有幾人能扛得住?
贏家通吃。
只要贏了,就是正義。
自有一大群趨炎附勢的大儒,去吹捧,去美化行為。
旁人不明真相,看多了吹捧,自然驚若天人。
忽然想起后世,那個信奉暴力的美麗尖國。
道理是一樣一樣的。
“善泳者,溺于水,信奉暴力者,也必死于暴力。”
葉法善長呼一口氣:“這些都是老子道德經里說過的,修煉者,也不能執著沉迷于力量,有些書,還是要多讀的。”
話題到這里基本就結束了。
李淳風和葉法善因為與蘇大為的交情,想勸他回洛陽。
想繼續恢復到以前的局面。
但是知道蘇大為成為一品真仙后,他們遂打消了念頭。
真仙,絕不會壓抑自己心性。
就像是李淳風之前說的,蘇大為前十幾年,是以心制性,是修行。
到了現在,已經成為一品真仙,那便不是修行,而是悟道了。
悟道者,以性施行。
追求逍遙自在。
念頭通達。
對這樣的強者,站在生靈頂點的存在。
怎么還能指望他像過去那樣,壓著自己性子,去入朝為官?
性子上來,一巴掌把朝中大員給拍死。
甚至若是圣人惹真仙不高興…
想想還真是讓人不寒而栗呢。
蘇大為這種人,還是遠離朝堂太平點。
李淳風苦笑起來:“那阿彌你就修書一封,我回去給圣人,也算有個交待。”
“也好。”
蘇大為虛空一抓,一張宣紙出現在他手中,另一只手,突然多出一支毛筆。
借著篝火,筆走龍蛇,一揮而就。
輕輕一吹,那信便自動折成一只千紙鶴的模樣,飛到李淳風手中。
紙鶴變做了真鶴。
李淳風眼中爆起亮芒。
“這就是,一品真仙的能力?”
這不是尋常的障眼法。
他用靈識掃過。
發現站在自己掌心的小鶴,是真正的鶴,有血有肉。
絕非幻術。
而蘇大為憑空變出紙筆與之相比,反倒顯得不值一提。
實際上,無論是虛空化物,還是化紙鶴為真鶴,都是改變法則的神通。
只有一品真仙才能做到。
這鶴見到圣人,就會變回信。
其實也不是蘇大為有意炫耀,他若是愿意,這鶴可以直接飛去李治手中。
不過李淳風既然親自提出了,也要給李淳風一個面子。
也顯示李淳風在其中出了力,做了調停。
葉法善此時猶豫道:“阿彌,你若不回去,那柳娘子…”
“我阿娘,還有十年壽元,我與小蘇游歷幾年,回去還要給阿娘增些壽元,讓她能安渡晚年。”
做為一品異人,能一眼看出人的壽元,倒也正常。
但是說到能給柳娘子增壽元,則又是不可思議的神通手段了。
這讓李淳風和葉法善等人又是一陣羨慕。
他們都是一方道主,異人中的大能。
平日在長安洛陽,在大唐呼風喚雨,徒子徒孫何止千萬。
但是在蘇大為面前,卻感覺自己什么也不是,不斷的刷新認知,被蘇大為的手段所震驚。
偏偏蘇大為自己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就算心氣再高,在蘇大為面前,也不由心折。
“這便是一品真仙啊,不可思議,不可思量。”
悟能在一旁雙手合什道:“現在思來,我才發現,阿彌你這些年一直是自渡,我愧為沙門佛子,卻一直渴望他渡。”
自渡者,自心成佛,我便是佛。
他渡者,希望他人渡我,他人助自己成佛。
這兩者,一個靠自己,一個指望別人。
悟能今夜一直聽著蘇大為說的話,極少說話。
但他身為法相宗宗主,玄奘弟子,悟性還是有的。
自然便想通了。
蘇大為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境界,雖然其中也有諸般際遇。
但他從未想過要靠別人來成就自己。
玄奘法師一句話,他便踐行十幾年,去修煉自己心性。
反觀張果等人。
擄聶蘇,指望殺人奪寶,指望借別人來突破自己。
這是把自身的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乃是弱者之心。
真正強者,不假外求。
如今的佛門,不也是如此?
所謂弘揚佛法,想的是靠圣人旨意。
靠的是達官顯貴,世家門閥。
靠強收服蘇大為這樣的大能,為己用。
做佛門護法金剛。
但佛門自己又做了什么?
自己的修行足夠了嗎?
不假外求,不假外求…
悟能長身而起,向著蘇大為深深一拜:“前念不生,后念不滅,不生不滅,即心即佛。多謝蘇郎君指點。”
“去吧,玄奘法師好不容易留下一點種子,也希望你們能將真正的佛法傳下去。”
“謹受教。”
悟能起身,正色道:“法相宗決定關閉山門十年,參悟佛法,但是其余各宗,卻未必聽我的。”
“你自去,各有各的緣法。”
蘇大為揮了揮手。
悟能心中一凜,不敢再多言,轉生匆匆離去。
他能做的,也就是勒令法相宗,不再參與沙門與蘇大為的恩怨。
但若其余各宗還有不開眼,想招惹蘇大為的…
一品真仙,豈容輕辱?
緊閉的禪房,忽然大開。
一名身材高大的密宗僧人,自中走出。
他帶著令人壓迫的氣勢。
身后煙霧裊裊。
隱透威棱的目光一掃。
院中百騎、緹騎,太史局的星官,一齊躬身,不敢與之對視。
金剛六如側身一閃。
躬身施禮。
煙霧中,滿面紅光,顯出極不正常亢奮的大唐天皇,李治,從中邁步走出。
“圣人!”
“傳朕旨意…”
金剛禪院、洛陽律宗、蓮宗、諸法門、法寺、正一觀、宗人觀、太一道、無上道、老君道、蓮心道、茅山宗。
數百宗門,寺中異人大能,幾乎同時收到那個令他們心跳加劇的消息。
“圣人有令,能帶回蘇大為者,賞萬金,賜田萬頃,賜大唐護國國師封號,允傳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
整個洛陽、關隴,乃至大唐天下,都為這個消息震驚、沸騰。
“聽說了嗎?聽說那個消息了嗎?”
“開國縣公…反了!”
“呸,什么開國縣公,他現在就是一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圣人有令,要他的命!”
“別瞎說,圣人說是要將蘇大為活捉!”
“嘿嘿,不管是哪種,都到咱們出山的時候了。蟄伏這么多年,終于有晉升之階!這蘇大為,就是我等的前程!”
“道兄別鬧,你難道沒聽說?蘇大為可是天下有數的好手,一身武藝不凡,而且頗有異人神通。”
“異人?咱們宗門異人還少了嗎?”
一人不屑的道:“何況一個朝廷官員,一個縣公,能有多大能耐?怎比我們自小開靈修煉神通?”
“說得也是。”
另一人猶豫道:“他要帶兵打仗,多半是沒什么功夫修煉的,就算有些許武藝,只怕也強得有限。”
“那是自然,就說太宗朝的尉遲恭那些猛將,軍中武藝算是不錯了,但我等神通下,只怕走不過三招。”
“哈哈哈,休要這么說,咱們還是得謹慎些!”
“謹慎個屁!我可聽說那幫沙門賊禿都出動了!他們與蘇大為本就有仇…”
“啊,咱們可不能落在賊禿的后面,若是讓他們搶了先…”
眾道人目光交匯,彼此都看到貪婪之色。
護國國師。
這是名。
萬金,萬頃良田,這是大利。
允許傳道,這是放開權柄。
名利權三收,誰能止住誘惑?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六如法師,此言當真?”
“自然是真。”
金剛六如身上透出狂獅般熾烈、野性氣息。
一雙凌厲的眸子,從粗野蜷曲的發梢中透出光芒。
“舍利現在我手中,我親眼所見,蘇大為身上那個大秘密…”
金剛六如緩緩道:“長生久視,成就真仙,諸位法師難道就不想要?”
“這…”
在座諸位高僧大能,面面相覷。
雙手合什,似在猶疑。
他們是高僧,平日嘴里念的是阿彌陀佛。
不管心中如何想,高僧的形像還是要顧忌的。
一個個臉上佛光普照,一臉慈悲。
“非是我等不信,六如法師所說,實在太過荒誕。”
一僧道。
“也罷。”
金剛六如冷笑一聲,站起身,手托一珠。
但見珠光瑩瑩,佛光綻放。
隱隱聽到禪音陣陣,光芒所照處,煙籠霞蔚,似有亭臺樓閣,萬般奇景顯現。
“這是…”
在座數十位高僧大德,一時失聲。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舍利上透出的畫面。
有人甚至失態的站起來。
“這便是舍利從蘇大為意識中記錄的畫面,也是我師弟金剛三藏拚死傳出的訊息。”
金剛六如咬牙道:“我曾聽聞蘇大為在軍中,曾作詩一首——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不知諸法師如何看?”
場面一時死寂。
只有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舍利透出的朦朧幻影。
那是怎樣的景像啊。
高矗入云的參天巨樓。
巨樓如林。
飛翔在云空的巨大鐵鳥。
夜色下燈火璀璨。
無數鐵獸滾滾向前,川流不息。
這是…
“沒錯,這便是白玉京!傳說中的仙境!蘇大為,他來自白玉京!他有長生的秘密!”
金剛六如,用近乎蠱惑的聲音,聲嘶力竭道:“諸位難道不想?”
不知是誰吞咽了一口口水。
隨即,律宗法師,雙手合什,一臉肅穆道:“我等非為個人榮辱,皆為我佛門千年計,蘇大為即為佛敵,我等各宗,理當聯手,共誅佛敵。”
此番話,說得正義凜然。
立時便有人附和:“律宗此言大善!當捉拿此賊,速速逼問此賊的秘密。”
末了,又補充一句:“這是為我佛門,為了圣人!”
“甚善!!”
在座眾僧,交換了一下眼色,齊聲唱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