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洛家大院,洛琪兒便大呼好餓呀,開開心心帶著小葉子去尋零食吃。
莫塵無奈地笑笑。
不知道這丫頭的體重如此古怪,怎么還有如此心情吃得下那么多的。
莫塵與慕容清月并肩而行,返回到他們所住的湖邊小院。
閔清荷與許志明卻沒有在小院里呆著,大約是去哪里閑逛去了。
直到此時,慕容清月才向莫塵問道:“你為什么一定要挑起玄羽無雙和四公主之間的爭斗呢?”
莫塵知道慕容清月遲早要問到自己這個問題,于是依實說道:“其實一開始,我只是追蹤那個意圖劫持洛琪兒的女魂修,追查她背后的勢力,才一路追查到四公主那里。”
“后來為了在四公主那里套取更多的信息,就假冒玄羽無雙跟她交談。”
“至于挑撥他倆這事,其實是存有一點私心。”
慕容清月輕輕一揚眉梢,“私心?”
莫塵點頭道:“四公主派人劫持洛琪兒,目的是洛家和洛家的玄境資源,但這樣的行事手段,我很不喜歡。”
“她這樣做,與當年五皇子派魔門中人去劫持玉蓮香,有什么本質上的不同?”
“唯一的不同,就是五皇子的人失手殺死了玉蓮香,而洛琪兒現在還好好活著。”
“在我看來,四公主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這樣的人,有虎狼之性,不可為友。”
“至于玄羽無雙…”莫塵笑了笑,“我只是單純的討厭他。”
慕容清月道:“哦?是和洛琪兒有關嗎?”
莫塵嗯了一聲,道:“跟洛琪兒也有關系,但也不全是,反正這個家伙,總給我一種很病態的感覺,加上他對洛琪兒做的那些事,更讓我覺得討厭。”
“所以我干脆挑撥他們兩人的矛盾,讓他們兩個去互相爭斗。”
慕容清月點頭道:“原來如此。”
莫塵還以為她還要說些什么,哪知道,慕容清月竟是閉口不言了。
“師姐是不是覺得,我做得不太妥當?”
慕容清月想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你這樣做,是不是妥當。”
“但如果是依我的性子,我不會弄這么多的心機手段。”
慕容清月正正看著莫塵,道:“我會直接向兩人發起挑戰!”
莫塵一陣沉默。
同時向兩位大佬發起挑戰…
難度,太大了!
慕容清月施施然走到前面,輕輕搖搖左手,“不過,看在洛琪兒的份上,我還是會支持你的。”
莫塵獨自站在院里,忽然想到:“四公主是天界大佬,自然帶著天命光環。”
“洛家如果真的與她為敵,究竟是好,是壞?”
想到這里,莫塵忽然覺得心頭有一些復雜的情緒涌上來,不禁長長吐了一口氣。
以自己目前的能力,去硬挑兩位大佬,終究還是不太現實。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就先繼續走下去。
今天假借玄羽無雙的身份,與四公主一番唇槍舌劍后,最好的結果,就是借鳳瑤現在的怒火,引動她和玄羽無雙之間一場大戰。
無論誰勝誰負,這兩位大佬都會成為死對頭。
這對莫塵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莫塵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心念動處,天機變中飛出一個銅飾元件。
莫塵用手指拈起來,瞇著眼睛想了一下,那個銅飾元件便在他手中慢慢縮小,變化。
最后,銅飾元件變成一只小小的金色蚊子。
莫塵手指一松,金色蚊子倏地一下飛了起來,一直飛出房間,飛出洛家大院,最后跨過整個盛安城,來到了城的另一頭,停在了一棵大樹上。
莫塵的魂識融進天機變中,很快就看到那根細細的絲線,從他這里,一直延伸出去。
魂識探過去,那只金色蚊子所停留的大樹旁邊,正是四公主的四合小院。
而且,在魂力的注入下,能看到的范圍,遠不止四合小院這一點地方,方圓百丈之內,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莫塵又再召出上百個銅飾元件,全部都化作小小的金色蚊子,盡數放飛出去。
這些金色蚊子飛向了城市的各個方位,細細的絲線縱橫交錯,拉出了一道巨大的網,而這道巨網的每個網結上,都有一只金色蚊子。
莫塵將自己的魂識順著這道“天機網”擴散開去,整個盛安城,便都在他的視線之內。
天機變能隨意變化形態,操控由心,而且內部緊密的聯系還能為莫塵的魂識傳送提供輔助。
這為莫塵提供了極好的基礎條件。
當初莫塵的魂識能夠追蹤三千里之遠,所依靠的,便是天機變的內部“絲網”。
現在莫塵就是把這道“內網”撒出去,變成一道“外網”。
分神多元控制魂力的能力,使得莫塵的魂識可以快速同時處理多個節點的信息。
通過這張網,莫塵就能掌握許多從前無法掌握的信息。
現在,整個城市在他的眼中,都變得清晰起來。
城東挑水的大爺正在跟路邊劈柴的大叔聊天。
城西趕馬的車夫正一臉愁容地盯著斷裂的車轅。
城南一個半大小子正拖著長長的鼻涕跟一只小黑狗斗狠。
城北,不知誰家操辦喜事,正大宴賓客。
甚至包括四方城墻之外,他都能看到外面行走的旅商和游蕩的動物。
而他也很快就找到現在他要尋找的關鍵人物的位置。
玄羽無雙 城南,欣悅客棧,三樓,一間裝飾得最為華麗典雅的房間里。
久未露面的紅瑰與紫芍也在房中侍立。
只是莫塵想要控制金色蚊子靠近過去時,玄羽無雙忽然似有所覺,直接向這邊看了過來。
莫塵立時警覺。
“玄羽無雙本是修為極高的魂修,對魂識的感應遠超尋常修行者,我不能靠得太近。”
為了避免被玄羽無雙察覺,莫塵只能將金色蚊子飛離數十丈開外,遠遠觀察。
好在莫塵只是需要觀察,不需要做其他動作,魂識外放得非常少。
距離拉開之后,玄羽無雙便沒有再感覺到什么異樣,也就沒有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