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爾花了點時間把女兒哄好,重新逗笑,然后扛在自己脖子上,緩步離開小樹林。
路上也沒忘指點一番女兒剛才的表現,但標準就寬松多了,他并不強求女兒把奧義掌握得多么熟練,能夠學會,可以施展,就已經及格了。
甚至都不指望她能在實戰中施展出這招,畢竟這招是用來對付魔物的,皇城帝都又是全國最安全的地方,高手如云,容不得魔物撒野。
而且就算真的遇上魔物,最好解決辦法,是逃跑。
不需要跑得比魔物快,只要比其他人快就行。
這可比奧義簡單多了。
奧義畢竟是奧義,比前面的基礎部分難多了,想要熟練掌握得花費大量時間。
女兒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讀書和學習,羅爾并不想給她增加額外負擔。
以她現在掌握的基礎部分,只要不遇上魔獸和超凡者,基本是夠用了,不用擔心她被同學霸凌。
倒是可以再試著開發點介于基礎和奧義之間的進階劍術?
或者鼓勵她學點更厲害的劍術?
羅爾腦子里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自創的家傳劍術還是有不少問題的,特別是缺乏底蘊,肯定沒法和外面那些超凡者使用的劍術相提并論。
唉~自己畢竟是個連入門考核都過不了的弱鶸啊…
“爸爸?你怎么突然嘆氣了?”
可莉問著,從他脖子溜回臂彎處,還伸出小手一左一右的揪住父親的臉頰,往左右拉出一個強顏歡笑的表情。
“沒什么,只是想到你呆不了幾天就要走,心里舍不得。”
羅爾找了個借口敷衍過去。
可莉連忙乖巧的安慰道:
“沒事的,我會經常給爸爸寫信,每次假期都會回來陪爸爸。”
“爸爸如果實在很想我,還可以看著屋里的畫像。”
羅爾欣慰的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可莉也順勢瞇起雙眼,主動扭動著小腦袋,在他掌心里蹭著。
父女倆親昵了一會,羅爾有些突然的開口問道:
“可莉,你想要接觸超凡力量嗎?”
可莉毫不猶豫的用力搖頭。
“不想不想,我現在只想好好學習,找到幫爸爸斷肢再生的方法。”
“嗯,你說的對,學習才是最好的出路。”
羅爾說著,微微側過頭去,不敢讓女兒發現自己眼中一閃即逝的遺憾。
他心里其實也明白,自己的遺憾,不能強加在女兒身上。
而且成為超凡者未必就是好事,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也要面對更多的危險。
好好讀書,同樣可以出人頭地。
保護世界的重任,就交給那些超凡者吧。
等父女倆有說有笑的走出小樹林,遠處的管家還站在原地發呆,滿臉的糾結與凝重。
他才從迷茫與震撼中回過神來不久。
剛才可莉出劍的一瞬間,他出現了短暫的失神。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這里干什么?
這是威壓的影響。
還好他也是實力不俗的強者,很快就回過神來,不禁在心頭感慨道:
可莉小姐這股特別的威壓,不但神秘且清晰,竟是連我都會被影響,要是換了普通人,肯定直接昏厥過去了。
接著,他就開始糾結要不要去小樹林里看看現場,看看究竟是什么樣的劍術,能散發出如此強大的威壓。
他之前被威壓影響失神了,什么都沒聽到。
這在道德是非常不堪的舉動,等同于窺探別人的壓箱絕技,所以管家就很糾結。
但在一番權衡利弊后,他還是決定去看看。
這也算是他的職責所在。
兩年前,他被公爵派到安雅身邊時,收到的命令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安雅。
可莉與安雅是親密的好閨蜜,但再親密的閨蜜也有吵架撕破臉的時候,比如搶男人啥的,直接動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權衡利弊后,管家躲到了一顆大樹后面,收斂起自己全身的氣息,甚至連呼吸和心跳都放緩了,整個人仿佛像塊石頭一般。
他在耐心等待羅爾父女離開后,再去小樹林里查看。
羅爾似乎毫無察覺,只是把懷里的可莉放了下來,牽起她的小手,若無其事的路過了管家的藏身處。
等父女倆走遠后,管家才幾個箭步,快速沖進了那片小樹林。
他第一眼就看見了可莉那一劍留下的痕跡——一條大概近百米長的溝壑。
管家走到那溝壑邊上,蹲下仔細查看了一下,神情愈發凝重。
“好強的威力!”
“以我豐富的閱歷和經驗來看,這道溝壑不算寬,卻極深極長,說明這一劍犧牲了范圍,換來了極致的威力與速度。”
他不由得腦補了一下如果換作自己來接這一劍,會是怎樣的情況。
結果越想,他的臉色越是難看,額頭甚至不自覺的滲出縷縷細汗。
他驚愕的發現,自己居然接不住這一劍?
威力太強,速度太快了!
他不由得望向了之前地上被可莉踩出的一道道裂紋…
如果借助圣物呢?能不能擋住?
管家又開始了新一輪腦補,開始回憶自己知道的各種圣物。
3級的,防御型圣物夠不夠?
可能不太夠…那2級呢?
似乎還是不行,得考慮到那股特別威壓的干擾效果。
1級?或許可以,可我對這種等級的圣物缺乏了解和認識…
管家想了半天,發現以自己的經驗和閱歷,竟是想不出一個完美的應對方案來。
最好的結果,也是保住性命,但要少條胳膊或者大腿。
管家抹了把額頭的汗水,低聲感慨道:
“好可怕的劍術,此子竟是恐怖如斯!”
萬幸的是,這招劍術的準備動作實在太長了,實戰中幾乎不可能發揮。
想要縮短醞釀的時間,威力和速度必然下降,那股威壓的效果也不會那么明顯了。
這個世界,還是很公平的。
看來以后兩個閨蜜若是真的搶男人,自己還是有能力勸架的。
管家想到這里,心里也輕松了很多,抹了把額頭的汗水,站了起來。
可他眼角的余光,卻突然注意到了點不同尋常的地方。
這條溝壑的斷面,太過光滑整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