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海是誰,是真正地被正統社會承認的名門宿儒,門人弟子遍布天下。
要知道,這個世界儒家的影響力是非常大的,可以說深入人心。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佛,道的含義,就像塞北書生剛才說了那么多話,真正能聽懂的其實沒有幾個。
但是,儒家就不一樣了,和大家息息相關,幾乎每個人小學就開始學習儒家典籍。
孔文海更是他們從小就崇拜的偶像,現在看到昔日的偶像要和塞北書生談論儒道,自然大家都很興奮。
好吧,塞北書生點了點頭。
“塞北書生先生,我從小研究儒家文化,可以說儒家的經典典籍幾乎倒背如流,沉浸此道四十多年,而最近,卻感覺學無寸進,不知道先生對于作學問的境界,有幾層看法?”
塞北書生一樂,當世的名門大儒向他請教做學問的境界,乍一看,這感覺很詭異。
一個快古稀的老人畢恭畢敬,向一個二十來歲的黃毛小子請教問題,現場的眾人卻絲毫沒有一點詫異。
而且這畫面也沒有一點違和感,似乎,本來就是理所當然。
塞北書生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饒有趣味地反問道:
“孔老爺子,您認為做學問所為何事?”
塞北書生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孔文海一呆,但是他還是很快地回答道:“做學問,便是為了更好明白這個世界的道理,做一個對社會更有用的人。”
塞北書生認同地點了點頭:
“不錯,讀圣賢書,所為何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如是而已。”
孔文海的神色激動了起來,塞北書生短短的一句話,精辟,獨到,將他內心中想說又說不出來的感覺,全部概括而出。
沒錯,為往圣繼絕學!!!
作為孔圣的世孫,他這才叫做正真的把祖宗的絕學傳承下去。如果,他都不能明白先賢圣人的道理,那就是坑祖宗了。日后,泉下又有何臉面見列祖列宗。
至于,為萬世開太平。他老了,已經不像年輕人那么擁有沖勁了,但是他相信,塞北書生一定是一位開創萬世太平的千古風流人物。
他心中隱隱有這個感覺。
于是,看向塞北書生的目光愈發的尊敬起來,虔誠地望著面前不足而立的年輕人,等待著他的回答。
塞北書生還沒有告訴他做學問的境界呢。他的心里越發的篤定塞北書生的學問,境界一定遠遠得高于他。
見獵心喜,大概就是他現在的心情了吧。
塞北書生擺了擺手,聲音清朗,中氣十足:
“做學問的境界我并不知道,但是萬事萬物,殊途同歸,我就用文學,哲學的境界來說明吧。”
“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過三種之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也。”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
“眾里尋他千,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也。”
塞北書生言之鑿鑿,三首詞句概括出三種境界,簡直奪天地造化,窮古今之變。
實為天人也。
全場鴉雀無聲,呆若木雞。
良久,孔文海才輕輕地感嘆了一句:“妙啊!妙啊!我現在不正在衣帶漸寬終不悔,的第二重境界苦苦掙扎么?”
孔文海是真的聽懂了塞北書生的話。
所謂三首詞,其實對應的便是三種境界,其一“望盡天涯路”,便是說,一個人先要選對方向,選對正確么目標。
其二,“衣帶漸寬”就是告訴世人有了目標就要努力的做下去,堅持堅持再堅持,終有一天會守得云開見月明。
其三,便是最重要的,“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這講得便是,苦思不得,一朝頓悟知玄機。
他孔文海不就正差這一朝頓悟了么?
果然,塞北書生實為神人也!
“精辟!”孔文海豎起大拇指,連連感嘆。
雖然現場的眾人完全聽不明白,只是覺得詞寫的真的精妙,但是,大學者孔文海都連聲稱贊了,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了。
當下掌聲如潮,聲動九天。
塞北書生繼續開解道:“做學問和哲學的道理是相通的,想我讀書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讀有悟時,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讀中徹悟,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一句話說與先生聽。”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別太把學問當一回事,也別太不把學問當一回事,少些執著,多些閑散,水到渠成,功在自然。”
孔文海眼神中的熱切漸漸地消失了,恢復了一絲清明,他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什么,似乎又忘掉了什么。
慢慢地,他的眼神越來越淡然,清明,悠遠。
他沖著塞北書生點了點頭:“受教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這些是《易經》里面的話,塞北書生揀了一些重要的理論思想說了出來。
《易經》可以說是地球文明華國古代儒道集大成之作,奪天地之造化,可以通神的超凡之作。
塞北書生可不敢輕易的把這本書的內容全部說出來,因為這本書上的很多道理,星象卜算,簡直太厲害了。
所謂,天機不可泄露。
這就是一本泄天機的神作,弄不好反而會傷了自身的。
因此,對于《周易》里的卜算之道,他下意識的全部給回避了。
就這樣,也再次讓眾人大跌眼鏡,聽得如癡如醉,難以自拔。
朝聞道,夕可死。
塞北書生的言論,已經接近于天地大道,是返璞歸真的具象表現。
這場儒道佛三家論戰,最終以塞北書生完勝而終結。
一時間,塞北書生更是聲名大噪。
《道德經》,《般若心經》,簡化版的《周易》直接將塞北書生推上了華夏文人的神壇。
而他身后,更是站了千千萬萬的儒者,佛徒,道士,再加上他數以萬計的讀者粉絲。
試問,天地之間,還有誰能有此殊榮。
在無數新聞媒體的傳播之下,塞北書生作為這場論戰最大的勝利者,也變得不再神秘莫測。
二八大杠,甚至成為了一種潮流,一時間,大街小巷,爭著以騎二八大杠自行車為榮,廢品收購站更是把這種車賣出了天價,甚至還堂而皇之的送上了拍賣會,美名其曰:“塞北書生同款。”
再看淘寶網上,拼夕夕,京西商城上,什么紳士帽,燕京老布鞋,更是熱得幾度脫銷,成為一種潮流。
街上的青年男女,紛紛打扮成了這般復古模樣,向偶像塞北書生致敬。
新聞媒體似乎也有意將輿論引導方面向塞北書生靠攏,和教育、文化相關的部門甚至在緊急研究是否將塞北書生的學說入選學生課本里。
而炒得火熱的媒體記者,回過神來,突然發現,曇花一現的塞北書生,竟然再次消失了。
無影無蹤,一點新聞也找不到了,作為“新聞就是生命”的他們,一下子慌了。
“塞北書生去哪了?”
“我們要采訪塞北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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