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把我放在這里就可以了。”
陸泓向雇傭而來的車夫說道,然后直接在烏德維克街區的一處黑暗角落處下了車。
烏德維克是瑪麗恩堡中老派貴族們居住的地方,這里比起黃金堡等富人街區更加安靜,更加遵守老派的貴族禮儀,所以大多數喧鬧的宴會不會在這里舉辦,烏德維克街區也比其他富人區顯得更死氣沉沉一些。
不過這里的黑帽子卻是一點都不會少,再怎么說,這里也是富人區。
雅各布將銷金窟隱藏在此也是有原因的,這里更安靜,閑人也更少一些。
百事快報早已經給過車費,畢竟只有提前給車費,才能雇傭馬車在宴會后門等待,不給錢人家可不會開車。
街道明明暗暗中,陸泓一邊哼著斧頭幫的“我不入地獄”,一邊搖晃著劃燃火源,將自己火繩短銃的火繩點燃,順帶檢查一下彈藥是否安然裝好。
“嗙。”
陸泓在槍管上輕彈一聲,隨后將其跨進腰間槍套,又將撕咬之刃取出,在自己的斗篷上擦干凈,做好殺人的準備。
一切妥當,陸泓靠在一堵高墻邊,就差一根煙:“都就位了?”
“好了。”
“等好久了!”
最后回復的是月淺燈深,她剛剛從盯梢的位置來到雅各布隱秘銷金窟附近:“隊長,準備完畢!”
“都準備好了,那就…進。”
隨著陸泓的一聲令下,隱秘銷金窟的各個方向翻入了數個黑影,黑色身影大多戴著面具,穿著黑色的斗篷,一齊向著雅各布的宅邸包圍而去。
與此同時,阿弗雷德看到一只渡鴉落在馬車頂上,他根本沒有伸手去接渡鴉,而是選擇直接跳下馬車,順著他早已尋思好的路線撤離。
暗中盯梢阿弗雷德馬車的賞金獵人們只是打了個哈欠的功夫,阿弗雷德便已消失,賞金獵人甚至以為阿弗雷德只是去上個廁所。
陸泓開啟潛行,在雅各布別墅花園里前進,他的潛行技能并不算高,所以并不急于走太快,而是讓潛行較強的隊友們先行,以防打草驚蛇。
燈光之下,陸泓看到一名護衛身邊撲出來一道黑影,黑影捂著護衛的嘴抹了他的脖子,然后托舉著護衛的尸體拖至黑暗處。
一切做得如此迅速,除了地上的一小灘血跡,沒有別的證據可以證明這里剛剛還有個活生生的人。
類似場景出現在雅各布別墅各處,無奈錯愛搞到一把噪音極小的勁弩,專業射殺隱藏在暗處的暗哨。
陰影學派的好望角雙眼抹過一絲流光,他在黑暗中如魚得水,夜幕降臨才是他的主場。
好望角漫步在別墅花園之中,手指不斷指向灌木、樹冠,將別墅花園中的暗哨點出來,所有躲藏中的暗哨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玩家們輕而易舉的便摸進了雅各布的別墅內部,賊偷茍變用一把吊索將自己拉上屋頂,輕輕開鎖一扇窗戶,從別墅最上層向下突入。
眾玩家八仙過海,在這場戰斗中,將自己的神通都使了出來,雅各布的別墅就像一個被滲透成篩子的蟻穴,四通八達。
大門早已被月淺燈深打開,陸泓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入了別墅大門,好似一名接受了邀請的賓客,只是他的邀請函由鮮血寫成。
“呀。”
一名半老女仆打開門,正巧看見走入別墅中的陸泓,看到陌生人,女仆發出一聲低呼。
“噓。”
陸泓摘下面具,向她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笑容和煦道:“我不殺女人,你離開吧。”
老女仆眼淚直流,她捂著自己的嘴連連點頭,然后打開別墅大門向外逃跑。
“嚓。”
撕咬之刃從老女仆身后刺入,攪碎了老女仆的內臟,陸泓捂著老女仆的嘴,將尸體輕輕靠在門邊:“別怪我,都是前輩教給我的套路。”
陸泓將撕咬之刃抽出,甩干凈刀刃上的血,不滿道:“誰走的正門啊?做事這么不干凈。”
“略略略。”月淺燈深在玩家通訊里賣了個萌。“下次注意咯。”
別墅二樓,一名正在享用美食的黑胡子男人突然拋下刀叉站起身來,他布置的魔法陷阱被觸發了,這意味著有人經過了他所布置的警戒。
這名黑胡子男人是一名旅人法師,也就是學徒在學院完成學業之后的法師等級,他受重金聘請成為雅各布的貼身保鏢之一。
無論走到何處,他都會跟隨雅各布左右,在范哈根家族宴會上準備對陸泓施法的便是他。
他先是豎耳聆聽,發現周圍環境依然安靜,似乎沒有什么動靜,心中升起一絲疑惑,連忙抽出一柄長劍跑出門外準備示警。
當他走出門外的瞬間,一把軍用短鐮直撲他的脖子,茍變一偷襲便下的死手,沒有一絲活捉的打算。
如果一名旅人法師施起法來,太過于危險,很有可能對玩家們產生威脅,甚至造成傷亡,這是玩家們所不能接受的。
旅人法師下意識般躲閃,可依然沒能完全躲掉茍變的攻擊,但好歹避開了要害。
“嚓。”
軍用短鐮鉤中了他的鎖骨,鐮刃切斷了他的小半個鎖骨,并且在胸口處留下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鮮血不斷冒出,染紅了他的衣物。
一擊得中,茍變沒有打算停下,而是將軍用短鐮再次拋出,向著旅人法師擊去。
“該死的!敵襲!敵襲!”
旅人法師手持長劍,在墻壁拐角處閃躲掉暗殺者的鐮刀,然后不斷大喊,想要將護衛們叫起來。
他滿頭大汗,不僅是因為傷口疼痛,更是對現狀的擔憂,他被敵人逼近到了這種程度,還怎么施法?
旅人法師必須有人為他稍稍阻擋攻勢,讓他騰出手來匯聚魔法之風,才有施法的可能,要不然很容易被人將施法打斷。
施法被打斷,輕則受傷,重則瘋狂。
可旅人法師根本沒有發現,一雙猩紅雙眼悄然出現在他身后,死往已經在緩緩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