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安然到家,黑色柳丁才從暗中現身,所有玩家都去范哈根家族宴會上赴宴,為了防止被偷家,黑色柳丁選擇帶人暫且躲避。
東西丟了還可以找回,書籍被毀壞還可以再想辦法,可人死了就真的死了。
最重要的是,黑色柳丁沒有反抗的能力,他能夠躲起來就是幫了陸泓大忙了。
現在玩家們都回來了,黑色柳丁也就沒有了繼續躲藏的必要,連忙現身迎接。
只是第一個向黑色柳丁撲來的不是隊友溫暖的擁抱,而是一把冷冰冰的利刃權杖。
“小黑,鑒定一下,剛剛搞到的燙手新貨。”
黑色柳丁接過利刃權杖,看著陸泓和隊友有說有笑的向著屋內走去,只能默默含淚鑒定,有了新人忘舊人。
當陸泓走上二樓時,一道盤踞在天花板已久的黑影從天而降,向著陸泓撲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可陸泓不慌不忙,雙手托舉,正好扶住黑影雙腋,將她卡在空中。
將燈火打開,照亮二樓,發現陸泓手中抓住的果然是狼影本狼,她正在陸泓的手上上下撲騰,雖然面相看上去奶兇奶兇的,但也沒有直接攻擊陸泓。
讓敵人吃了個大虧的陸泓心情大好,他將狼影放下,吩咐阿弗雷德給弄一頓夜宵,玩家們邊吃邊聊,順便制定一下接下來的戰略。
雖說剛剛玩家們在外面拼死拼活,稍有不慎便會有人死亡,可現在回家之后,場面倒是顯得異常溫馨。
阿弗雷德與懷特在廚房里做飯,玩家們圍在飯桌旁討論今天的遭遇,黑色柳丁抱著利刃權杖仔細檢查,而狼影則趴在廚房門口等吃的。
陸泓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向好望角問道:“大橋下的那名混沌施法者最后去哪了?”
好望角回答道:“被我們打退,順著河流劃船逃走了,我可以感應到他的魔風痕跡,所以能夠確定他的行蹤。”
“那代表…”陸泓突然發現了盲點:“點燃房屋的人并不是這兩名攻擊我們的混沌施法者,還有隱藏于暗處的第三人?”
好望角點頭:“正是這樣,沒錯。”
“可我卻絲毫沒有感應到他是在何處進行了施法?”陸泓有些驚訝道:“這證明他的施法造詣要比我高得多,以致于我無法判斷他的位置。”
好望角遲疑道:“我好像微微有所感知,大概判斷他位于東南方向,但是無法感應具體位置。”
正當兩人相對無言之時,黑色柳丁完成了鑒定工作,將裝備屬性發在了玩家們的公用頻道中。
眾玩家一看黑色柳丁的鑒定結果,俱都皺起了眉頭,原因無他,這件屬性上疑似卓越級別的裝備被混沌氣息所污染,普通玩家依然無法使用。
若是品級更高,某個玩家狠狠心投身混沌也不是不行,若是品級更低,只是一件精良裝備大家放棄也就放棄了。
偏偏卓越級的混沌裝備不上不下的,讓眾玩家們很是為難,倒是月淺燈深若有所思,似乎是有什么想法。
最終還是由月淺燈深將利刃權杖收購,由于無法直接使用且是內部購買,所以價格被嚴重壓低,最終月淺燈深只出了十枚金龍便內購了利刃權杖。
由于游戲幣的快速貶值,十枚金龍換作現實貨幣大概也就十幾萬,只有陸泓當時賣出卓越大劍的三分之一。
隨后按照戰斗貢獻進行分配,陸泓得到了兩枚金龍,和他之前的存款湊在一起,陸泓此時一共存下了五枚金龍左右。
大家討論歸討論,狂歡歸狂歡,可不該閑著的還是沒有閑著。
夜宵時間結束,玩家們各自散去,熱鬧的皮革店樓上也偃旗息鼓,大部分燈火熄滅,光亮暗了下來。
在外人看來,今夜的歡慶活動已經結束,客人們也已經離去,是可以放松警惕的時候了。
波特之墻街區,哈伯特的皮革店對面的一處旅店內,一名裹著大皮衣的賞金獵人走進他租好的房間,房間內還有一名時時刻刻透過窗戶盯著皮革店的同伴。
窗邊的賞金獵人看到同伴進來,問道:“盯梢結束了?”
“結束了。”剛剛走入房間的賞金獵人回答道:“那邊熄燈,應該是準備睡覺了,我讓亨特一個人在下面看著,休息一會,晚點再去找他換崗。”
窗邊的賞金獵人對同伴的安排并沒有異議,他指著一直溫在火上的熱烈酒道:“喝一些暖暖身子吧,瑪麗恩堡夜晚的海風可不好吹,我每次盯梢的時候,寒冷的風往耳洞里鉆,我感覺耳朵里都快結冰了。”
“謝謝了。”賞金獵人對同伴的話深有同感,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然后給自己倒了一杯溫熱烈酒,小半杯下肚,頓時感覺身體暖和了許多。
帝國人以及嚴格上不能算是帝國人的瑪麗恩堡人,都不喜歡太烈的酒,他們鐘愛帶有絲絲甜味的提純酒、葡萄酒、啤酒,所以帝國的鄰居們有時會笑稱、嘲諷帝國人都是些喜歡糖水的娘炮。
不過對于需要在夜晚守夜的苦命人來說,一杯可以暖和身子的溫熱烈酒極為重要,這杯小小的液體可以讓他們撐很久。
“看他們慶祝的模樣,好像在我們雇主那邊討到了好處?”
既然是休息,兩人必然會談起今晚發生的事情,他們早已在此盯梢許多天,自然知道這伙人會去參加今夜的范哈根家族聚會,并且早已將消息報告給了他們的雇主。
“沒有人可以在瑪麗恩堡忤逆一名范哈根。”賞金獵人笑道:“應該是跪地求饒得到了我們雇主的原諒吧?我猜想我們的工作就要結束了,或許就在明天,工作結束的消息便會傳來。”
“不用明天了,你的工作今晚就已經結束了。”
一道悠然的女聲在房間內傳出,讓兩名賞金獵人大驚失色,下意識躥起來便想去拿自己的武器。
可月淺燈深的速度比他們還快,轉瞬之間,一道熱血噴灑在窗戶上。
打斗引起的響動聲很小,一陣輕輕的騷動之后,月淺燈深悄然從旅店窗戶處離開,甚至沒有驚動這里的旅店老板和伙計。
明天,或者更晚,他們才會發現這里出現了兩具尸體,哦不,三具尸體,還有一具尸體早已凍僵,倒在了哈伯特皮革店的側對面。
如果不仔細檢查,黑帽子或許會以為他是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