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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強攻

  可令月淺燈深迷惑的是,法師學徒竟然沒有就地殺死她,僅僅只是用影流束帶將她死死捆住,不讓她逃脫。

  法師學徒站于高處,眼神睥睨,藐視著月淺燈深:“把她帶走。”

  巨劍士照命令而做,用繩子代替影流束帶將月淺燈深綁起來,然后扛在肩上帶走。

  姍姍來遲的巡邏隊見此情景,心照不宣的站住了腳步,只是他們所私下大多討論的是齊默爾曼男爵有多饞女人身子,卻不知他饞的真是女人身子。

  兩名巨劍士對此事也不知情,唯一知曉內情的只有法師學徒一人。

  為了不露馬腳,法師學徒一直使用的都是陰影之風的法術。

  在帝國境內,使用陰影之風的灰色守望者們雖然行事詭譎、神秘莫測,但卻不是人人見之自危的魔鬼。

  其實使用死亡之風的正派紫晶修士們與死靈法師完全不同,甚至由于更容易受魔法之風誘惑,他們的內部審查極為嚴格。

  但大多毫不知情的世人依然對他們抱有偏見,懼怕他們如同懼怕死靈法師一般,這也與絕大多數人接觸不到真正的紫晶法師有關。

  在外界看來,齊默爾曼男爵只是一個連第二視覺都沒有的普通貴族,法師學徒是他聘請的護衛。

  沒有人知道齊默爾曼男爵的真實身份,也無人知曉他已經研究死亡法術多年,更加無人知曉他在最近被賜予了一次血吻。

  法師學徒則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手下,對他言聽計從,甚至連靈魂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讓其作惡便作惡,讓其去死便去死,只不過是更高級的工具而已。

  同等次的貴族們若是看到他將一名地位不低的施法者學徒左右指使,怕是連下巴都要驚到地上。

  不過齊默爾曼男爵在外出時做得很好,主從扮演得毫無缺陷。

  法師學徒將月淺燈深帶進男爵府正宅內,然后便扔進了潮濕陰暗的地牢之中。

  初開門時,地牢內極端安靜,連呼吸聲都不存在,只余滴滴答答的滴水聲,像是只有月淺燈深一人。

  地牢大門還未關上,光束從高處而降,法師學徒與巨劍士背著光站于門扉處。

  月淺燈深正準備給隊友們報個平安,卻聽見一名衛兵急匆匆跑來,向法師學徒匯報:“先生!有人強攻男爵府!”

  “強攻?真是找死。”

  法師學徒冷笑一聲:“是你的同伴吧?”

  月淺燈深一言不發,通訊卻在急促聯系陸泓:“你干什么?你知道你多莽撞嗎?我沒事!”

  陸泓的回復卻只有三個字:“你在哪?”

  “我不要你救!”

  陸泓罵道:“誰來救你了?老子是看上男爵府里的東西了。”

  法師學徒急急忙忙的爬出陰暗的地牢,往外趕去。

  外表不動聲色的他在心中卻不斷咒罵,并且他的胸口此時正隱隱作痛,這是剛剛過載導致的傷勢。

  該死的,主人需要安靜!我必須馬上把這場風波平息!

  來到男爵府外圍,法師學徒一眼便見到三人正與衛隊打成一團,并且戰場已經算是糜爛不堪。

  齊默爾曼男爵花大價錢為自己的衛隊配備了五把長火槍,還招募了五名熟練的槍手。

  可此時火槍隊已經全員喪失了戰斗力,他們不是身上被開了個血洞,便是火槍被損毀。

  行于最前的是一名手持半獅鷲大盾的斗篷劍士,之前那名黑衣男盜賊在那名劍士的掩護下與五名火槍手對射,竟然還弄死一個。

  可真正的戰斗主力并不是這兩人,而是一名身形佝僂枯朽的干瘦老人,火槍隊便是被他沖入人群強行斬殺殆盡的。

  這名老人身著最粗糙的衣服,衣服上最多的裝飾便是經文與印章,他的身上新傷與舊傷層層而疊,幾乎要完全吞噬他的生命力。

  可看上去幾近油盡燈枯的老人卻在衛隊中大開殺戒,鋸齒短劍宛如最鋒利的獠牙,遇盾破盾,觸劍即碎。

  男爵府的巡邏衛隊不斷倒飛出去,宛如成群結隊的羊群中撞入了一只兇暴的獅子!

  原來月淺燈深與百事快報被發現時,陸泓并沒有在外策應的原因,是他跑去鞭笞修道院搬救兵去了。

  如果只是凡人對兩人進行追捕,陸泓的反應不會這么大,但百事快報的通訊明確說明了一名施法者的參與,他便當機立斷的趕往了神殿。

  隨著月淺燈深被抓,陸泓的腳步更快了。

  他心中明確,只有老守墓人能救自己的隊友,僅僅依靠自己這邊的三瓜兩棗,根本不可能撬開男爵府的防御。

  如果老守墓人還不行,那哪怕是連哄帶騙,陸泓也要把克羅夫茨騙來!

  從裝束上看,法師學徒認定這是一名鞭笞者,這讓他心頭劇震,為什么西格瑪教派的人會來進攻我們?

  難道他們發現什么端倪了?

  心中隱藏著巨大秘密的法師學徒最害怕的便是擁有信仰之人的調查,平常活動都在盡可能的與信徒減少接觸,看到打上門來的鞭笞者更是心中怯怯。

  法師學徒立刻大喊道:“鞭笞修士!居然敢強闖男爵的府邸,如此違反秩序,你就不害怕神的懲罰嗎?”

  每一個灰衣守望者都是優秀的外交官和詭辯者,雖然法師學徒并不是純正的灰衣守望者,但是他依然受到了噩古爾的影響,這讓他更加擅長攻擊人心。

  對于幾乎放棄一切世俗的鞭笞者們來說,他們不害怕死亡,不害怕帝國法律的管束,甚至不害怕同教派內上位者的責罰,但唯獨害怕神的拋棄。

  因為他們早已一無所有,唯一有的便是對神的信仰。

  這種心靈的寄托是極為極端的,極端到哪怕只是說說也會讓鞭笞者們感到害怕。

  可老守墓人只是看了法師學徒一眼,那可怖的面貌中充滿了冷酷,眼神中滿是殺意。

  西格瑪當年一把戰錘開創人類的新紀元,肉身錘翻一切妖魔鬼怪的精神早已凝練進了信徒的靈魂。

  按照那名年輕人所說,居于此處的男爵不僅染指死靈術,還是不死者之災的始作俑者,老守墓人選擇相信這名年輕的傭兵。

  那便沒有再交談的必要,與投身黑暗者交談,也是對神的不敬。

大熊貓文學    我在戰錘當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