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泓隨著曲終人散走出來,外面三雙眼睛瞪著兩人。
陸泓聳了聳肩:“很窮,應該是個流浪漢。”
說著陸泓把錢袋和徽章全拿了出來,光明正大的擺在眾人面前。
從東砍到西瞅了一眼:“就幾個銅幣?這也太窮了吧?你們沒貪東西吧?”
陸泓撇了撇嘴,懶得解釋,曲終人散笑道:“我和他一起搜的,信我,換你你還不一定愿意搜。”
曲終人散又補充道:“價值應該出在這個徽章上吧,不過算得上是白撿的,洞口又不難找,要我說,真有什么價值也不值錢。”
“我倒是覺得這里出現一具尸體本身是一個信息點,我覺得這個流浪漢不像是從入口到這里的,倒像是從里面來的。”曲終人散指了指下水道深處。
如此大的地下水道錯綜復雜,陸泓等人進來的入口是下水道匯總的排水口,臟水順著這個排水口往外流,將會匯入護城河內,再流入自然河流中。
而其他入口就如蟻蛀蟲蝕般眾多了,不提每一個大建筑、居住區傾倒排泄物的下料口,哪怕是找個鏟子自己挖進下水道也只是時間問題,只不過眾人都知下水道危險,而且沒有必要,正經人都不愿意涉及此事。
只有那些流于黑暗之中的灰色力量才會需要如此隱藏。
所以有流浪漢誤入下水道,穿過層層黑暗與危險,然后在入口近在咫尺的地方休息一會,卻直接死在這里,也并不是很奇怪…嗎?
這當然很奇怪了。
如果你是一個流浪漢,你會在身上還有點小錢的情況下,深入如此危險的地方嗎?想自殺也不會這么找刺激吧?
“還有…”陸泓若有所思道:“這個男人,死得很蹊蹺,那些明顯的刀傷就不說了,他身上出現了很多野獸撕咬的痕跡,很嚴重,就像是和一大群見過血的流浪狗打過架一樣,皮肉都被撕開了,傷口和衣服黏在了一起…”
曲終人散驚奇道:“你還說你不是醫學生!”
“你多做幾次菜也看得出來吧,刀傷和咬痕差距可是很大的。”陸泓無奈道。
曲終人散笑道:“就那尸體的腐爛程度,我能睜眼看就不錯了,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還能切著玩啊?”
“你關了視覺效果不就得了。”
“你關了嗎?”
“沒關。”
“那不行了,你不是個變態就是個猛男。”
月淺燈深心中暗道,他是個很心機的變態!
“我確實是個猛男。”
陸泓又道:“其實還有一個疑點,就是這個流浪漢不可能挖得出如此寬闊的洞穴,這個洞穴看上去不大,但高有兩米,深入土層十多米,如果他是一個普通人,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沒個數天是挖不出來的,更何況他除了一把木棍,什么東西都沒有,所以這個洞不可能是他挖的!”
“我整理一下。”曲終人散道:“你的意思是,下水道里有某種使用牙齒作為武器,且擅長挖洞的怪物,他們堵塞了下水道,引來了我們前來滅除,所以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工作任務,而是一個小副本。”
“是的,我們覺得接下來馬上就要迎接戰斗了。”
“有啥好比比的?”從東砍到西不耐煩道:“有怪就打!分析半天,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說啥呢!”
陸泓聳肩,這愣子倒也沒說錯,確實沒有什么對現狀很有用的信息,反正大家早就已經做好戰斗的準備了。
“先往里走吧,無論這具尸體是這個任務的提示還是警示,我們都得往前走。”剁椒魚頭指了指搖曳的火把說道:“硬要說的話,我們也沒多少時間在這里浪費。”
尸體上的收獲暫且由陸泓拿著,徽章按照老規矩等出去后拍價均分,不過說實話,哪怕這是個任務物品,在沒有絲毫線索且沒有丁點屬性加成的情況下,價值真的高不到哪去。
風險太大,浪費時間,游戲初期做點更保險的任務性價比才是最高的,現階段任務也不是稀缺到完全沒有的資源。
就算陸泓白得一個這樣的徽章,他也不會花費大量時間去調查,頂多隨意留意下。
還要花錢買,算了不要了,這就是陸泓的真實想法。
繼續向前,三道岔路出現在眾人面前,這一次可不是上次洞穴是額外開挖的,這次的岔道是由石磚鋪設,在下水道修建時就已經設計好的。
走在最前面的陸泓站定了,回望眾人:“走哪?”
曲終人散從兜里摸出一份地圖:“我看看啊,這個地圖不是很詳細,但是從我們進來的路程和時間來看,我們大概是在這個位置。”
曲終人散用手指在地圖上點了點,這是一份赫姆加特的地圖,雖然沒有下水道的分布,但城市里的建筑和地區都標注得明明白白。
“這邊。”曲終人散指著左邊岔道說道:“應該是通往下城區的西格瑪教堂,中間是主道,去上城區,右邊則是通往齒輪街的地下。”
“大家有什么想法嗎?”
陸泓想也不想答道:“去齒輪街吧,那個流浪漢很可能就是從齒輪街來的。”
“上城區太遠了,我們的火把堅持不了那么久,而西格瑪教堂是有神秘力量的,感覺有什么事情,也不是我們可以幫忙的,所以去齒輪街應該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陸泓的火把眼看著光線越來越弱,馬上火焰便要熄滅,剁椒魚頭主動拿出自己的火把在陸泓的火把上一湊,便點燃了一枝新的火把。
“我們必須計算好時間,為回程也準備好火把照明,考慮到回程沒有危險,大概預留一支火把就可以了,有人計算了一枝火把可以燒多久嗎?”
月淺燈深答道:“大概二十分鐘到三十分鐘左右。”
陸泓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無邊的黑暗:“那我們得抓緊了,這個副本可能要打兩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