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緊提庫管,金妍在沒過腳踝的流水中小跑著,大腦一團漿糊。
不,確切的說,腦子里滿都是臆想的畫面。根據聽到的低沉又劇烈喘息聲想象主臥門后的戰場,盡自己所有的知識想象那兩人此刻快樂的場景。
如此這般...
雨中的人似乎失去了知覺,就算雨水澆透了全身也不覺得的冰冷。就算在樓梯拐角不小心摔倒了,也不覺得痛苦,反而是起身直奔三樓。
開門,一閃而進,接著反手關門。
被抓包了的人仿佛窒息了般,背靠著門急劇呼吸了會,回想起今晚的不堪,最后沿著門緩緩蹲了下去。
望著前方的黑夜,兩眼放空。
大雨過后總是天晴。
次日,折騰到大半夜的林義沒有意外的又在賴床,最后還是被大長腿搖醒的。
“女人你怎么能這么殘忍呢?不知道你男人昨晚很累么。”老男人逮著彎腰的自家女人膩了一口,滿是抱怨,根本不顧外面太陽曬屁股的現實。
大長腿片了眼這個不正經的,就輕聲說,“都9點多了,快起來吧,冷秀喊了一早上餓,在等著開飯呢。”
“管她呀,我又不餓。昨晚你的味道真好,要不我們再來一次吧。”老男人眨眨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把大長腿氣的夠嗆。
鄒艷霞板起嘴皮子本來想刻薄幾句的,但門外突然響徹的“竊竊竊”鬼笑聲打斷了她。
只見冷秀從主臥門口探頭探腦說,“好喲,再來一次吧,我也想看看。”
見林義瞪白眼過來,這女人還補充了一句,“我不白看,我給錢,真的,我有錢。”
“如果你們表現出彩,我還可以加錢。要是有經典動作,我還能付小費...”
嘴皮子吧唧吧唧說著,人家還從兜里掏出來一大把票子,有整有零,瞬間把大長腿羞得無地自容。
“......”林義有心想罵幾句,但嘴巴張了張硬是沒能出口,最后兩眼望天,也是拿這女人沒點辦法,不得已只能摸摸扣扣起床。
穿衣上廁所,刷牙漱口,洗臉洗頭發,一氣呵成。
早餐吃的是牛肉面,外加煎蛋和一盤翠綠的小白菜。
林義及拉個棉拖慢悠悠坐下就問,“怎么就你們兩,金妍呢?”
大長腿說不知道,一早沒看到人,打電話也沒接。
見到目光投向了自己,冷秀細嚼慢咽咀嚼一塊牛肉才開口,“回去反省了。”
林義不解,“反省什么?”
見兩人一臉懵圈,冷秀古怪笑著,就是不解釋。
盧博士從兩會回來了,滿載而歸。
三人來到樓經理酒樓,叫上茅臺,一頓豪飲過后,盧博士用手指揩了揩嘴角的酒漬,意猶未盡的對林義和唐奇說,“這回北上,我算是長見識了。”
唐奇是急性子,喝了幾杯酒后就忍不住問,“那你這主任位置,學校那位怎么說?”
見林義也是期待地看向他,盧博士不敢拿大,瞅一眼包廂門口湊過來低聲說,“我昨晚去了領導家,收了我的禮。”
這話一出,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什么都不講了,不約而同舉起杯子干到底,一切盡在不言中。
其實盧博士能再進一步,成為管院的實際領導人是三人都希望的。
身處教育系統的盧博士和唐奇的好處就不說了,是直接受益者。前者高升,后者作為跟班和頭號狗腿子,日后定然受益無窮。
至于林義,他除了需要有人將來為他背書發聲之外,盧博士在管院的一步到位也可以省了大長腿好多功夫。
比如考研保研,比如找導師,再比如碩士畢業后的留校任教。
簡而言之,有自己人干什么都方便。
再者,說句不好聽的,經歷過后世新聞里頭各種導師毒打的林義,要是就這樣把自己女人放出去,一般導師還真信不過。而有自己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酒過三巡,有點喝多了的盧博士定定地望向林義,問:“咱們什么時候再入場?我等你信息都小半年了。”
林義笑了,“你這么缺錢用?”
幾年下來,三人早就知根知底了,盧博士也不隱瞞也沒什么不好意思,“哎,去年股市虧疼了,再加上這次送禮有點多,再不補血,佳佳和肚子里的孩子就只能跟著我吃土咯。”
唐奇也是搭腔,“我也想換套房子。”
面對迫切的眼光,林義想了想就打算透點消息,因為他覺得讓身邊人跟著掙些錢是聰明的選擇,人是社會性動物,做人做事都不能太獨。
不然沒有朋友的。
于是點撥道,“今年國內的行情就算了吧,我有點看不懂,不敢冒進。要去就去大洋對面,我現在在那邊的情況還不錯,幾十只股票配組下來,贏多虧少。”
聞言,盧博士眼睛一亮,試探著問,“科技股?”
“嗯,”林義應了一聲,指明了大方向后也不具體多說。
心想要是這樣盧博士還掙不到錢,那這經濟學家的名號還是趁早放棄吧,不然遲早出洋相,遲早吃虧。自己跟著也會受累。
由于心情高興,再加上三人好久沒一起這么喝了,這頓飯吃到有些晚。
散場的時候,樓經理送了幾人一些高檔酒水和海鮮,然后對盧博士和唐奇歉意說酒樓已經轉讓了,買家這個禮拜內會全面接手。
突兀的消息讓盧博士和唐奇愣在了原地,實在有點驚愕。
但兩人看林義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忍著心思也是識趣的沒多問。
畢竟都是聰明人,不該問的就不問。
雖然滾圓生前拜托的是大家一起幫著照顧樓經理母女。
但很顯然,在個人能力上也好,在人脈關系上也好,在個人財力上也罷,盧博士和唐奇有自知之明。既然幫不了大忙,就不要過多打探。
倒是林義沒有刻意避諱兩人在場,而是直接問,“都準備好了?”
樓經理點點頭,“好了,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你們一家先去香江,等我消息。”
“好。”樓經理也是聰明人,既然選擇依賴林義,就完全相信他。
一個禮拜沒來學校上課,林義感覺還是老樣子。
要說變化,也有。
比如說,經歷了慘痛分手到眾多學妹的靈肉資助后,得到滋潤的李杰又找回了當初進學校時的自信。敢坐曠藝林后邊了,又敢和曠藝林說話逗趣了。
吸取以前掛科的教訓,晃停上課還是那么的用心聽講。不過聽兩宿舍人說這位同志最近又頻繁地彈起了木棉吉他,看來生活稍微有起色后,音樂夢還是未斷。
短個李智慧最近魅力大發,有個學生會的學弟對她孜孜不倦,據傳開桑塔納進校,還是個有錢人。可人家似乎不屑,說:老娘不打算吃嫩草。
趙志奇因為陳明清心不在焉,有空沒空就拉著宿舍男生吸煙,不節儉,都是中華。
劉燕幾個女生和大一比,都成熟了一圈。上課做筆記,下課就說說笑笑,有事沒事就揭幾個男生的傷疤尋開心。
男同胞們也不在乎,還樂的消遣以打法這無聊的光陰。
馬平彥最近有點不在狀態,林義望了眼前面的任課老師,用胳膊肘了下就小聲問,“你家里情況怎么樣?叔叔身體還好吧。”
馬平彥強撐著說,“一切都挺好。”
“那你這是?”聽出了他的言不由衷,但林義假裝不知道,瞄了眼他的黑色熊貓眼,意有所指。
“哎,女人三十如虎,左曼那娘們最近有點想吃人肉。”馬平彥這話說的沒毛病,成功的把兩宿舍人逗笑了。
上完一節課,平安無事。
第二節課不出所料,馬平彥又被孫念拎開了。
這女人正兒八經地上了半節課,最后還是忍不住寫了紙條過來:你最近是不是看上哪個新妞了?怎么逃課這么久?
過道邊的林義瞅著紙條發了會呆,好半晌才拿起筆打算回一句,沒成想這時候左肩膀被人輕拍了下,視線里出現了一個意外又不太意外的人。
“你怎么找這來了?”望一眼青春打扮的郭青,感受一番教室里面匯聚過來的眼光,林義蹙眉小聲問。
郭青對著打量她的眾人毫不在意,自我笑笑就撿了個前邊的空位坐下來,全程不說話,左手彎曲在課桌上撐著腦袋,安安靜靜看前面的老師在黑板上書寫,講課。
似乎在回憶,似乎很認真,好像個努力聽課的學生。除了頭發大波浪黃發外,除了年紀稍微大了點外。
這一畫面讓林義這個老男人怔了半晌,確定人家沒有作妖后,也就沒去多說什么。
說句實在話,他有點懼郭青這女人,或者說兩世都清白的自己,不愿意和血腥沾邊。
孫念細細瞅了斜前方的郭青一會兒,在紙條上寫道:這樣的女人你用起來應該很省力吧...
看著這幾個字眼,林義好無力,落筆寫道:何必暗諷人家年紀大呢,又感受到了危險?
孫念不以為意,干脆利落地回:危險不至于。我舅舅曾經有一個類似這樣氣質的生活秘書,聽說電臀馬達很給力,辦公椅、書桌、駕駛座和郊外都能隨想隨用,需要空間少,簡單方便質量好。成功的讓我舅媽渡過了懷孕期。
看著這消息,腦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一些畫面,林義有些想笑。不知道孫念是故意詆毀人家,還是真的這么靈敏,感應到了郭青的生活職業。末了把紙條卷成一團就扔了回去。
半節課過得很快。
下課后,林義和郭青很有默契,兩人一前一后出了教室,向校外走去,全程都沒搭話,也沒聽聞周邊的碎碎細語。
一身呢子黃的孫念憑欄望著林義的背影,目送他下樓,目送他拐彎,沒有跟來。看來經歷大學三年的錘煉,也是長大了。
倒是半路上碰到了金妍,后者拿著幾本書應該是剛從圖書館剛出來,從容的對林義爽朗一笑,接著就自然的把視線投向了后面的郭青。
有點詫異,不過金妍這詫異的表情來得急,也去得快,隨著雙方交叉而過就煙消云散。
林義注意到了,掏出手機就隱晦地發了個短信:你認識她?
反向走出十來步的金妍摸了摸衣兜里震動的摩托羅拉,看完短信后就摁字回到:認識,游離體制中的交際花。
這回輪到林義傻眼了,雖然早就猜測郭青應該跟很多體制內的高官大人都搭上了關系,但要不要這么巧?
短暫思索就又發短信問:她找過你舅舅?
金妍秒回:我在舅舅辦公室偶遇過她。
幾秒后,金妍的短信又進來了一條:這女人不簡單,林義你最好離她遠點。
林義想了想,回:謝謝。
瞄了眼四處張望學校風景的郭青,林義給刀疤發了個短信后就把手機收了起來。
中大的校園有些大,春天的景色也非常打眼,郭青一路慢慢悠悠走的有些挑戰人的耐心。
花了小半個小時,好不容易穿過北門,郭青感受一番珠江邊的微風后,就感嘆說,“好懷念以前在這里讀書的日子,年輕真好。”
林義看了她眼,有點沒想到,“你是中大畢業?”
“對啊,傳媒專業。這里是我夢想開花的地方,也是我墮落的原點。”
“你和他在這認識的?”林義聽出了意味,也有點詫異于廈門大家長的膽肥,那個年頭,就敢把手伸到校園里來了。
“你想知道?”兩人別扭小半天了,郭青終于面向林義了,還一臉帶笑,不容易。
“我這人有個愛好,喜歡聽別家的雞飛狗跳,如果不介意的話。”老男人也是理直氣壯的表示愛八卦。
“是嗎?”郭青笑著說了兩字就掏出一盒煙,散給他一支,就開口道:“今天是個好日子,你陪我吸煙,我給你講故事。”
“可以。”林義無視來來往往的學弟學妹,任由她幫著點燃,對著珠江吐煙圈,一點兒也不做作。
連著小口吸了三嘴,郭青回憶說:“當時學校里有個大活動,我作為禮儀小姐迎接的他,給他端茶送水,他說了聲謝謝,還夸贊我穿旗袍很好看,說這話的時候他一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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