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間隨著熱氣的升騰,好似一個煙籠。大長腿初經人事,面對林義仿佛置身在云山霧罩里,還是有些放不開。
人間最美味的事情就是初嘗的少男少女。
所以,接下來一個多小時里,林義又在淋浴間里充分發揮了qi士精神的信仰:謙卑、榮譽、犧牲、英勇、憐憫、誠實、精神、公正。
如果有人問,其他精神信仰都好理解,但謙卑怎么解釋?
啊愁!自己去想,面對一個圣潔的女人,你怎么鞠躬謙卑都可以的 大長腿再次穿戴整齊后,就像沒骨頭的軟體動物一樣,一頭青絲散亂在沙發上不想動了。困乏了,虛脫了。
林義也是精神憔悴,眼皮發黑,癱坐著就有氣無力說,“我好餓,但是不想動,怎么辦?”
大長腿片了他眼,回想起今天的事情,真是大起大落。剛開始還因為那禎的內衣憋受不已,但沒想到自己轉眼間就徹徹底底把自己給交代了。
雖然這個交代早就有過幻想,也在午夜的某個瞬間隱隱有過期待。但今天的突如其來,心里還是著實有些不甘的。
倒不是不愿意給。而是憑什么自己都是受氣一方,到頭來還是賠個底朝天 思緒到這,大長腿又委屈了,心里暗暗唾棄自己:幾句甜言蜜語就給灌迷糊了,真是沒出息。
這樣想著 女人艱辛的、勉為其難的抬起雙腿架到林義身上,一梭一梭的,一蹬一蹬的,把林義身子弄得搖搖晃晃,一刻都不得安穩。
備受欺負,難受,但現在的林義也已經是有心無力。
忍受了一番,后面實在受不了了。
林義翻個眼皮沒好氣問,“你想干嘛,能不能好好做個人?”
大長腿棱個彎彎的嘴角,瞟一記白眼過來,勾著嘴調皮的刻薄道:“你不是喜歡我這雙腿么,剛才還愛不釋手的,現在繼續啊”
娘希匹的 被人小看了。
林義怎么還能忍,猛的翻個身準備進入三次元空間的時候。
女人驚呼一聲,哆哆哆,嚇得臉色煞白的趕忙跑進了主臥間。把門一關,撅著薄薄的嘴皮子在里邊哼唧哼唧死犟,打死也不開門 人呀,再有精神,也是架不住疲勞過度,更是熬不住饑腸轆轆。
兩人都這樣子了,家里做飯肯定是沒指望了。
但這一頓有著特殊意義的晚餐,卻也不想隨便將就。
于是林義問,“去袁軍夫妻的烤肉店,還是去樓經理的酒樓?”
關于樓經理的酒樓,大長腿聽過幾次,卻沒去過,對那里有些好奇,說就去那。
外面的雨雖然停了,但路上的積水依舊。也不知道哪天開始的,光線里的燥熱走了,漸漸地夾雜了冷意。
奧迪不急不慢的在路上走了一段,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左邊的吉普車下車窗了,探出一個胡子拉碴的老外問路,問曼羅夜總會怎么走。
林義一臉懵逼,這名字聽都不沒聽過,再說自己也幾乎不去那種地方,就算羅曼夜總會很有名,也不會去刻意關注的。只能搖頭表示不知道,要他問問其他人。
中間路過一個公交乘車點時,鄒艷霞看著外面突然讓人林義停車。
其實林義早就看到了一直搖手等公交的金妍和冷秀,只是想著這兩人今天竟然坑了自己600塊,而且現在自己和大長腿又是蜜一樣的時刻,本來不想搭理的。
可,自己女人心善啊 上車,金妍對著林義歉意的含蓄一笑,顯然也是對她自己今天的出格舉動有些不好意思。
但冷秀就沒這覺悟了,屁股一落座就問,“林義,老實話,你是不是假裝沒看到我們兩個喲”
林義好無力,心想你們要不要這么直接,猜出來也不要說出來吧。以后還想不想做便宜車了。
但他還是不愿意承認的,“這個季節是愛的季節,我的眼里只有我家女人,哪還有空去管你們的死活”
聽到這肉麻的話,大長腿有些臉紅的把視線偏向了車窗外面。
金妍也是被雷的不輕,一樣把頭偏向了外面,臉上還帶著麻麻利利的笑,笑的很好看。
只有冷秀這個碎嘴皮子,又開始了一陣冷嘲熱諷。
冷秀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就說,吃過葷腥了不起喲,會擺幾個姿勢了不起喲,屁股誰不會翹啊,一定要在我們這些素食主義者面前嘚瑟,巴拉巴拉一大堆到得后來林義實在沒招了,只得舊事重提的把孫念打她那一段糟心事搬了出來,這樣才稍微喘過氣 路上林義問兩人吃過晚餐沒,兩人竟然說沒。
林義頓時氣暈,這又是要蹭飯的節奏啊。于是趕忙伸個手,說你們把600塊錢退回來,我帶你們去吃一頓好的。
對此,金妍涎著眼皮子安靜裝睡。冷秀,呵,冷秀,又開始了長篇大論 經過二十多分鐘,終于到了。把車停好,幾人在淘氣的晚風里魚貫進入了酒樓。
林義對走過來樓經理說,“請幫忙看著上幾個好菜吧,要快,有點餓了。”
林義來的次數多了,樓經理是知道他口味的,心里有數。只是側頭問三位女同學有特別喜好和忌諱么。
三女人站在林義后邊,連忙說沒有要忌口的,什么都吃。
樓經理笑著點點頭走了。
菜上的很快,還在冷秀咋舌說到這樣高級的商務酒樓吃一頓要多少錢時。上湯龍蝦、西施舌、脆皮燒鵝、烤乳豬、冬瓜盅和一個青菜,一個接一個擺上了桌。
瞧著這6個菜,想到人家上菜的速度,林義有點意外,太豪華了點,也太快了些,不用想肯定是插隊安排了的。
不過隨后他又釋然了,樓經理每次對待自己一行人,好像都是這么熱心的。
林義明白,隨著滾圓的離去,孤兒寡母身處羊城的樓經理愈發懂得了人間冷暖,也愈發有些把自己、盧博士兩口子和唐奇夫妻當家人對待了。
本來想著不點單,就可以氣氣嘰里呱啦的冷秀。但這頓飯人家比林義吃的盡興多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又喂了“白眼狼”。
飯到尾聲,上個洗手間,林義順道要結賬的時候,樓經理說不用,不愿意收錢。
但林義只說了一句“你要是不收錢,我以后不來了”后,樓經理才不得不收賬。
不過在一番互相推諉中,她還是堅持打了六折。只堪堪要了個本錢。
結完賬,樓經理對著前臺的一個女服務員揚了揚手,后者很是利索的跑到后面提了一大袋子海鮮過來。
都是進口澳洲蟹,樓經理說,“這是今早新到的貨,你拿回去清蒸吃吧,味道挺好。”
面對這些個好東西,吃貨林義沒拒絕,也拒絕不了,于是大大方方收了。
樓經理又問,“你家里還有清蒸吃的蘸料沒。”
林義說沒,“你給我拿點現成的回去吧,家里好像再怎么配,蘸料也沒你這里的有味道。”
又吩咐人去廚房拿蘸料,樓經理望著包間方向,終于忍不住低聲八卦了一句,“上次是米珈,這次是艷霞,下次換哪一個?”
林義厚著臉皮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反而得意問,“這你都看的出來?”
樓經理點點頭,“我經營酒樓4年多了,迎來送往的眼光還是能看出一些東西的。”
林義只是豎了個大拇指,心說過幾天你還會看到蘇溫呢,老夫的女人都快被你見遍了。
上車的時候,鄒艷霞由于初經人事,而且一連經歷了二次元世界,腿有些酸、有些疼、有些不習慣,一個不注意的趔趄一下,差點摔倒了。
這下可不得了了。
只見冷秀繞著圈圈,眼珠子一閃一閃盯著艷霞雙腿不停的看,嘴巴都可以塞下一個鵝蛋了。
末了,冷秀不知害臊為何物的來一句,“你們,你們兩不會在大白天,真的上演了雅蠛蝶吧,租房里還保留了現場沒哦”
聽著這么露骨的話,看到艷霞臉色赤紅的慌亂,以及林義準備開口教做人的架勢,吃人嘴短的金妍趕緊拉了拉冷秀。
也不知道金妍附耳對冷秀說了什么,后座的兩女人一下子笑著也不再恓惶前面的林義和大長腿了。
回到家,今天丟人丟到姥姥家的艷霞直接進了她自己臥室,門一關,“反省”去了。
晚上10點過,林義在書房打電話時,不小心往外瞧了眼,卻發現自己主臥竟然亮著燈的。
有點意外,林義隨性對著手機說了幾聲,掛完就往自己主臥走。
沒想到 沒想到大長腿竟然拿把剪刀在裁剪床單上的“紅色玫瑰”。
如果僅僅是這樣,林義也不意外,畢竟也是活過幾十年的人了,什么樣的稀奇古怪沒見過呢。
對有些女人喜歡珍藏自己的第一次非常能理解。
只是,只是大長腿對著裁剪下來的“紅色玫瑰”在原地怔神一會兒后,又是剪刀一揮,把完好的玫瑰花立即一分為二。
這下林義就不能理解了。人家都追求完美,她怎么還主動破壞了。
林義靠著門棱,帶著疑惑,問,“你這是干嘛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大長腿嚇了一跳,小手輕輕拍著胸口,側頭白一眼林義,雖然有些心虛卻沒給好臉色,“要你管。”
好吧,不管就不管。林義只是悠悠的開口,“我們今天可沒采取安全措施的,你要是懷孕了,是像葉青那樣退學當家庭主婦呢,還是”
“呀,林義你個臭德性”反應過來的大長腿,驚恐一聲,急急忙忙就想往樓下跑。
不過才到客廳門口,單薄的身影又驟然停下了。轉身,就那樣別扭的,別扭的回到了林義跟前,撅著嘴巴看向他,仿佛在說:你做的壞事,你給我去買藥。
夕陽是時間的翅膀,轉眼又到了薄暮的深秋。
上完課的林義走在金光揮灑的甬道上,黃的、橘紅色的葉子不時一片片落下。它們就像一顆顆不再光艷的生靈,帶著無奈的放棄,帶著不盡的回憶 在熟悉的地點、熟悉的景色里,突兀的,林義想起了許久又未聯系的劉薈了。
想起那個書香氣息濃郁的娉婷女人,想到那個讓人不忍拒絕的舒服笑容,林義發現,兩人相識以來,好像自己從沒主動聯系過人家,哪怕一次也沒有。
嗯,真的不能怪我,只能怪我那便宜老媽把自己生的太招人愛了。
要是自己丑一點,劉薈估計都懷上自己孩子了吧,誒,什么時候自己這么無恥了。
這樣想著,林義掏出了手機。
找到號碼,本想撥過去的時候,沒想到王欣的電話進來了。
王欣電話里說,諾基亞的初步資質證明出了一點差池,這次沒通過。
林義皺眉問,“哪里出了差錯?”
王欣說,“諾基亞的代表方對我們的社區貢獻和員工宿舍規劃還是挺滿意。
但是”
聽到但是,林義心里一疙瘩,連忙問,“但是怎么?”
王欣說,“諾基亞私下做過走訪,有幾個員工說要加班,工作時間太長、太累。所以我們在員工幸福指數這塊評分不高。”
林義沉默了。
講真,在這個年代,在這個資本快速積累、企業發展迅猛的年代,有幾家公司不加班的?
不加班的公司都是些什么企業?都是些效益不好的企業,面臨倒閉的企業。
要是按照西方發達國家的工作環境和工作指標衡量這年頭的國內,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再說了,這年代的國內企業,在技術上普遍比不過那些跨國外企,大多都靠勞動力優勢來彌補這一短缺。
說句不好聽的。北極光微電子也好,比亞迪也好,在電池這塊,之所以成本比別人低那么多,就是因為廉價勞動力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不然憑什么和人家全自動、半自動機械化生產線比?
這不是異想天開,強人所難么。
林義立在馬路邊好一會兒才問,“你有過調查嗎,就是北極光微電子和深城其他電子企業相比,在工作時間、勞動強度、報酬方面有過了解嗎?”
王欣回答說:在工作時間、勞動強度、以及薪酬方面,和深城同類科技企業相比較,不論是環比還是縱比,都遠遠優異于別的企業。
尤其是在工資方面,是同類一般企業的129倍。假如在別的企業,同樣的工作時間和工作強度,員工每月能拿1000塊,那在北極光微電子可以拿到1290元。
原因很簡單,北極光微電子生意興隆,效益好,注重崗前技術培訓,同時也有向世界大企業慢慢對標的因素在里面。
王欣又講,如果要說到工作環境,深城沒幾家同類私人企業可以同北極光微電子比。
飲食衛生、飲食質量也普遍高于一般企業。
而且,有安全威脅的切割生產線,除了盡最大努力買最好的生產設備外,還給員工入了保險。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出現的意外情況。
林義無語了,無話可說。
但是他作為老板,有困難肯定要解決,于是緊了緊手機說:
“你當下有幾個事情要抓緊做。
第一個,多去車間走訪,多多傾聽生產線上的員工怎么說的。
多和他們談談心,講講企業的優點和難處,講講大環境下的限制性條件,積極改善的困境同時,也要耐心勸導。
如果能做的都做了,還是不行的話,你可以在法律法規、以及行業規則的允許范圍內,酌情處理。
第二個,你要和諾基亞代表方多多溝通,講講國內大環境和國際環境的共存點、以及差異化,求同存異。
另外,除了打感情牌外。在金錢方面也不要太吝惜,他們都是在資本為王的社會環境下成長起來的,紳士的外衣下也不要和我們談什么高尚,金錢最俗,卻也最致命。
第三,這次我不得不批評你了。竟然發生這種事情,你知道對公司損失多大嗎?
你這是典型的御下出了問題,公司內部宣傳不到位,讓一些員工對公司沒有認同感,沒有歸屬感。
經歷了這么多事,北極光微電子的和諧共生關系出現了問題。
所以我在這里給你下一個命令:你們最快拿出一個方案給我。公司從上到下,包括你在內,認認真真重新學習一次我給你們制定的企業文化。
重新系統認知一下企業愿景、文化觀念、價值觀念、企業精神、道德規范、行為準則、傳統、企業制度、文化環境、企業產品等。
學習完后要有考評。優秀的要有物質獎勵同時在以后的崗位晉升中,同等條件下也是優先提拔。
如果有誰在學習過程中不認真、敷衍了事、以及考評不及格者,那對不起,請他離開北極光微電子”
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直到王欣應承著掛完電話,林義才松了一口氣。
真的是心累。
他覺得,做人也好,做事也好,做企業也好,努力做到大部分人認可就好。畢竟誰也不是人民幣,不可能讓每個人都喜歡。
而且每個人的出生條件、成長環境、接受的教育、接觸到的人和事物都是不一樣的。在這個過程里產生不同的價值觀可以理解,也務必要理解。
不過林義也認為:如果你的意見是對的,是符合當下環境和大家整體利益的,一定虛心接受,好好改進。
但如果你是刻意的吹毛求疵,那對不起了,恕無能無力,只能說世界這么大,總有一個公司合適你的。
羊城的深秋,雖然沒有北方的蕭瑟與悲傷。但大雁南飛后,也開始變冷了,涼涼的。
掛完電話的林義跺了跺有點發麻的腳,就把散漫的視線放到了街對面。
那里有幾個居委會大媽站在馬路邊上,扯個大標語,手拿小黃旗,好像在抗議著什么。
靠著電線桿,漫無目的地看了會街邊的忙碌景象,感覺北風越來越大,準備走人的時候,林義的視線驟然一凝。
竟然,竟然看到了大長腿,此刻她老人家手里拿著一個包裹,走進了郵局。
林義頓時有些好奇。以前不論大小事,這么多年來大長腿可從不隱瞞自己的,今天竟然一個人去寄包裹。
看了看馬路中央的車況,林義逮著機會穿了過去。
來到郵電局的時候,林義本想直接去大長腿身邊的。但是當聽到艷霞和里邊的工作人員說寄到北京后,他立時頓住了腳步。
北京?
大長腿在北京可沒親戚,高中同學倒是有幾個在那。可除了武榮外,其他人關系都很一般,還有什么隱瞞自己的呢。
瞬間,林義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不會是寄給那禎的吧 如果是,這!
這肯定就是報復了。
別看大長腿平時不爭,也不搶。但她喜歡玩軟刀子進、軟刀子出的溫水煮青蛙戲碼呢。
也別看秀慧的她平時溫馴的很,但如果挑釁到了她的底線,有時候做事也非常氣人的。
尤其是遇到那禎,大長腿像遇到了克星一樣,平日里和氣、大方的她也很容易炸毛。前生是,估計這輩子也逃不出這個魔咒了 這樣想著,心情矛盾的林義一下為難了。是走過去拿了包裹走人,還是等她走了再想辦法?
思慮了很多,但在大門入口處的林義,卻還是本能的走過去了。
因為他知道,東西要是交付給郵局了,自己要拿到手會有點麻煩,還不如這樣利索的好。
如果包裹不是寄給那禎的,自己就說偶遇。
“在寄東西?”林義悄悄摸摸在女人身后站了會,當他看到寄件地址寫的是“百花胡同”“那禎收”時,徹底不會了。
所以他忍不住出了聲。
“啊!”忽的聽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鄒艷霞瞳孔一縮,轉身看向林義的同時,雙手也是不忘把旁邊要寄的包裹緊到了懷里。
她的表情也在短時間里生了好大變化,緊張,急促,心虛 就好像,就好像做賊被抓了現場一樣。
“寄了什么?給我看看。”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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