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后,安州警局。
“不會吧,棠哥,”司芮埋怨道,“這都能讓他跑了嗎?”
“廢話,我在樓頂呢我!”周棠說道,“總不能直接跳下去吧?而且,我也不知道下面有人啊,等我再想躲的時候,他已經發現我了!”
說著,周棠把手機和大屏幕相連,將他在情急之下拍攝的照片播放了出來。
然而,當他再掏出手機拍照的時候,那個黑衣人已經跑遠了,拍的全都是黑衣人的背影!
“這…這能看出什么來呢?”褚俊濤無奈搖頭。
“這個人,一定有問題!”周棠說道,“大白天的,穿的跟上墳似的,手里還拿著花,嚇了我一個激靈,還以為是見鬼了呢!”
“扒皮,”李小仙說道,“外部監控尋找一下吧!精神病院位置比較偏僻,如果他是開著來的,應該能看出是哪一輛汽車吧?”
“好,”褚俊濤點頭,“我去查查!”
“棠哥,”司芮又道,“既然好像跟見鬼一樣,那會不會,這個人以前在精神病院住過,只是過來懷舊的?”
“對啊,”孔旺也說,“那里是個開放的地方,z匪的案子現在并沒有張揚出去,這個人不一定非得跟我們的案子有關系吧?
“沒準兒,又是一個和馬彪他們一樣的主播呢?”
“我現在,不管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哪怕只是一個撿破爛的,你們也必須得把他給我查出來!”周棠喘著粗氣說道,“大白天出來嚇唬人,這就不對!”
“噗嗤!”司芮笑了,急忙說道,“棠哥啊,你烙餅翻個面好不好?你想一下,你雖然嚇了一跳,但那個人受到的驚嚇只比你大不比你小吧?”
“哎?還真是!”李小仙也想明白了,當即笑道,“你一個人躲在精神病院的房頂上,還往下看!
“我只是想一想,都覺得后背直冒涼氣呢!”
“嗯…這個嘛…”之前,周棠還真是沒有想到,現在回味了一下,感覺還真是這么回事。
當時那種情況,恐怕無論下面換成誰,也一定會扭頭就跑吧!?
這么說,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那個黑衣人,看著真的很不正常呢!他手里拿著一束花,真的好像是過來祭奠什么似的…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周棠又說了一遍,“不管他到底是誰,必須得給我找出來問個清楚!”
吩咐完之后,周棠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桌前,仍然有點兒驚魂未定的樣子。
這幸虧是在大白天,要是在晚上,嘖嘖…
嘀嘀,嘀嘀…
就在這時,周棠的手機收到了新的微信消息。
打開一看,是王晶科長給自己發了一條語音留言“周組長,晚上有時間嗎?和我去打一場保齡球可以嗎?”
“…”看到這條留言,周棠感覺有些無厘頭了已經。
保齡球?
什么意思?
上次請自己吃了一頓曖昧晚餐,這一次,居然要打保齡球?
正琢磨著,王晶又給他附上了另一條留言 “今晚有幾個省刑偵隊的朋友也來參加,給你介紹認識一下,好機會!”
看著這兩條信息,周棠心里生氣漣漪,看來,這位王晶科長,真的是對自己青睞有加啊!
如果能跟省刑偵隊的人結實,那么對于自己未來的仕途,自然大有裨益。
可是…
從本心里面,周棠并不喜歡這樣的應酬。
以前是為了騙人沒有辦法,才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可現在的他,一心想要把案子查個水落石出,不想為別的事情分心。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自己現在有求于人,一心想著能去專案組,那么這一次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于是,他簡單地給王晶恢復了兩個字“好的!”
很快,王晶發過來了具體信息 “晚上7點半,我在警局門口接你!”
“嘿,”周棠玩味咂嘴,“還管接管送,我這魅力還真是不小呢!”
看看手表,此刻距離晚上的約會還早,他趕緊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開始研究案情。
“嗯…那個孔旺啊,”他站起來問道,“那個小七找到了沒有?”
“沒有,”孔旺擺手,“當地派出所正在尋找著,目前還沒有消息,估計是離開海邊小鎮了!”
“這孫子,”周棠輕輕罵了一句,“跑得倒快!既然這樣,”他又對孔旺說道,“找人在劉喜堂的炒餅店里盯一下吧!說不定,這小子哪天就回來了!”
“哦,”孔旺點頭,“已經安排了!”
“好,”周棠起身來到寫滿案情的白板跟前,又沖司芮問道,“司芮,那張病床的事,查得怎么樣了?”
“今天輪到半島了,我昨天弄了一天!”司芮指著白板上的某處說道,“你看,住過那張病床的,都是年紀很大的人了,甚至有的生活都不能自理!
“我昨天詢問了幾個人的家屬,”司芮搖頭嘆道,“誰也不知道什么膠卷的事情!
“而且,僅僅從資料就可以看出來,這幾個人根本不可能跟z匪扯上關系!”
“哦…”
周棠一邊聽著,一邊查看那些人的信息,的確,這些人要么是多年的精神病史,要么就是以前不在安州,要么家境豐裕不差錢。
總之,沒有一個符合z匪特征的。
“這就很奇怪了,”周棠皺眉說道,“看來,膠卷并不一定就是住過這張病床的人啊!”
“也不見得,”司芮指著白板上的照片說道,“這張床位的編號是6,根據知情人所說,6號床位建制較早,是柳木村精神病院最早設立的床位之一!
“你之前也看到了,”司芮介紹道,“那個病房位于一樓內側,醫生說,那間病房里住著的,幾乎都是腿腳不太方便,或者生活不能自理的精神病人,轉床位的頻率很高。
“從98年一直到醫院廢棄,6號床位上,至少住過100位病人!”
“不會吧?”周棠咧嘴,“這么多?”
“100個里面,目前有據可查的,只有10幾個的樣子,”司芮繼續介紹道,“所以,難度可想而知啊!
“要想把這100個人全都找出來,貌似不太現實。”
“但是…”周棠提議,“我們不一定非得把所有人全都找到吧?膠卷不是從床底下發現的嗎,說明肯定是靠后的人留下來的唄?
“如果是很早以前的病人留下來的,怎么可能沒人發現,難道,20多年,都沒有人清掃過床下?”
“我們也是這么想的,”司芮又指了指白板上的那張病床,“我這幾天著重調查的,也是后面住在6號病床的病人,但是,沒有任何發現!”
“那好,”周棠說道,“你把這幾個人的資料給我,我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