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之城,光五區,精靈區。
學者先生行走在翠綠的林間,有點擔憂地看著面前那位正監督白發精靈族群整理行裝的綠龍祭司。伊拉宋恩打算利用這次機會,將漂泊在外的凋零德魯伊帶回家鄉。在綠龍祭司的“威嚴”之下,這些臉色僵硬的異常精靈同意了她的要求。
“真的不要緊嗎,伊拉宋恩,你一個人,我還是不放心。”
藍龍祭司表達自己的關心,或者說驚慌,被伊拉宋恩微笑著駁回了。
“兄長!我好歹曾經是族群領袖,這點小事不要緊的!您不是也有著收割族群之力的繁重工作嗎!耽誤自己的本職工作可不是一名合格的龍祭司哦。”伊拉宋恩早就想試試身處高位叮囑無所不能的學者先生了。
“那個啊收割族群之力的工作,我已經完成了。”
學者先生隨意從長袍下拿出一枚巴掌大小的發光鉆石,那是充能完成的彷徨之城傳送法陣核心,充滿著秘法者的族群之力。
“怎么可能!!!我們不是才回來三個小時嗎!你不需要和秘樞議會商議計劃、再三爭論最后再以微弱優勢勝出,然后花費很多時間執行收割儀式的嗎!為什么摩羅克伊兄長你收集族群之力就像呼吸一樣!!明明是那么麻煩的工作!!!”伊拉宋恩發出了奔潰的龍吼,一想到自己即將面臨的麻煩,眼前的學者簡直就是一座不可翻閱的高山,忍不住跪下了。
學者有點無奈,抽出一張卷軸展開了自己的日程安排。
“回來之后,我立刻和秘法者王室,也就是我的孩子展開了商議,無論是兒子還是孫子都以學業繁重的理由拒絕了我的探討,交出了主導權。秘樞議會在我回歸之后,已經將自己當作王權的附庸了,雖然這份信任我很高興,但多少希望他們自主一點。至于材料,現在彷徨之城已經無法移動了,他的法陣核心恰好適合存儲能量,作為主人的我,拆下來易如反掌。至于力量來源…因為我是摩羅克伊啊,我的魔力能夠彌補族群之力,將秘法者的力量損失降低到零。對于沒有損失的安排,他們也沒有什么怨言。”
聽到學者先生類似炫耀的陳述,伊拉宋恩留下了羞愧的眼淚。
“接下來一個月,不想和兄長大人說話了,請不要來找我。”
“你說什么傻話,你不是要回夢境森林了嗎,我去找你會演變成外交事件的。如果我的魔力補充不會添加屬于藍龍的氣息,我也希望能夠幫上你的忙,我的姐妹。不過,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幫忙嗎?彷徨之城多少和夢精靈有商業往來,說不定在夢精靈領導層也有一定的話語權。”
伊拉宋恩打消了學者的提議。
“雖然兄長你看上去相當萬能,但這你還是做不到的,夢精靈的權力機構有女王和長老議會共同議政。我們是不會讓貿易伙伴干涉我們的自主權的,更何況,光五區更多的還是凋零德魯伊,他們最開始也是被驅逐的夢精靈,本來就在精靈社會的邊緣。說不定彷徨之城,也連帶著被排斥了。”
“那作為當初凋零德魯伊庇護者的你,處境不是相當糟糕,在那些夢精靈眼中,你大概是背叛了他們導致族群分裂的罪魁禍首吧。”手機\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可是當初人家真的沒想那么多,只是覺得這些被排斥的人好可憐!”伊拉宋恩拽住學者的衣領,前后搖晃,用力解釋自己是個好孩子。“想給他們找個家,然后彷徨之城真的好適合。”
“然后我就收留了離家出走的你,幾十年…你也真就不戀家啊…”
“嘿嘿嘿…”
“沒有在夸你。”
“…對不起。但是我前不久已經回夢境森林和我的女兒蒂芙尼相認了!我還是能夠做到的!”
時隔幾十年回家和女兒相認的家伙,精靈女王一定也很無力吧。
學者嘆了口氣,當年封印沉睡者的時候,精通夢境的綠龍祭祀將自己的夢境和神的邪念融合在一起,拖進了夢境深處,這才使得龍祭司擺脫了那邪惡的低語。但伊拉宋恩也付出了代價,她的精神不太穩定,甚至連現實和夢境都出現了認知障礙,總會出現常識缺失憨憨傻傻的樣子。對于這樣的同伴,再生氣也會原諒她的。
“雖然這么說,但夢精靈經歷過你的領導,還沒有崩潰,精靈一族真是頑強啊。”
伊拉宋恩撅起了嘴。
“真是失禮!我曾經也從好好地工作過!”
“然后精靈族出現了元老院來平衡女王的權力…”
綠龍祭司蹦了起來,幾名路過的夢精靈少女捂嘴輕笑,看著自己的族群領袖充滿憐愛。
“那不是我的原因,那是我設立的執政官設立的制度!”
“執政官?你當時不是攝政女王嗎?為什么要設立執政官?”
“因為我有本職工作忙不過來!必須要找好朋友幫忙才行!”
“你把執政丟到了一邊,還會有什么本職工作?”
綠龍祭司揮動鮮花法杖,原地轉圈。
“綠龍祭司的使命!當然是守護夢境,消除夢魘的侵蝕!”
睡覺去了啊,這家伙放棄女王的工作睡覺去了。
“那位執政官,一定很優秀吧,畢竟和其他龍眷者相比,夢精靈的發展算是不錯的了。”學者已經不想確認伊拉宋恩的下限了。
提到那位執政官,伊拉宋恩兩眼發光,就像是炫耀自己的寶物一樣。
“沒有錯哦!她是我最可靠的好朋友!蘇珊娜是我的任命的執政官,是蒂芙尼的教母,還是元老院的建立者!超級厲害的!”
蘇珊娜?學者先生思考了一會兒。完全沒聽過伊拉宋恩提過她的名字,關系淡了嗎?
不對。
“這樣顯赫的身份,與你相比,簡直就是夢精靈的幕后管理者。有著這樣強大的后援,你的夢精靈權力奪取還是舉步維艱。我明白了…你被奪權了,那位曾經可靠的女士,已經不那么可靠了吧。要不然,你會現在才想起那個名字?”
伊拉宋恩的臉變得通紅,目光左右游移,兩根食指在胸前觸碰。
“其實…其實…”
“其實?”
“其實是我忘了。蘇珊娜大概在夢境中睡了幾十年了,她可能還在等我叫她起床吧,畢竟她和我一樣,長生種時間觀念很淡的…兄長大人…”
學者的手掌抽在了面具上,顫抖的聲音像是在低吼。
“你把你的摯友忘了…幾十年…”
伊拉宋恩縮著腦袋,拉下就近的樹枝,將臉擋在樹葉后。
“…幾十年…也不是很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