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哪個方向最嚴重?”
三河雨林從地域來說,象山宗接壤范圍有七八處地界適合大多數蟲子沖出雨林。
但是形成蟲潮經過的地方往往只有三處,那就是從三河雨林流向象山宗地界的三條大河沿岸,石原河,青河,西離河。
大河沿岸地方比較平坦,很多爬行類蟲子可以很好適應這種行軍環境。
而這三處地界也是暴雨城主要布防的地方,這也是暴雨城為何常駐三位仙師的原因,這三人都是用來保障這三處駐地不失,擋住沖擊象山宗地界的蟲潮。
要知道象山宗內修仙者只有千來人,象山宗地界廣大無比,比三河雨林還要危險的地方差不多有上十個,而這里駐扎了三位修仙者,更多的原因就是因為這蟲潮,若是沒有蟲潮,三河雨林的危險性至少下降一兩個等級,至少雨林外圍的危險性會下降不少。
“石原河方向,三十八年前是西離河,一路沖破防線,才導致了暴雨城的悲劇,跑的慢的人十之八九死于蟲子之口,那時候蟲潮擴散到周圍二三十個城池,波及的村莊更是數不勝數,最后還是宗內來了一位法師高人,花了三年多才算平定蟲潮,還征召了不少仙師大人一起大略清理了一遍三河雨林外圍這一帶。”
“就算如此,這三河地域人口數量也大大的下降,暴雨城周圍的三座城池更是荒廢了。”
“沒想到才過了三十八年,蟲潮又一次成型了,希望這次蟲潮規模沒有當年那次大吧”。
萬工滿臉憂色,有些口不擇言了。
“好了,蟲潮有多厲害我自己明白,接下來是怎么防御的”,張長空打斷萬工喋喋不休,他張長空又不是傻子,蟲潮這種災難在三河雨林已經變為常態了,他當然知道其中的危險,除了這三十八年間隔有些長之外,以前無數年下來,那次不是十年八年發動一次蟲潮,就算他沒有經歷過,在這里都差不多生活兩年了,算是半個本地人了,他的對三河雨林認識不會比萬工差到哪里去。
“哦,防御命令已經下達了,三處駐地都有人負責安排布置防線…”
而張長空這處駐地名字就叫西離駐地,當然離西離河很遠,因為就算布置防御也是在沿岸幾十上百里通過各種陷阱,各種機關布置數十道,時間來得及就布置百來兩百道防線,反正是用空間長度盡可能消耗蟲潮的力量,只要蟲子大致方向不變,又沒有到達可以擴散的地界,那么防線那是有多少布置多少,盡量不要跟蟲潮硬碰硬。
張長空聽著萬工介紹如何防御,不由點了點頭,人類對比蟲子最大的優勢就是智慧,智慧取勝才是王道。
這才合理,若是擺明車馬,拉一票人去用肉體擋住蟲潮,怕不是為蟲子們送糧草,暴雨城這二三十萬人看似很多,放在蟲潮面前怕是掀起幾個浪花就沒了。
“嗯,大概我了解了,我想知道天火怎么安排我們”,張長空目光一閃,突然問道。
因為這個時間點有些特殊,暴雨城有四位仙師,以前三位仙師時不用多想,最危險的那方向肯定是天火本人鎮守,其他兩位就在另外兩道防線,可是,現在多了他張長空,他不知道天火會不會弄出什么幺蛾子。
若是可能,他現在倒是愿意回到暴雨城。
不是他怕事,反正他動手也只會讓手下蟲子代勞,他本人肯定遠距離指揮,危險系數并不算大,畢竟能蟲子中跑的快的終歸是少數,數量不多基本上打不過他,數量多又跑不過他。
而是這種戰斗方式他不喜歡,若是進攻蟲子巢穴,就算死光手下最后一只蟲子,他張長空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因為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但是蟲潮這玩意,怕是很少有蟲子帶著蟲卵上陣,死了干脆地把蟲卵爆給他。
沒有蟲卵,他就沒有新的蟲子補充進手下蟲群。
更何況蟲子成長也要不少時間,他手下的蟲子戰力在這場戰斗中基本上是死一只少一只。
一場抵擋下來,他一年多辛苦積攢下來的家底怕是要一朝回到解放前,手下可能連最后一只強酸蟻元老也要“英勇就義”掉,那時候他真的連老本都虧出去了,要知道他手下這差不多近千蟲子正是他不懈努力滾了一年多雪球才滾起來的,雪球滾不起來的話,他研究蟲子的差不多兩年時間豈不是浪費了。
“這,天火仙師安排大人你鎮守這方向。”
萬工忐忑的說道,本來他早就應該開口了,但是他怕一不小心惹張長空生氣把他喂了蟲子,雖然張長空從來沒有抓人喂過蟲子,因為一般人根本不敢招惹一位仙師,更何況是張長空這種“兇名在外”之輩。
“果然”。
張長空雖然知道他實際上還沒有進入暴雨城編制,在天火掛掉之前他都是編外人員。
但是他在象山宗接的是鎮守任務,天火肯定也知道,所以他才能名正言順的讓張長空鎮守。
“算了,接下來我的主要任務是狙擊沖破防線的那一小部分精銳蟲子,那些蟲子中別的不說,至少應該也會有十頭八頭異蟲,多的時候可能會有二三十頭,到時候把每一頭異蟲都開膛破肚,只要搜刮來的蟲卵之中有一枚孵化出異蟲,就算是手下七百八十頭普通蟲子都死光了,也差不多值會票價了,若是時間夠,運氣好,還可能從那些精銳蟲子身上拿到點蟲卵,到時候過個一年半載,手下蟲子大軍的戰力可能還有所增強”。
張長空盡量往好處想,雖然他知道希望渺茫,怕是他解剖數百頭蟲子能拿到一兩枚蟲卵就不錯了,大多數蟲子產卵都是在留巢穴中,很少“隨身攜帶”。
望了一眼萬工遠去的背影,張長空嘆了口氣,彎腰下來摸了摸爬到腳下的強酸蟻有一兩道傷口的腦袋,有些痛惜,“唉,你們作為跟我最久的那一批蟲子,我想來是很看重你們的,雖然沖鋒是你們,斷后也是你們,倒是這正是我對你們有所期待的緣故啊,這次,你們可能就要成為我回憶的一部分了”。
張長空突然對這些勞苦功高的強酸蟻有一種憐惜,不由又摸了摸強酸蟻一只斷了一半的腳。
當然,憐惜歸憐惜,該它們沖鋒的時候還是得沖鋒,比起它們,張長空更憐惜自己的發型。
張長空一邊走回去,一邊想,該做些什么準備好呢,嗯,疾風要術的修煉怠惰了,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