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主公,不知主公找我等過來有什么事情?”陳圭仗著歲數大,率先詢問道。歲數大,就說明資格老。陳圭在徐州,也確實是個資歷深厚的官員。
無論是在官場,還是在世家當中,他都是當之無愧的領頭人。現在整個徐州的世家大族,都感覺受到了馮燁的打壓,自然就找德高望重的陳圭出頭。
事實上陳圭也不想出這個頭,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他們陳家就是徐州當中最大的世家,現在馮燁的政策,他們陳家受損是最大的。
“我之所以找幾位過來,是因為現在的徐州有些亂,我準備清理一番。只是我對幾位的才能比較看重,希望幾位能夠不要參與到動亂當中去。”馮燁直接說道。
馮燁這一句話,就讓下面的四個人面如死灰。馮燁的話說的很明白,他已經打算動手對徐州進行大清洗了。一輪清洗下去,徐州的世家,還能夠剩下幾個?
馮燁的作風,他們這些高層都有所了解,從遼東開始,到統治幽州,再到奪取冀州。這一路上完全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路數。
從上次馮燁過來借道徐州開始,他們這些人就已經開始收集馮燁的消息了。包括馮燁在幽州所實行的政策,以及奪取冀州以后所實行的政策。
當初陶謙想要將徐州獻給馮燁的時候,他們沒說什么,那是因為他們知道,當馮燁真的打算奪取徐州的時候,他們徐州守不住。
至于曹豹和張闿兩個蠢貨的兵變,在陳圭父子的眼中,更是如同小孩子的玩笑一樣。就算陶謙沒有發現并阻止他們。
靠那兩個蠢貨,也根本就擋不住馮燁麾下的大軍。
他們原本的打算是投降過來,再慢慢的勸導馮燁,好讓馮燁知道,士族再是統治天下的根基。卻沒想到馮燁剛剛一過來,就強勢的推行幽州的法律。
現在更是直接的告訴他們,已經準備進行大清洗了。他們很清楚的知道,只要馮燁動手,徐州的這些士族,就算是徹底的晚了。
這也是他們,不想參合進那些準備武裝斗爭的人,當中去的原因。以徐州士族所掌握的那點力量,與馮燁麾下的幽州突騎精兵戰斗,那真的是螳臂當車。
“主公,老朽想要再回去勸勸他們,他們只是無知者無畏,希望主公給他們一個機會。”陳圭情緒低落的說道。
馮燁搖了搖頭說道:“不必,這些人,已經沒有留下的必要了,我今天之所以請幾位過來,就是因為珍惜幾位的才能,希望幾位不要誤入歧途。”
“主公,那些世家大族一旦聯合起來,還是有一些力量的,就算不是主公麾下精兵的對手,戰爭一起,只怕徐州也要生靈涂炭。
萬一到時候再有其他的諸侯介入,徐州的繁華,可就徹底的沒了。”糜竺從利弊的角度勸解道。
“就這也算繁華?在我的治下,用不了五年,徐州就能夠比現在繁華十倍!
幽州就是現成的例子,事實證明,沒有了這些世家大族,市面只會更加的繁華。老百姓活的會更好。”馮燁自信的說道。
在馮燁的眼中,這些地主豪強,世家大族,都是社會的毒瘤。
他們手中的實力太強了,一個不滿意,就可以擁兵數萬造反。如果不能將他們徹底的鏟除,這毒瘤就會越長越大。到時候想要清除,就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還不如這一次就斬超除根。
“哐當”年少氣盛的糜芳,一把掀翻面前的案幾,起身大吼一聲道:“豎子安敢欺我徐州無人?豈不聞匹夫之怒,血濺五步?”
糜竺也想不到自己的弟弟居然這么沖動,一個沒拉住,糜芳已經沖向了馮燁。糜芳覺得只要自己能夠擒住馮燁,就可以逼迫馮燁撤銷那些亂政。
那樣他以后就會成為徐州的英雄,看看誰還敢小覷他,說他是商賈出身。年紀輕輕的他,熱血一上腦,所有的眼中后果就再也顧不得了。
看到沖上來的糜芳,馮燁只是輕蔑的一笑,就這么一點實力,也敢在自己面前班門弄斧,簡直就是個笑話。馮燁起身,抬手制止了想要出手的侍衛,從容不迫的,一腳踹才正沖過來的糜芳的臉上。
看著糜芳那帶著鞋印,鼻血橫流的臉。馮燁邁步而下,一腳踩在想要再次站起來的糜芳的胸口。任憑對方如何的掙扎,也始終沒能從地上起來。
“主公,饒命啊主公。子方他只是年幼無知,還請主公留他一命。”糜竺慌忙起身,雙膝跪地,不住的向馮燁磕頭求饒道。
馮燁只是笑笑,并沒有說話,年幼無知不是犯錯的理由。尤其是還敢對他出手。
他雖然看重糜竺經商的能力,但是說實話,也不是特別的重視,能用自然好,不能用也沒什么。天底下會經商的人有的是,不差糜竺這一個。
糜竺能夠將家業做到那么大,那必然是有些本事的。見到馮燁沒有說話,馬上就明白了馮燁的意思。
糜竺的腦子轉的很塊,現在的情況,糜芳襲擊馮燁,而馮燁正打算在徐州進行大清洗,說不定就會將糜家也牽連進去。
糜竺這個人真的不缺決斷,當即就說道:“主公,我們糜家愿意拿出所有的資產獻給主公,還請主公網開一面,饒了子方吧!”
“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帶出去抽他二十鞭子。不過你的家產還是你自己留著吧,我也不是那種強搶屬下家產的人。
傳出去,也對我的名聲有礙。而且我看重的,是你的才能,而不是你的家產。”馮燁命令道。
“謝主公,謝主公寬宏大量。”糜竺一臉感激的磕頭說道,不僅僅是因為馮燁放過了糜芳,同樣也因為馮燁表現出來的,對他的重視。
糜家不是士族,只是商賈出身,在大漢朝,想要出仕可不那么容易,而且就算出仕,也會被同僚看不起。
現在馮燁表現出對他才能的看重,而且還因此原諒了糜芳的冒犯,哪能不讓糜竺心中激動萬分?他覺得,跟著馮燁是對的,這就是他們糜家翻身的機會。
糜芳對馮燁來說,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在馮燁的眼中,糜芳這條命,一文不值。既然這廢物在糜竺的眼中這么值錢,那就送給他好了。
若是能夠換來糜竺的忠誠,那對馮燁來說,到也算賺了。
陳氏父子一直在旁邊看著,只見到馮燁輕描淡寫的,就徹底收服了糜竺,心中愈發的不安。
“主公,真的沒有緩和的機會了嗎?”從進門就一直沒有發話的陳登沉聲說道。
“福禍無門,惟人自召。這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馮燁強硬的說道。他在等這對父子的表態,如果這對父子,真的看不清形勢,想要反對他的話,那他也不會對這兩人手下留情。
“行了,回去好好想一想,這個選擇很重要,一旦選錯了,可是要全家遭殃的。”馮燁也懶得在勸,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出去了。
至于陳家父子的選擇,馮燁倒也不著急知道,就徐州這些地主豪強的佃戶和家丁,就算他們有錢,能夠將這些人全副武裝起來。
沒有大將的帶領,這些人裝備再好,人數再多,也只是烏合之眾。正好可以給臧霸一個立威的機會。這仗打完,徐州才算徹底的平定。
就在徐州這邊風起云涌的時候,長安那邊也出事了,王允那老東西終究還是挑撥離間成功了,讓呂布對董卓產生了殺心。
董卓麾下兵強馬壯,再搭配上呂布這么一個天下第一的猛將,簡直就是無敵。在王允看來,天下簡直就無人能治。
而呂布與董卓麾下的眾將,關系十分的不好。呂布為人高傲,秉持著凡是打不過我的人都是垃圾這種想法,根本就看不起董卓麾下原本的西涼諸將。
反過來西涼諸將也覺得,呂布這家伙雖然武藝高強,但是人品不好,殺了義父丁原,轉過頭來又拜了董卓為義父,乃是一個兩面三刀的小人,而且還喜歡認爹,簡直無恥至極。
王允只是傳了幾次話,就將呂布與董卓麾下西涼諸將的關系,徹底的弄緊張了。甚至雙方幾次發生了沖突。但是都被董卓壓制住了。
董卓也沒什么好辦法,一方面是武力天下第一的干兒子,一方面是追隨自己出生入死的老部下。只能選擇和稀泥。
這一和稀泥,就讓雙方都覺得,董卓是偏向對方的。其他的西涼諸將倒還好,但是呂布卻覺得不能忍受。干脆就聯合王允等朝臣,將董卓給弄死了。
長安那邊算是徹底的打起來了。西涼諸將打著為董卓復仇的旗號,聯合起來攻打呂布。呂布麾下只有三萬人,又都是并州狼騎,并不擅長守城。
面對二十萬西涼鐵騎的進攻,哪怕以呂布的勇武,也只能被趕出長安。
而曹操這個時候,也看到了馮燁舍棄世家大族的好處,也開始對麾下的一些世家大族下手,還推出了唯才是舉的舉措。
一時之間,麾下的世家也是對他頗多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