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人來的比想象當中更快,短短半個月就有縣令過來赴任。三十多歲的樣子,很是清瘦,留著一撮山羊胡。叫做李煒,據說是從山海關附近調過來的,對邊地的情況比較了解。
到了東寧也能夠很快的上手。至于是不是太子人,馮燁也不清楚,畢竟他在朝中沒有一點人脈。
他現在一心修煉,積攢實力。如今噬魂槍當中的怨靈已經全部晉升為惡靈了。除了放出來有些敵友不分以外,威力還是很強的。沒辦法,精神力不足,無法精細的控制。
最近馮燁的北方葵水玄武觀想圖大有進步,馮燁能夠感覺的到,距離能夠操控這些惡靈不遠了。
眼見著時間就到了八月,就快要到秋收的時候了,整個東寧衛都忙碌了起來。今年雖然出現了干旱,好在不是很嚴重,又有一千東寧騎兵幫忙挑水,眾志長城之下,這場天災總算是扛了過去。
站在城樓上,看著一望無垠的田野上,秋風吹過,伏起一片金色的麥浪。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滿足的笑容。
尤其是那些原本一無所有的窮光蛋,自從來到了東寧衛,老婆給發了,田地給發了,耕牛也給發了,連農具都給發了。此刻的他們,對于東寧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歸屬感。
在這個時代,一個農民最大的追求,老婆孩子熱炕頭,一下子就全了。嗯,當然,孩子還在肚子里。
唯有馮燁他們這些高層才知道,快秋收了,也就意味著東胡要來了。大戰將起,馮燁自然是不怕的,但是他手中畢竟只有三千人,不可能分兵保護所有的地方。
現在調集農民們進城躲避也不現實,畢竟要秋收了。田里那沉甸甸的麥穗,可不能就這么留給東胡人。
馮燁原本對東寧沒有什么牽掛,最開始的打算,就是打不過就走,但是這些農民畢竟都是被他利誘過來,給他種地提供糧食的,如今這些人要面對東胡人的鐵蹄和屠刀,作為東寧的領主,馮燁覺得自己有保護他們的義務。
馮燁只能盡量派出騎兵四處偵查,想要御敵于國門之外。
縣令李煒遠比馮燁緊張,早在半個月之前,求援的奏章就已經發往遼東鎮了,可惜,石沉大海。一點消息都沒有。對方就連敷衍一下都懶得敷衍。
擺明了就是看著東寧去死。最好胡人劫掠了東寧,報了仇以后就退回去。那才是遼東鎮軍官們心底所期盼的。
“殿下,有消息了,探馬來報,東胡全面南下,打著報仇的旗號,發兵二十萬,說是要血洗遼東鎮,為死去的族人復仇,如今已經有騎兵三萬奔我們東寧衛來了。”小德子緊張的跑進來稟報道。
在他的身后還跟著東寧縣令李煒。誰讓整個東寧衛唯一的一支武裝力量就掌握在馮燁的手中,這個時候,李煒當然要過來商量。
“才三萬人?其他人呢?這是看不起咱們嗎?”馮燁很是疑惑的問道。他原本還以為,東胡發兵二十萬都是來打他的呢,聽到前面的話,心中還有些小小的緊張,沒想到才來了三萬人。
“我的殿下,什么叫才三萬人,那可是三萬人,咱們東寧就只有殿下的三千東寧鐵騎。如何跟人家三萬人斗?”小德子焦急的說道。
反倒是縣令李煒不緊不慢的給馮燁解釋道:“殿下,胡人南下,為的是劫掠,不可能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大軍集中后,行進速度太慢,太浪費時間了,后方得到消息的人都跑了,他們還搶誰去?所以分兵是必然的。”
馮燁看著這位沉穩的縣令,很是詫異。這位縣令前些天還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封又一封的求援奏折發出去。沒想到胡人真的來了,他反而沉穩下來了。
李煒似乎也看出了馮燁的詫異,苦笑一聲解釋道:“殿下可是不解下官為何前后表現不同?”
馮燁點了點頭。
“聽說東胡人要來入寇,下官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自然是害怕的。當然要努力求援自救。但是如今東胡人真的來了,下官守土有責,又不能跑掉,害怕又有何用,如今也只能追隨殿下,背水一戰了。”李煒解釋道。
“你這人倒是有些意思,這幾個月來的表現,我都看在眼里,將咱們東寧治理的井井有條,雖然沒有特別突出的地方,但是也沒有什么缺漏的地方。可以稱得上是一個能吏。怎么會被派到咱們東寧來的?”馮燁好奇的問道。
“嗨,官場上的事情,不就是那么點事情嗎?下官自認做事中規中矩,雖無大功,亦無大過,上面沒有貴人扶持,偏偏又自命清高,拉不下臉來刮地皮,沒錢送禮。
每年在吏部都得個平的評語。哪里有升遷的機會?這東平地處邊陲,除了被發配過來的,自然就只有下官這種,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人了。”李煒自嘲的說道。
馮燁笑著站起來拍了拍李煒的肩膀說道:“李縣令,咱們東寧還就需要你這種無功無過的縣令。以后就安心的在這里干,放心,有本王在,這東寧的天塌不了。不過區區三萬東胡人而已,看本王如何殺他個片甲不留。”
馮燁回到后院,準備向三位夫人知會一聲就出征。迎春默默的拿出馮燁的皮甲,為馮燁穿戴起來。秦可卿也從旁協助,“夫君,兵兇戰危,一定要小心,妾在家里等你凱旋。”迎春堅定的說道。
秦可卿拿出特意為馮燁準備的白色大氅。她知道馮燁喜歡穿紅色的披風,但是那在戰場上太顯眼了,很容易成為目標。所以她特意為馮燁親手做的白色披風。
寶釵早就知道東胡要入侵的消息,倒也沒有像上次那樣落淚。認真的對馮燁說道:“夫君放心,妾身一定處理好家里的事情,不讓夫君為這些事情分心。”
“夫人們不必擔憂,區區三萬東胡人,在為夫的眼中,不過是一些土雞瓦狗而已。破之不難。為夫這就走了。”馮燁笑呵呵的對三位夫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