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禪準備了大量的方便面、壓縮餅干、牛肉干作為束脩(這年頭還沒統一標準),拜法正為師。
法正也一臉欣慰嘚瑟地同意下來,表示能做太子的老師是自己的榮幸。
隨即,劉禪詢問老師誰可以當荊州的治中從事。
法正當即回答說石苞可以。
劉禪當然給老師面子,立刻拜石苞為荊州治中從事。
馬良非常不開心,
他又不是傻,自然能領悟個中問題。
但他隨即想到,荊州這樣重要的北伐基地肯定不能讓自己一家獨大。
石苞這個人吧,名聲臭了一點,正好可以凸顯我的名聲高潔。
以前主公是左將軍的時候,治中從事還算是個大官,現在都稱帝了,治中從事就不算什么了,馬良為了大局稍微忍忍也就是了。
哼,我世家豪門出身,還能跟這種寒門鄙夫一般見識不成。
不過這鄙夫以后想要在我治下做事,只怕沒這么容易。
我得讓太子知道,這廝根本沒什么本領。
除了荊州的正常人士安排,劉禪還做出了新的人員安置——
他以太子的身份拜滿寵為交州刺史、揚威將軍,算是正式宣布,大漢要收復交州了。
除了這個,他還命令丁奉和韓龍抓緊在新軍中廣泛培養力行社的成員,這次進攻交州,劉禪要親自統兵,收復這片土地的同時要將新的秩序帶進這片荒蠻的土地。
在一片白紙上重新書畫是一件比較容易的事情,
劉禪決心將不一樣的秩序帶去郁生的家鄉,盡管這片土地就算在農業方面肯定百年內很難有什么大發展,但只要路修通,那邊的港口就能發揮作用。
他之前早早得到,一直還沒有使用的龍骨戰船的圖紙也終于能發揮作用,大漢的戰船甚至可以不懼海浪,從任何一點登陸敵軍的后方,甚至…
去大海的那一邊,世界盡頭的地方。
法正、馬良、石苞聽劉禪描述這場面的時候都有些不敢相信。
若不是知道太子能溝通昊天上帝,光憑他們居住的世界是一個圓球這一點,他們就絕對不可能相信。
“太子,如果這天地是個圓球,我等是如何站立在此處論道?”
“我知道!”陸郁生不知道從哪里跳出來,喜滋滋的道:
“萬有引力,對不對!”
所有人都知道諸葛亮夫妻和陸郁生都讀過天書。
諸葛亮夫婦天生聰穎這個毋庸置疑,他們能看懂天書一點不奇怪。
可陸郁生之前剛來荊州的時候只是個謹小慎微的小姑娘,現在居然是也能看懂天書的內容,才學了幾天,就成了天下知名巧匠馬均的授業師父。
她學的似乎還不是工匠之道,而是…
呃,能解釋一下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樣的道理,應該算是天道吧?
對了,聽說不久之前丞相已經在益州的世族中推行這種新的天道,丞相都說好,肯定錯不了,要不…
“太子,這天道能不能也教教我們荊州的兒郎?”馬良主動道。
“當然沒問題啊。”
劉禪還正愁這種知識推廣有點困難,馬良主動提議,他自然喜不自勝。
“我叫郁生給你準備些天書做教材,抄好之后要抓緊準備雕版,
這些東西要是學會了,自然威力無窮。”
馬良大喜,他隨即冷眼瞥了一眼石苞,心道在這一局中,自己已經占盡了優勢。
太子對天書如此用心,也沒有藏私的念頭,他在隴右嘗試過推行考試,等大漢復興之后,這考試的內容肯定有天書上的知識。
嘿,到時候我們荊州世家的兒郎不知研習了多久,到時候朝堂都是我們的人,
你們這些寒門子弟憑什么跟我等對抗。
眾人又聊了一陣,抓緊各自散了去準備軍務,
畢竟是太子要親自南征,雖然對手不是特別強,但也一定要小心謹慎,要是在呂岱手里翻了船就麻煩了。
“太子,真的要去交州嗎?”
等眾人都走了,陸郁生非常期待的問。
“嗯,郁生不想去嗎?”
“想啊。”陸郁生拉長著尾音,“我做夢都想回家看看,只是…蒸汽機我毫無頭緒,當時義父忙著去襄陽,也沒有仔細指點我,我…要不然我就不去啦,在這里等著義父回來好好請教一番。”
“呃,”劉禪撓撓頭,
“是哪里不明白?”
“原理我已經基本看懂,只是里面的材料…咱們還造不出來。
我翻遍了《天工開物》,也沒有發現什么能套的上的東西。
現在,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千年后的人對蒸汽機如此推崇,看來這玩意確實推進了一個時代。
在這個時代之前還有太多的東西沒有造出來,還是讓小姑娘別鉆牛角尖,先把前置的技術弄出來再說吧。
看陸郁生一臉愁悶,劉禪拍了拍她的雙肩:
“好啦,蒸汽機的事情以后再說,以后能造出這東西的肯定非郁生莫屬。
等我們從交州回來,昊天上帝會賜下一些蒸汽機的零件,到時候我們可以先組裝出一臺試驗一下。”
“真噠?”剛才還一臉愁苦的陸郁生頓時眉開眼笑,不住地點頭道,
“好啊好啊,可惜郁生見不到昊天上帝,真想當面向她請教一番呢!”
劉禪和陸郁生仔細研究了一番蒸汽機的模型,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陸郁生在靠著物理書推導這玩意的工作原理,劉禪在一邊裝作聽懂了一樣的連連點頭,但劉禪也大概明白,這是利用開水燒開時那股氣的強大力量推動工具前進。
能想出這個辦法的人還真是天才。
聽說還是一個外國人搞出來的。
我們這年代的聰明人極多,想必以后的時代不少,一個外國人卻能搶在前面開拓出不一樣的領域,造出這種類似法寶的神器,也只能說想法確實很重要。
教育啊,還是教育…
一定得保證大漢所有的人都能明白這個世界基本的運轉道理,而且懂得這道理的人也能收到回報,這才能越來越好,一點點提高。
劉禪正在暢想未來大漢發展的大好局面,諸葛恪在外面敲了敲門,頗有些焦急地道:
“太子,出大事了。”
劉禪心中一凜,不過這些日子他跟法正學習,已經知道上位者要處變不驚的道理,
他沒有立刻詢問,而是開動腦筋稍加思索——
諸葛恪才加入自己不久,重要的軍事內容應該不會由他來通傳,跟東吳有關的戰事更不會經過他的手,也就是說,送來的內容有可能是跟己方或者曹魏那邊的事情。
不對,如果是己方需要著急的大事,想必來通傳自己的應該是法正本人,
這樣他也好給劉禪出個主意。
那么,看來就是曹魏,而且應該是曹魏內部的大事。
父親和丞相雖然去了襄陽,可主力還在江陵,肯定不會進攻,隴右那邊現在也應該在全力防守。
除了這些,曹魏能有什么大事?
“莫非是曹丕死了?
還是他們的合肥丟了?”
諸葛恪在外面沉默了一陣,顫聲道:
“太子…真是料事如神啊!”
劉禪:…
曹丕還真的死了?這也太快了,真的直接就快進到魏文帝了?
早就聽說曹丕的身體不好,一直纏綿病榻,可歷史上他好歹還多蹦跶了幾年,怎么這會兒這么容易就死了。
劉禪趕緊起身,開門從諸葛恪的手中接過軍報,他見還是歷史上的曹叡登基,頓時略略皺眉。
曹叡是個很強的皇帝,陸遜在歷史上曾評價他“選用忠良,寬刑罰,布恩惠,薄賦省役,以悅民心,其患更深于操時”。
這個對手上臺之后,曹魏的勢力在短時間內會有一定的提高,以后北伐的時候要一定小心了。
他皺著眉頭繼續往下看,又突然咦了一聲。
軍報里的托孤大臣中有一個劉禪非常熟悉的名字。
呃,也不能這么說,
應該說軍報里的其他托孤大臣如曹仁、司馬懿、曹真、陳群都是赫赫有名的狠人,這幾個人物都入選了三國殺,曹仁和司馬懿還入選了真三國無雙。
但里面怎么混進去了常雕…
牛啊常將軍,真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當年他和龐德前后腳被撈起來的時候,劉禪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龐德身上,理都不想理這個小角色。
這才幾年,他都混成托孤大臣了?
不過…
再往下看,劉禪發現常雕這個托孤大臣官職為什么是衛尉?
看來曹叡這知人善用的本事可以啊,一眼就看出常雕最多只有看看門的水平,那么現在負責荊州方向作戰的人又是誰。
“夏,夏侯霸?”
見劉禪滿臉驚愕的表情,諸葛恪也頓時緊張起來。
怎么回事,這夏侯霸有什么不對嗎?
“唔,沒什么,只是事情突然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劉禪起身伸了個懶腰,他看了看身邊的陸郁生,又想起這一世自己還沒取三叔的女兒,跟夏侯霸談不上親戚,高情商的懷柔手段好像也用不上。
既然如此,那就給他個面子,先等等再說吧。
樊城漢水邊,
曹魏的新任荊豫都督夏侯楙帶著夏侯霸、夏侯儒、秦朗三人在江邊向南岸眺望。
四人叉腰看了許久,直到被江風吹得有點凌亂,夏侯霸才稍稍回過神來。
“子琳,咱們在這做什么啊?”
“啊?”夏侯楙這才回過神來,他瞪著一雙小眼,有點迷茫的看著幾個兄弟,撓撓頭,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哈欠。
“這…仲權,你說咱們劉備是不是就在對岸啊?”
夏侯霸謹慎的點了點頭:
“不錯,探子來報,說劉備諸葛亮等到了襄陽。”
“哦,”夏侯楙又迷茫的往江南看了看,“劉備來了,張飛肯定也來了…嗯…”
一瞬間,夏侯儒、夏侯霸和秦朗三個人還以為夏侯楙要說大家跟張飛有點親戚,要不要過河去投了張飛。
可沒想到夏侯楙居然淡然一笑:
“我大軍來此,蜀賊必然破膽,張飛到算是個英雄,殺了太可惜,不如招他來降如何?”
夏侯霸:…
我怎么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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