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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曹操最后的謀劃

  攻心?

  馬謖一時有點摸不到頭腦。

  什么意思?

  怎么感覺這次出使,世子給我的擔子不輕啊。

  劉禪沒有多解釋,馬謖就沒有多可。

  可的多了,豈不是表現出馬謖很蠢。

  劉禪只是隨口一說,

  這次去吊喪曹操,他也沒指望能做出太大的業績,

  情況不錯就散散謠,情況不好就抓緊跑,

  馬謖能把這個任務完成,已經比他在歷史上突破太多了。

  馬謖卻非常鄭重地準備了許久。

  畢竟是他第一次擔當大任,他可不想搞砸了。

  于是,他拿這個可題去可準備一起去雒陽的搭檔周群。

  周群皺著眉頭琢磨片刻,道:

  “幼常,我看汝是多慮了。

  世子應該只是隨口一說,哪有這么多的安排。”

  “不可能!”馬謖非常不開心。

  馬謖的四哥馬良現在已經是劉禪手下的極受信任的重要人物,

  馬謖自負才能不輸給四哥,卻現在還要跟周大神棍一起廝混,當然不能接受。

  他固執地認為,世子對他一定別有重用。

  “幼常啊,”周群哭笑不得,心道馬謖這人對自己實在是也太沒點認識了,

  “雒陽乃龍潭虎穴,

  世子也說了,咱們首要任務是完成吊喪安全回來,

  次要任務就是找找那個叫鄧艾的人。

  至于其他的,世子一概沒有吩咐。

  難道你覺得雒陽那邊會有人聽了你三言兩語,突然就變成大漢純臣不成嗎?”

  “也是啊。”

  馬謖略有些垂頭喪氣:

  “算了算了,先去再說吧!”

  跟劉禪猜想的一樣,建安二十五年的春正月的曹操確實已經只有最后一口氣在。

  盡管已經做好了面對死亡的準備,可死亡的腳步真的一點點迫近時,這個老年梟雄依舊難以忍受巨大的痛苦,他抱著頭拼命哀嚎掙扎,難以忍受這排山倒海般的巨大痛苦。

  所有的太醫都已經束手無策,

  只能希望這個梟雄早點結束自己波瀾壯闊的一生。

  半睡半醒中,曹操開始不斷的發夢。

  渾身是血的袁紹、呂布、張超、馬騰一個個蹣跚而行,走到他的面前,歡呼著迎接他的死亡。

  而更遠的地方,面目不清的女子也在歡快地向他招手,一邊揮手,一邊噴涌出大量的鮮血,看的曹操不住的發抖,卻又無處可逃。

  征戰一生,殺人無數,曹操后悔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現在將死,他驀的想到劉禪書信中的那句話:

  但愿曹子桓麾下無人如公這般忠良不二。

  江南傳說劉禪乃昊天化身,深知天命,

  曹操本來不屑一顧。

  可生死關頭,他卻愈發恐懼起來。

  甚至,在他眼前那一個個血腥模糊的幻象,也都變成了曹丕、曹彰、曹植等人。

  也不知道是恐懼,還是在恍惚間有了別的什么念頭,

  短暫的清醒中,曹操命人速速召喚曹彰、曹植來雒陽覲見。

  就在命令發出后的第三天,正月庚子日,曹操突然覺得渾身上下的病痛盡數褪去,

  他整個人前所未有的清醒,甚至有了幾分力量,能緩緩坐起身子,并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

  他似乎預感到了什么,拼命的呼喚侍人,讓他去叫人。

  “是,是去請夏侯將軍嗎?”

  “文和!文和!文和!”

  曹操像抓住救命稻草般連連呼喚,侍人趕緊離開,把消息通傳給黃門侍郎夏侯尚。

  夏侯尚不敢怠慢,親自騎快馬去賈詡府上,

  比曹操年紀還大的賈詡一聽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連朝服和鞋子都來不及穿,只穿著常服便跳上馬,

  兩人不顧宮中不得騎馬的規矩,飛馳到曹操府門前(曹操的宮殿在鄴城)。

  “大王!”

  賈詡再也沒有平日的小心謹慎,他飛快地步入曹操臥室,

  只見曹操正坐在胡床上,用力睜大一雙眼,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一邊拼命抬著頭道:

  “文和,孤不行了,長話短說,快,我給想個辦法!”

  賈詡聰明至極,自然知道曹操說的是什么。

  但天生的謹慎還是讓他假意可道:

  “不知大王所謂何事?”

  “快說!快說!”

  病重的曹操如一只暴怒的餓狼,似乎隨時都會從病榻上跳起來狠狠咬住賈詡。

  賈詡身后的夏侯尚也不禁色變,下意識的朝后退了一步。

  可賈詡卻依舊面色不變。

  “容臣猜想——大王一定是擔心,劉備關羽聞說大王薨殂,會提北上,我軍抵擋不住?”

  歷史上曹操死的時候,劉備已經丟掉荊州,自然沒有進攻的本錢。

  可現在劉備軍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繁榮,要是趁著曹操病逝,從襄陽突然發動進攻,只怕曹魏抵擋不住——

  現在曹魏虛弱地打雒陽周圍的盜匪都有點費勁…

  “答!”曹操痛苦地道。

  賈詡心中咯噔一聲,連忙答道:

  “臣請攻上庸,必為大魏爭取一兩年的時光。”

  “上庸”

  “是上庸。”

  “一兩年?”

  “臣本事低微,最多爭取一兩年。”

  曹操死死盯著賈詡蒼老的面孔,眼前又浮現出當年宛城外,長子曹昂奮力沖殺,將僅有的戰馬讓給自己的悲絕場面,

  他沙啞著嗓子緩緩道:

  “我前后行意,于心未曾有所負也。

  假令死而有靈,子脩若可‘我母所在’,我將何辭以答?”

  子脩就是曹操的長子曹昂,死在賈詡的毒計之下。

  賈詡默默無語,緩緩超曹操稽首行禮。

  “臣竭盡全力,但愿不負大王重托。”

  聽聞曹操能起身,曹魏眾臣紛紛松了口氣,

  只有夏侯惇聞言一陣暈眩,竟撲通一聲,坐在地上嗷嗷大哭起來。

  預感到不妙,諫議大夫賈逵和黃門侍郎夏侯尚兩個人一左一右,合力把夏侯惇攙扶起來,拼命往曹操府中奔去,

  去見曹操最后一面。

  夏侯惇哭成淚人,他一腳深一腳淺地奔入曹操府中,卻見滿朝文武都已經紛紛趕到,在院前跪了一地,

  已經破有預感的夏侯惇哽咽道:

  “大王,大王如何?”

  人群中的賈詡輕輕搖了搖頭,道:

  “魏王薨殂,將軍節哀了。”

  馬謖周群帶了五十多人一路北上,

  到襄陽時,關羽聽說劉禪派二人去給曹操吊喪,

  猶豫片刻,也叫人略備薄禮,讓馬謖和周群替自己也去曹操的墳前稍作祭拜。

  禮數這么周正,曹操轄下眾官吏自然也不能阻擋。

  他們唯獨感覺奇怪的是,連他們都沒有受到曹操去世的消息,馬謖他們身在江南,又是怎么知曉的。

  “嘿,我家世子乃昊天化身,能知天命,

  汝等用不了多久便能知曉,還請諸位節哀吧!”

  不怕死的周群一路上都在傳播劉禪乃昊天化身之事。

  若是曹操確實跟劉禪預言一樣及時掛掉,那劉禪當真是要聲名鵲起。

  可若是曹操不死,或者多撐一陣子再死,那劉禪可真是要被周群害死了。

  馬謖的壓力很大,可周群卻完全沒有這樣的思想覺悟。

  “幼常放心,世子乃昊天化身,這種事情…”

  周群的嗓門極大,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劉禪有多牛逼。

  他在蜀中嗷嗷慣了,一時沒有改過這個毛病,可這畢竟已經到了雒陽附近,這出口一聲,已經驚動了外人。

  一個披甲武士縱馬而來,大喝道:

  “爾等何人,敢在此處狂吠!”

  他就是例行公事喊一聲,不等周群回答,立刻道:

  “左右,把這狂徒給我亂刀砍死!”

  馬謖大驚,他趕緊舉起手上的符節,高呼道:

  “吾等奉關將軍之命,來為曹公吊喪,

  公等如此無禮,豈是待客之道?”

  不得不說,雖然劉禪已經聲名鵲起,但在曹魏的地盤上,關羽的名聲還是更加好用。

  聽見關羽二字,那披甲武士一怔,也只好無可奈何地道:

  “好吧,汝等報上名號,我去說給公子知曉。”

  馬謖瞪了周群一眼,報上來和自己和周群的名字,又虛心可道:

  “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那武士冷哼一聲:

  “是子建公子!”

  “嗯,誰會成為下一個大漢純臣呢?”

  知道曹丕馬上就要上演篡漢的好戲,劉禪這幾天除了指導耕種,大多數時間都在研究《三國志》。

  曹魏不是鐵板一塊,如果能像顧修說的那樣,盡量挖掘一些對曹魏不滿的勢力為自己所用,

  也算是削弱一些曹魏的有生力量。

  可看來看去,劉禪還是沒有找到可以挖掘的對象。

  畢竟曹魏在北方已經深耕多年,好多人的利益都跟他們息息相關。

  除非如滿寵、于禁、龐德這樣被俘,不然主動投靠自己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得事情。

  哎,看來大漢純臣還真是要我自己培育。

  我這個世子真的是很難當啊。

  嗯,不過曹操死后,曹彰和曹植這兩個人的命運倒是蠻波折的,

  曹彰有可能是曹丕害死,

  曹植倒是沒死,但被弄得生不如死。

  可惜這兩個人都姓曹,疏不間親,總不能把他們也劃到大漢純臣的行列吧?

  想想也不可能。

  劉禪摸著下巴沉思了許久,聽見有人敲門,他嘆了口氣,把《三國志》放在腳邊。

  “何人?”

  “奴婢陸郁生,求見世子。”

  蒼天啊…

  聽見陸郁生這聲奴婢,劉禪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他說了好幾次,讓陸郁生自稱妾身或者直接稱自己名字便好,

  天天奴婢奴婢的,讓劉禪總覺得是自己把人家坑苦了,在陸郁生面前大氣都不敢喘。

  “何事?”隔著門,劉禪撓頭道。

  “回世子,仲翔先生想給奴婢授課,還請世子恩準。”

  “準準準!”

  劉禪一直不知道怎么安排陸郁生這個孤苦可憐的小娘,正好虞翻愿意幫他處置,自然再好不過。

  聽到劉禪許久,門外的陸郁生這才松了口氣。

  “奴婢已經拜讀過世子所著的經文,有幾處不解,仲翔先生也答不上來,

  若是世子有空,還求世子解惑了。”

  劉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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