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車庫的負二層,這里建有一整套污水凈化、排放系統。
其實國際機場的污水較為簡單,主要就是生活用水與清洗飛機、地面、廁所時產生的污水。
由于這里每天的人流量極為巨大,廁所污水與餐廳生活污水的排量都是極為巨大。
剛進入地下車庫二層,李權就聞到一股臭水溝獨有的酸臭味。
前面有手電筒的燈光閃了閃。
他知道,那是虎哥在給他指路。
快步跑過去,李權看到了瑟瑟發抖的蘇菲。
還有兩名被虎哥的手下控制住的男子。
“蘇菲!”李權沖上前,緊緊摟住她。
“別碰我!”蘇菲居然用力把李權推開,看向李權的眼神,更是充滿冰冷。
仿佛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蘇菲,是我啊,我是李權!”李權無比心疼的看著她。
看上去,她的衣服完整且較為整潔,妝容精致,身上并沒有看到明顯傷痕。以李權的醫生專業水準判斷,她并沒有受到歹徒的侵犯。
難道她受到極度驚嚇后,精神出現失常?
“李院長,我們救下她時,她的精神似乎有些失常。從她的表現來看,似乎對那名逃跑的綁匪很…”虎哥的手臂受了傷,正在流血。
說到關鍵處,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那個叫阿星的特種退伍兵冷酷的站在虎哥身后。
只是看向李權時,目光中明顯帶著一絲敬畏。
只有與李權交過手的人,才明白他的實力究竟有多恐怖。
至少,阿星、虎哥這個層次的高手,絕不是李權的對手。
“有什么話趕緊說,警察馬上就下來了。”李權看到蘇菲這副模樣,心情自然不好。
不過他還是替虎哥包扎傷口。
虎哥的右前臂有著一道長達十五六厘米的傷口。
可以看到傷口邊緣整齊,深達皮下組織層。這應該是利器劃傷。
比如匕首、短劍之類。
“沒有明顯中毒跡象,我只能暫時替你止血。如果你在別的地方治療不方便的話,可以立刻前往惠爾醫院,我來安排。”
李權的馭人之道,一向是恩威并施。
虎哥這種刀頭舔血的狠人,能夠讓其為之效命,并不容易。
李權也不知道虎哥是像地下的老鼠一樣,見不得光。還是有著明面上的合法身份。
對于虎哥的事情,他不怎么過問。
“謝謝您的關心,我有專門的醫生。這種小傷,他能夠處理好。”虎哥的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感動。
李權的目的達到了。
點點頭。
“剛才我們找到蘇菲小姐時,她好像是自愿跟在那名綁匪身后。那人相當年輕,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不像是華國人。而且那人的實力極強,我和阿星聯手,才能勉強與他抗衡。
估計他是害怕警察趕到,這才撇下兩名手下與蘇菲小姐,獨自逃跑了。”
虎哥盡管說得很委婉,但是主要意思已經表達清楚了。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蘇菲的心性,李權了解。
別說是一個外國人,就算是一個又帥又有錢,又有魅力的本國男人,她也不會有任何投懷送抱的想法。
她對李權的忠貞,絕對沒問題。
那她為什么會自愿跟在綁匪身后?
還有,她剛才推開李權,極為抗拒,又是為什么?
可以看出來,她來接機前,還特意畫了妝,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女為悅己者容。
這說明她來接機時,想要給李權一個最美的自己。
這完全就是熱戀中的女人,想要取悅自己的情郎才有的表現。
短短的二十幾分鐘,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劉艷與這些綁匪是一伙的。
不管她是與蘇菲一起來機場,還是中途‘偶遇’,都說明她是有備而來。
屬于有預謀的綁架。
綁匪要帶著劉艷一起來,說明與蘇菲并不熟。
根據這些信息綜合推斷,蘇菲與那名逃跑的綁匪事前肯定不認識。
她絕沒有可能在短短的二十分鐘內移情別戀,愛上一個劫匪。
如果她真是那種花癡女人,李權也不可能愛她入骨。
等她的情緒平復以后,再好好問清楚。
到時候,疑問自解。
“虎哥、阿星,還有諸位兄弟,這次辛苦你們了。及時幫我找到蘇菲,并且從綁匪手中解救出來,這是大恩。我李權一向恩怨分明,稍后我轉一百萬給虎哥,你們分一分,就當我的一點小心意。”
李權這次是真的特別感激虎哥等人。
如果沒有他們,蘇菲的解救絕不可能這么順利。
甚至有可能發生極壞的后果。
蘇菲這么漂亮的大美女,落入綁匪之手,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后果會有多可怕。
“李院長,您要提錢,那就是見外了。這兩名綁匪只是被我們打暈了,是交給您,還是由我帶回去審問?”
虎哥問道。
“把他們留下吧,警方有我的人,信得過。他們審訊、深挖,也更專業。”李權一向喜歡把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可以做得更好。
李權思考了兩秒,做出了決斷。
“那我們走了,您有事隨時招呼!”
虎哥點點頭,帶著阿星等人換上機場地勤的衣服,迅速從另一條通道向外面走去。
不得不說,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生存之道。
李權目送著他們離開后,這才打電話給韓警官,只說發現了綁匪,并且拿下了兩名。另外,蘇菲已經獲救。
很快,韓警官帶著人趕到負二層。
兩名被打暈的綁匪直接被帶走。
蘇菲在李權的陪同下,先是去醫院做檢查。沒有明顯受傷,輕傷都沒有。
然后有女警在醫院給她做了筆錄。
女警問話時,李權就明顯發現蘇菲的神智似乎有些不正常。
回答問題時,前言不搭后語,像是三四歲的小孩。
李權不禁充滿了擔憂。
“蘇菲,我給你把把脈好嗎?”李權以溫和的聲音說道。
她只是用那種厭惡的眼神看著李權,目光警惕。
回來后,她一直就用這種表情看李權。
不單單看李權是這種表情,看所有男人都是這種討厭的表情。但是對女警、女護士、女醫生,又比較正常。
“警察同志,麻煩你幫我照看她一會,我去問問她的檢查結果。”李權對兩位錄口供的警察交代了一聲,他走出這間單獨的特護病房。
一路來到剛才做檢查的體檢科。
剛才負責給蘇菲做全身檢查的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女主任醫師。
“白主任,忙著呢!”
李權笑著打招呼。
“院長,您快快請坐!我給您倒杯水!”白主任是位四十七八歲的體檢科副主任醫生。
個人能力、專業技術,都很出色。
就是學歷稍微低了點。
只有本科學歷,所以四十七八歲了,仍然只升到了副主任醫師這個級別。
想要再往上爬,倒也不是說沒機會。
只是比較難。
當然,如果能夠得到李權的賞識,那么情況就會有很大的轉機。
因為醫院的重要人事任免,院長有著極大的決定權。
如果李權堅決要用某個人,其它副院長、醫院領導,一般都不會與李權對著干。
“白主任,水我就不喝了。我特意過來問問蘇菲的檢查情況。”李權笑著落了座。
“那個小紅,你去看看一個小時前,給楊局長做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沒有?如果沒有出來的話,你就在那里盯著,催他們加急處理。”
白主任能夠當上副主任醫師,除了醫術水平很高,這眼力勁也不是一般的醫生能比。
辦公室內就只有她與另一位女醫生。
檢查科基本上都是女醫生,只有少數男醫生。
因為在醫生眼里,病人沒有男女區別。但是在病人眼里,醫生的性別對他們的影響很大。
讓一位男醫生給女病人做體檢,直接就能把人給嚇跑。
白主任把這個叫小紅的女醫生使喚走了以后,走過去把門關上。
“院長,剛才我仔細給蘇菲小姐做了全身檢查。我敢百分之百肯定,她沒有受到過性侵犯。身體沒有任何明顯外傷。至于她的血液化驗,可能需要等一兩個小時才能出結果。我特意交代了,讓化驗室那邊檢查多種對神經、大腦可能造成傷害的毒素檢驗。”
白主任自然明白李權想要問些什么。
現在只有她與李權,也就毫不避諱的把所有檢查結果告訴李權。
“嗯,這些我基本上都知道。我想問的是,她的身上有沒有針眼之類?我懷疑歹徒有可能給她注射了某些致幻的藥物。否則,服用的話,不可能在短短一二十分鐘內導致她變成現在的樣子。”
隨著李權學到的神醫技越來越多,再加上看的古醫書越來越多。
他的醫學水平,已經非常高了。
很多專業的醫學知識,以及一些診療經驗,就算是主任醫師都不一定比得過他。
“在她的手臂等處,我敢肯定,沒有明顯針眼。不過其它部位,比如頭發里面,還有軀干、臀部等注射部位,我沒有仔細查看。如果您有需要的話,我現在再請蘇小姐過來一趟,重新給她檢查一次。”
白主任的檢查經驗豐富,已經初步排查過針眼。
“行,等會她錄完了口供,再麻煩你仔細給她檢查一遍。”李權懷疑蘇菲很可能被歹徒注射了什么藥物。
半小時后,蘇菲做完了第二次檢查。
這次,白主任對她全身上下,包括頭發下面的頭皮層,都沒有放過。全部仔細檢查了多遍,確定沒有發現任何針眼。
說明蘇菲并沒有被歹徒注射藥物。
難道歹徒給她口服的?
這種可能存在。
特別是劉艷與蘇菲是同學。
她把一些摻有藥物的飲料給蘇菲喝,她應該不會起疑。
血液檢查的結果,這時候也出來了。
沒有檢測到一些常見的致幻類藥物與毒素。
她的尿液檢測,同樣沒有發現異常。
就在這時,李權的手機響了。
是蘇菲的母親打來的。
蘇菲出事后,李權沒敢告訴她的父母。
“阿姨,您好!”
李權強笑著打招呼。
“小李啊,時間都過去這么久了,蘇菲去機場給你接機,你們遇見了嗎?”
“哦,遇上了,遇上了。只是蘇菲現在好像出了點小狀況,人在我們惠爾醫院。剛做完檢查,還沒有找出問題…”
李權也不知道怎么跟她的父母說這件事。
老倆口現在對李權非常信任,把他當半個兒子看待。
更是把蘇菲托付給他。
只等著李權這次回到魔都,就可以給小兩口舉辦婚禮。
誰知道卻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哎喲喲,怎么搞的喲,我和她爸馬上過來!”蘇菲的母親一聽女兒出事了,急和都帶上了哭腔。
很快,蘇菲的父母趕到了惠爾醫院。
“女兒,女兒!”
蘇菲的母親見到女兒后,立刻上前緊緊抱住蘇菲。
“小菲,你到底被歹徒怎么傷害到了?別害怕,你告訴爸爸。”蘇炳然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慈愛表情。
“你走開,你走開!”
她居然連蘇炳然都不認識了,這可是她的親爹啊。
只見她露出厭惡表情,不讓蘇炳然靠近。
“她不讓我給她把脈,不然我應該可以通過脈象,查出她身體到底哪里出了問題。”李權一臉無奈,眉頭緊皺。
他對那幾名綁匪恨死了。
警方那邊正在對兩名被抓獲的綁匪進行審訊。
希望可以問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如果能把那名逃跑的歹徒抓住,那是最好。
解鈴還需系鈴人。
李權仍然懷疑是那名逃掉的歹徒對蘇菲下了藥。
到底下的什么藥,他不清楚。
“女兒呀,你可別嚇唬媽媽呀,嗚嗚…”蘇菲的母親嚇得哭出聲來了。抱著女兒直掉眼淚。
出門前,女兒還是好好的。
僅過了幾個小時,女兒就變成了一個傻子,當父母的,怕是心都碎了。
“阿姨,您別著急,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蘇菲。現在等警方那邊的審問結果,希望能知道歹徒到底給蘇菲下的什么藥?到時候我自會想辦法配制解藥。”
李權盡管現在能夠自己開方,而且深諳藥理知識。
但是對于毒藥這一塊,他并不擅長。
實在不行的話,可能需要臨時再學習專治毒藥類的神醫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