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的聲音很中性,身材其實也有點中性。
有著女人的苗條,卻沒有女人該有的玲瓏曲線。
不過她可沒有半點自卑的意思。
而是一臉的我驕傲,我為國家省布料的自豪表情。更準確的說,她的臉上洋溢著強大的自信。
“保院士,這兩人可都是中醫吶,您看讓他們給病人治療,會不會有風險?”百窮川在旁邊用委婉的語氣說道。
對皇甫會長說話時,百窮川會長那可是霸道、蠻橫。
一點面子都不給。
此刻對中間這位名叫保國棟的評委說話,卻是小心翼翼。看得出來,保國棟的地位肯定在他之上。
院士?
李權微驚,再次打量著坐在C位的威嚴中年男子。
能夠有資格稱之為院士的人,都是在醫學領域取得了極為矚目的成就。
保國棟院士絕對是華國醫學界的北斗泰山級人物。
比之李權的老師,劉教授還要更牛的存在。
劉教授最多只能算是省一級的醫學泰斗,到了國家一級,恐怕頂多只能算是半個專家級的人物。
百窮川提出異議,可能覺得今年的醫學技能比賽,連著兩道題都被中醫獨占鰲頭。
這讓西醫陣營顯得有點難看。
“百會長,中醫怎么了?中醫也是得到國家承認的正規醫師。說起來,我能取得今時今日的成就,還多虧了當年學過幾年中醫呢。”
保國棟院士有些不滿的說道。
“保院士別誤會,我沒有瞧不起中醫的意思。我只是覺得第一道題已經發生了危險,擔心第二道題…”
百窮川顯然不敢跟保國棟對著干。
連忙說起了軟話。
“第一道題的病人出現危險時,不也是中醫給救的嗎?百會長這話怎么聽著有點自相矛盾呢?”
保國棟院士的言辭犀利,把百窮川懟得無話可說。
“好了,你們兩人立刻帶著助手進手術室救治病人。”
這種全國醫學技能比賽,主要就是這種論辯、現場施治。
讓所有人可以清晰的看到整個施治過程。
學習別的醫師的治療手段與方法。
李權與皇甫清雪兩人各帶一名助手進了手術室。
皇甫清雪帶的是一名男助手,三十四五歲的樣子。臉上流露出淡淡的傲氣,十二指修長,眼睛黑亮有神。
能夠有資格出現在比賽場內,這名男助手肯定不是什么阿貓阿狗。
而是年輕醫師里面的精英。
李權有注意到,這名男醫師的左右手都是六指。
一只手長有六指的畸形嬰兒比較罕見。但是終究還是有。
惠爾醫院的婦產科偶爾就會接生這種多指癥的嬰兒。
有的是手指多了一根或多根,有的是腳趾多了。
有的嬰兒雖然單手長有六指或七指,但是多出來的兩根手指并沒有骨頭,或者運動神經不完善。它們沒有運動功能。
或者指功能不全。
反倒還會影響其它正常手指的運動功能。
這種情況下,醫生給嬰兒做過檢查后,就會建議手術切除。
有些嬰兒切除后,可能還需要做一些手術修復或調整。
皇甫清雪帶的這個男助手,十二根手指頭看上去分布均勻,而且粗細長短都很正常。
李權憑借望診術,可以斷定這名男助手的十二指有著正常的功能。
比如抓、拿物品,又或者寫字等等,都能做。
多一根手指頭,也意味著手指的功能會比普通人更豐富。
比如我們拿東西,兩根手指頭拿不穩的,再多加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拿穩了。
同樣的道理,常人五根指頭做起來有困難的事情,六根指頭或許就能做得很好。
比如傳說中的六指琴魔。
他比常人多了一根手指頭,彈琴的時候,可以彈奏出更復雜的音符與樂曲。
李權帶的助手是中醫科室的葉茹。
最近這幾個月,葉茹一直在苦練針灸醫術,同時還在惡補中醫知識。她非常努力,再加上她自身的天賦也是極為出眾。
目前已經有能力單獨治療血友病。
不過想要單獨治療白血病,還需要再練上幾年。
畢竟針法的練習,需要時間積累。
就算天賦再好,再努力,苦練三五個月想要大成,那是癡人說夢。
李權這次帶著葉茹一起來參賽,一方面也是想著能有個助手。另一方面也是想要鍛煉她一下,開拓她的視野。
培養新人這一塊,李權一向都是不遺余力。
兩人同時進入手術室,目光碰撞在一起,火花四射。
當然,肯定不是什么愛情的火花。
皇甫清雪這么年輕,就已經是副主任醫師,更是當上了中醫協會的副會長。
即便得了一些父輩余萌,與自身的努力也是密不可分。
她比之絕大多數同齡人都要更優秀。
難免會有些心高氣傲,不肯輕易服任何人。
李權比她還要更年輕一些,偏偏還表現得比她還要更出色。這對于心高氣傲的她來說,心里面肯定不服氣。
“第一道題,你拿了三分,那是因為我們京城中醫院沒有出手。四針封心止血法,我也會。”皇甫清雪冷聲道。
她顯然是知道李權的身份。
更知道李權就是新加入振興中醫群,被她‘上課’的那個年輕中醫。
當時李權自我介紹時,說自己在多個科室工作過。
被皇甫清雪罵成了夸夸其談。
還當著所有群成員,要李權謙虛一些,務實一些。
現在,李權已經展露自己的實力,讓所有認為他說大話的人,都可以閉上嘴了。
皇甫清雪也相當于被李權打了一記無聲的耳刮子。
她的心情肯定好不了。
“呵呵,群主這話我信。皇甫謐可是針灸鼻祖,你是皇甫氏的后人,想必針灸本領不弱。不過我施展的可不是四針封心止血。”
李權前半句,把她捧了捧。
后半句,話鋒一轉,又把她的臉給打了。
皇甫清雪的俏臉頓時就變了顏色。
當著助手與外人的面,在她最擅長的針灸領域,居然被李權否定了。
“少在這里故弄玄虛,裝高深。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下針的位置分明就是膻中穴、心俞穴、極泉穴、神堂穴。這就是四針封心止血。”
皇甫清雪紅著臉爭辯道。
“呵呵,那只是表象。我也不與你爭辯,只能告訴你,我施展的并不是你說的四針封心止血。”
李權淡然的笑了笑,并沒有與她爭論。
這等表現,反而刺激到了皇甫清雪這個心高氣傲的小妞。
她感到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污辱。
氣得胸膛劇烈起伏,俏臉通紅,杏目中有著怒火在竄動。
“哼,別以為我們是三歲小孩,扎的是那四穴,那就是四針封心止血,你不承認也沒用。皇甫主任,咱們不必與這種人多言,一會手底下見真功夫就行了。”
十二指男助手重重的哼了一聲,臉上掛著了然于胸的冷笑。
這貨一看就屬于那種高傲自大的類型。
李權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搖搖頭。
兩只井底之蛙而已。
他還懶得多說呢。
“你這種表情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們說錯了嗎?”
皇甫清雪怒聲質問道。
剛才李權搖頭的表情,肯定被她給看到了。
“皇甫會長真想知道?”李權目光淡漠的盯著她。
仿佛她的傾城美貌,在他眼中就只是一具紅粉骷髏。
“愿聽高論!”
皇甫清雪相信自己絕沒有看錯。她倒要看看,李權能說出什么歪理來。
“一針刺二穴,皇甫會長聽過嗎?我當時用的可是長針,扎膻中穴的深度,需要用到七寸長針?”李權撇撇嘴。
他相信以皇甫清雪的醫學知識,只需要這么點一下,她就知道錯在哪了。
果然,皇甫清雪聽得這話,身體微顫,杏目猛地瞪大。
細細回想當時李權給病人治療的情景,確實使用了七寸長針。
“當時病人破掉的可是左降支大動脈,皇甫會長認為僅憑四針封心止血的方法能控制住出血?”李權見得她若有所悟,又反問了一句。
這回,皇甫清雪的俏臉上已經露出深思的表情。
正如李權剛才說的那樣,左降支大動脈那可是與冠狀動脈齊名的大動脈,而且直通心臟。破損后,想要止血,四針封心止血的辦法顯得有些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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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說說,你當時施展的到底是什么針法?”皇甫清雪現在已經基本相信李權施展的肯定是一種她不知道的針法。
濃濃的好奇心在她的心底升起。
她特別想要知道。
人類求索新知識是本能,更是天性。
鉆研某一領域越深,就越是沉迷不能自拔,渴望探索到更高深的知識。
皇甫謐乃是針灸鼻祖,他的后人肯定想要把老祖宗的醫術發揚光大。
皇甫清雪鉆研針灸多年,已經有了不弱的本領。
突然發現一個有可能比自己更厲害的人,她的心情是復雜的。
“皇甫會長是我家親戚?”李權一臉正色的問道。
“不是!”
她的語氣冰冷。
“那你是我的徒弟?”李權再問。
“做夢!”
她羞怒難忍。
“是我女朋友?”李權看著她那副兔子磨牙的表情,忍不住想笑。
“滾!”
她的粉拳緊握,想要揍人。
“既不是我家親戚,也不是女友,更不是我徒弟,我憑什么告訴你?我有那個義務嗎?”李權翻了一個老大的白眼。
自顧走進換衣室更換手術服去了。
“你…”皇甫清雪險些沒被氣得暈倒在地,渾身都在哆嗦。
這個新入群的家伙太囂張了。
簡直沒把她這個群主放在眼里。
本來只是想要向李權請教一下到底施展的什么針法。
沒想到被李權一頓嗆,羞辱得體無完膚。
很快,李權與葉茹都換好手術走進出了無菌手術間。
皇甫清雪也是緊隨其后。
那個十二指男助手跟在她后面。
看向李權時,目光冷冰冰的,很是不善。
“女士優先,這位老人由你們先治。”李權還挺有君子風度的。
主要是看在皇甫清雪這個小妞一副想要殺人的表情,擔心搶先把病人治好了,到時候她根本沒有治療的機會。
怕是會在手術室內追著李權打起來。
“裝什么道德高士呢,還是你自認為比我們更厲害?”十二指男助手很不爽。
不但不領情,反而噴李權一臉。
“要不是看在她是個母的份上,你以為我會讓你?一句話,到底治不治?如果你們不治的話,我可上手了。”
李權可沒功夫與這兩人磨嘴皮子。
“治!”
皇甫清雪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暴怒。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這位老人的雙腿治好,拿到三分,滅了李權的威風。
葉茹站在李權身后低眉順眼,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
皇甫清雪與十二指男助手已經開始為老人做檢查,然后治療。
其實病人的檢查早就做完了。
他們進手術室以后,只需查看一下檢查結果,看看檢查的片子就行了。
老人的雙腿完全不能走路。
就像正常人的一條腿壓迫的時間過長,麻木了,落地時毫無感覺。
老人此刻是躺著的。
直接躺在手術臺上。
皇甫清雪已經讓護士取來了銀針,開始給老人疏通雙腿淤堵的血脈。
“院長,他們要是把病人治好了,咱們不就沒有機會了嗎?”葉茹小聲的問道。
她的臉上充滿了擔憂。
因為皇甫清雪與十二指男助手雖然很驕傲,但是他們的本事確實很大。
兩人都能夠施展六寸長針。
而且非常嫻熟。
“放心好了,他們治不好。”
李權一臉自信的說道。
正在給老人治療的皇甫清雪聽得臉色一黑。十二指男助手更是滿臉怒容。
“院長,您為什么這么肯定他們治不好老人的病呢?”
葉茹對李權一向極為信服。
特別是最近這段時間,見識過李權的本事后,她對李權的醫術更加信服。
甚至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
即便一個好好的正常人,李權說那人很快就會死亡,葉茹也會相信。
“估計他們的治療馬上就要結束了,到時候我再告訴你,他們為什么治不好老人。”李權不急不慌的看著皇甫清雪與男助手施針。
那個男助手的推拿手法十分了得。
給老人的雙腿推拿時,就好像波濤沖涮過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快半個小時了,該扎的銀針都已經扎過了。該推拿按捏的部位,已經來回推拿了好幾遍。
可是老人始終不能下地行走。
站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