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紅的臉上頓時露出極度失望的表情,做了一大堆檢查,結果與她在省婦幼醫院的診斷結果一樣,醫生什么也查不出來。
“那好吧,謝謝!”
她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哎,小姑娘,我還可以為你做進一步檢查,明確病因…”劉教授在后面喊道。
“算了吧,我在省婦幼、省人民醫院都看過,那些醫生的說法與你一樣。檢查做了一大堆,錢花了不少,最終連病在哪里都不知道。你們醫生…難道就只會看檢查數據診病嗎?”
年小紅性格靦腆,估計也是氣憤到了極點,才說出這種話。
每到一家醫院,她滿懷期待。
結果無一例外,只要一進醫院,醫生就讓她做這個檢查,那個檢查。
錢花了,罪受了,可是卻沒有一個好結果。
她已經打開門走了出去。
劉教授的表情十分尷尬。被一個小姑娘給數落了,偏偏還不能反駁。
對于他一個從醫大半輩子的老醫生來說,心里肯定很難受。
年小紅剛走出去不到一分鐘,一名年輕男子怒氣沖沖的闖進了門診室。年小紅跟在后面拉他,可是她太過瘦弱,根本拉不住。
“剛才誰給我老婆看的病?”男子語氣冰冷的質問道。
“是我!”劉教授見過無數大場面,自然不會被一個家屬給嚇到。
李權就更加淡定。
“你們是怎么看病的?害得我老婆做了一天的檢查,結果連病因都不清楚。還自稱是省內最頂尖的婦產科名醫呢,我看就是一群庸醫。專門騙病人做檢查,賺黑心錢。”
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的小年輕,語氣沖得很。
罵得十分難聽。
劉教授的臉色陣陣發黑。
不過他還真不好反駁。
因為這個年女士持續流產,甚至已經無法懷孕的病因,確實沒有查出來。
醫生也是人,檢查儀器再先進,總會有一些病因是無法明確的。
“小伙子,你的妻子病因十分隱蔽,暫時還只是初步做了幾項檢查,沒能找出病因這很正常。當今世界上有著許多疾病都是無法明確病因的…”
劉教授耐心的向這個小伙子解釋。
“哼,照你們這么說,騙我們一千多塊錢檢查費還嫌不夠?我看你們不但是庸醫,還是黑心的庸醫。”小青年怒斥完了以后,拉起年輕女孩的手。“老婆,咱們走。”
劉教授在婦產科領域的地位尊崇,被病人家屬如此怒斥,他本就大病初愈。
此刻已經不僅僅臉色發黑,甚至連呼吸都變得費力了許多。
李權看到老師被人誤解,受了氣。
他這個當徒弟的自然要替老師順一口氣。
“等等!誰說我們沒有診斷出你老婆的病因?”李權冷聲喚住了像是吃了火藥似的病人家屬。
“小李…”劉教授吃驚的看著李權。
只是當著病人及家屬的面,又不好多說。
“好啊,你們都已經查出了我老婆的病因,還故意瞞著不說。還要求我們再做一些檢查,這不是想賺黑心錢是什么?”
病人家屬更加憤怒。
“醫學是一門嚴謹的學科,在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前,我們肯定不能說。特別是碰到你這種對我們醫生極度不信任的家屬,那就更加不敢說。
萬一到時候進一步檢查,發現我們的初步診斷是錯的,你豈不是要鬧翻天?”
李權的表情嚴肅,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
醫生不會與病人爭吵,但是爭論和分辯是可以的。
“你,你還敢罵病人家屬,信不信我投訴你?”年小紅的丈夫被李權反諷了一頓,他頗有些惱羞成怒。
“呵呵,別動不動就拿投訴嚇唬人。病人在醫院應該受到優待是沒錯,但是并不意味著病人是皇帝。醫院對病人提供優質服務,更不是病人家屬在醫院拉腔拔調的依仗。
你要是不滿意,盡管投訴好了。”
李權就是醫院的院長,他會害怕病人家屬投訴?
就問問醫院誰敢處理他?
“嘿呀呀,你個小醫生,估計是實習的吧!你還挺橫,老子現在就投訴給你看。叫你今天就下課。”病人家屬氣得臉紅脖子粗。
“醫務科的投訴電話在墻上,你照著打就行了。”
李權一臉冷酷的指了指墻上貼著的投訴監督電話。
其實這個是防止醫生收紅包,或者向病人索郁的投訴舉報電話。
“有背景是不是?醫院有人罩你,我知道投訴沒用。我才沒那么傻,等會兒出了醫院,直接打衛生局的投訴電話投訴你。”
年小紅的丈夫看到李權氣定神閑,毫不畏懼。
這回,反倒輪到他心虛了。
你強他便弱。
這是與人爭斗時的一個必然規律。
“你覺得衛生局會受理你這種無理的投訴?你以為你爸是李剛啊!如果不是的話,最好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心態。
醫生有義務救治病人,卻沒有義務慣著你。”
李權覺得這種病人家屬,就應該教訓幾句,免得他再去欺負別的醫生。
當然,實際上他誰也欺負不了。
最終倒霉的還是他的老婆。
碰到這種不講理的病人家屬,醫生為了自保,肯定會特別小心。
到頭來,年小紅的病沒人敢治。
只能一輩子喪失生育機會。
年小紅的丈夫被李權一頓訓斥,老實多了。
李權也是適可而止。
“你老婆已經到多家醫院求診過,都沒能治好,也沒能找到病因。說明她的病非常難治。如果你想要治好你老婆的病,就給我出去。你,過來坐下,我們為你做進一步診斷。”
李權霸氣側露。
“我,我不出去,我就在這里看著你們診病。如果真能治好我老婆,我向你們道歉。”年小紅的丈夫梗著脖子。
到底還年輕,有點像小孩子。
“也行,那你就在旁邊呆著吧!不過提前打好招呼,我們給你老婆診病,你不要干擾。”
李權現在有著三大診斷醫術,而且兩種都已經提升到了大師境,他就不信了,還查不出這個女人流產、無法懷孕的病因。
年小紅重新坐到診桌旁邊。
“首先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老師,婦產科領域從業超過五十年。在省內,乃至是全國,還沒有哪位婦產科的醫生敢像你剛才那樣,指著我老師的鼻子罵庸醫兩個字。”
李權先是把劉教授的身份抬了抬。
然后對年小紅道“把你的右手平放到桌子上,保持內心平靜,我為你診脈做進一步檢查。”
年小紅本人倒是溫柔、順從。
依言照做。
她的丈夫在旁邊嘴皮動了動,臉上露出嘲諷表情,剛想噴兩句。
結果被李權一個冰冷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李權一臉嚴肅的給年小紅診脈。
同時輔以望診術、聞診術。
“脈細如絲,臉色蒼白,雙唇無血,身形消瘦…子宮位置的氣血凝滯,流轉緩慢,通體偏寒…”
這個女子的病因,李權已經找到了。
如果沒診斷錯的話,應該就是身體太過虛弱,體寒宮虛,氣血凝滯,營衛失和。
你成功施展了診脈術,技能點10
李權的診脈術、望診術,同時增加了10個技能點。這也讓他更加自信,診斷沒有錯。
年女士并沒有什么大病。
就只是身弱宮虛。
開副中藥方子調理身體,再輔以食療,便能治好她的病。
“怎么樣,查出來了嗎?這年頭誰還用中醫這套看病啊!落后!”年女士的丈夫沒別的,就是有點嘴賤。
李權不跟他計較。
“老師,我認為她的病因就是身體太過虛弱,子宮附近的氣血凝滯不暢,營衛失和,體質偏寒。開個中藥方子幫她調理一段時間,應該可以恢復正常。”
李權即便診斷出來了,仍然尊重老師的意見。
以學生的姿態,與老師一起商量。
“這個診療方案可行。”劉教授點點頭,眼中滿是贊賞。
其實看完檢查結果后,他也懷疑病人沒什么病,就是身體太過虛弱。
不管是女人還是其它雌性動物,想要懷孕是需要具備一定基礎條件的。如果身體太過虛弱,很難成功受孕。
“這就是你們查出來的病因?”年小紅的丈夫再次質問道。
“沒錯。如果你們同意,現在我就可以開藥,你們遵醫囑服藥即可。另外,建議輔以一定的食補,同時加強身體鍛煉。只需數月,你便能恢復健康,擁有受孕能力。”
李權鄭重說道。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建議你半年內同房時一定要做好防護措施,不要再懷孩子。”
這話是對年女士說的。
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最少需要調理半年以上時間,才能達到懷孕的標準。
過早懷孕,有百害而無一利。
病人年輕不懂事,又不懂這些專業的醫學知識。
把懷孕當成了兒戲,流產也不當回事。
她可能不知道,每流產一次,她以后再做母親的機會就要小一些。
“醫生,我相信您。”年小紅求診了多家大醫院,都沒法明確她的病因。
惠爾醫院是唯一敢給她開藥方,并且查出她的病因的一家醫院。
不管怎么樣,至少值得一試。
李權開了藥方與醫囑。
“好了,你們直接去交費,然后去中藥房拿藥就可以了。我交代的注意事項,只要你能做到,就一定可以恢復健康。”
李權把處方單遞給她。
她的丈夫可能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紅著臉悶聲道“等我老婆治好了,我會到醫院向你們道歉。”他這種人,就是死要面子的那種。
能說出這番話,其實也不差那一句對不起。
這邊病人剛出去沒多久,就聽得外面有人哀嚎道“劉教授,救命啊,救救我老婆吧!”
聲音凄厲而焦急,帶著哭腔。
看來病人的病情危急。
只是這種病人應該送急診科或者危重癥科才對。
怎么跑這里來了?
門診與急診是有區別的。
門診一般都是專科,接診病情不怎么緊急的病人。以慢性病人居多。
急診科專門接診病情緊急的病人。
比如受到意外傷害,或者突發重病,那就掛急診號求診。
“老師,我先出去看看!”
李權身為院長,肯定擔心出人命。當即站起身,快步走出門診室。
外面仍然有著幾位病人排隊候診。
哭嚎的是一位中年男人。
估計得有四十歲過頭,穿著得體,家境應該相當富裕。
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婦女,被他背在背上。
難道是一路背著來的?
李權看到中年男子滿頭大汗,暗自推斷,這個男人肯定背著女人走了很長一段路。
從醫院的停車場到這里,至少有著五分鐘左右的路程。
這名婦女雙眼緊閉,面無人色,情況看上去很是不妙。
“病得這么重,怎么不去掛急診呢?”李權問道。
“我是特意帶著老婆從省人民醫院過來的。我老婆快不行了,我聽說劉教授復出坐診,決定拼一把。轉院過來了。我了解急診程序,就算掛急診,他們也最多請劉教授過去會診。還不如我直接來找劉教授更快。只是我也沒想到這邊還有這么多病人排隊候診,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讓我老婆先看病?”
男子哀求道。
“你的老婆確實情況危急,我們醫院有著優先搶救危重癥病人的原則。你趕緊把她背進去吧。各位病人,請多多理解。”
李權對幾位排隊候診的病人說道。
“你們醫院優先搶救危重癥病人,我們能夠理解。只是我已經排隊五個多小時了,現在已經是四點三十幾了,距離你們下班只有一個多小時。我們今天還能看上病嗎?”
一位病人家屬問道。
“能!今天肯定會讓你們幾人都能得到診治。哪怕是我們醫院加班。”
李權一錘定音。
“那就行!我們可以再等一等。”
病人們倒也通情達理。
李權安撫好了幾位排隊的病人,進得診室內,劉教授已經對病人做了初診。
只是臉色格外凝重。
“病情特別危重啊,我們醫院也只能是對癥治療,希望病人能夠挺過這一關。只是病人目前全身多臟器衰竭,希望很小。”
劉教授的診療經驗豐富,看過病人的情況后,給出了初步的診斷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