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先生極度惱怒之下,當場撥通了醫務科汪科長的電話。
“您好,請問是惠爾醫院的汪科長嗎?”
“我是東區疾控中心…”
封先生把自己的身份介紹了一遍,又把李權的態度很惡劣的事情說了一遍。
“汪科長,汪科長…”
封先生的話還沒說完,汪科長就掛斷了電話。
正常情況下,就算病人家屬真的要投訴哪位醫護人員,也應該是在上班時間打醫務科辦公室的座機。直接打給汪科長,這已經是越級了。
如果打這個電話的人有著不小的來頭,那肯定沒問題。
一個東區疾控中心的體檢科長,也好意思拿自己當個人物,琮自以為很有牌面的打電話給汪科長,也不知道上稱稱一下。
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
汪科長這人行事一向小心謹慎,他可是深知李權的厲害。
病人家屬為了這么點小事投訴李權,他怎么可能處理李權?
封先生再次碰壁,被汪科長直接給掛了電話,這回他就算再傻,也明白這個叫李權的年輕人后臺很硬。
他的老婆在旁邊親眼看到自家老公的身份不好使,這時候終于開始拿正眼打量李權。
“那個封先生,需要我為你提供院領導的電話嗎?要不你再打電話問問?”李權一臉譏諷道。
“哼,就算你在醫院有著很硬的后臺,那也沒什么了不起。我明天就帶著兒子辦理轉院手續,到時候,我一定會把惠爾醫院的黑暗公之于眾。”
封先生折了面子后,認清了現實。
不過男人嘛,有時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放不下所謂的面子,只能吃更大的虧。
“沒事,你怎么開心怎么來就行了!”
李權無所謂的笑了笑。
本來還想著今天晚上有機會施展通經術,既然對方的態度是這個樣子,他自然不會死乞白賴的求著給對方的兒子治病。
病人家屬不配合,本身就是治療過程中最大的風險。
其實,病人轉院,對于李權來說,并不會造成任何損失。
真正倒霉的最終只會是病人自己。
“記住了,你們兒子如果是三天之內來找我,可能還有治愈的希望。超過三天,不用來找我了,已經不可逆轉,藥石無醫。”
李權把自己該說的都說了。
至于病人家屬怎么決斷,那是病人家屬的事情。
“溫醫師,我們走吧!明天讓他們辦理轉院手續就行了。”
李權沒有再理會這對驕橫無禮的中年夫婦,帶著溫醫師直接走出了病房。
本來就是犧牲下班時間來幫他們兒子會診,半句感激沒有,一上來就是各種輕視和辱罵,真以為世界圍著他們兩個人轉呢?
出得病房,溫醫師看向李權時,滿臉的崇拜。
“哇…李醫師,我早就聽說過你在醫院的關系很硬,今天算是漲見識了。就連醫務科長都賣你面子。在醫院有著超高的地位真好,羨慕死我了。”
溫醫師臉上再也沒什么愁容。
這個女人聰明得很。
她現在找了李權當靠山,安穩得很,再也不必擔心被章主任打壓。
這個很難纏的病人,一通投訴無門后,灰溜溜的自己轉院。
到時候就不關她什么事了。
“沒什么好羨慕的,每個人的地位都是憑本事掙來的。有那么一天,你的本事上去了,在醫院的地位同樣可以變得極高。”
李權當初與高遠斗的時候,也曾夾著尾巴,小心翼翼。
后來憑借一門門神醫技與自己的各種努力,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對了,這個病人的事情雖然解決了,但是你今天差不多徹底拒絕了章主任的追求,我看他以后肯定還會找機會對付你。想必你也清楚,他挑你的毛病,不斷施壓,就是饞你的身子,讓你屈服于他。如果你不愿意墮落的話,
我建議你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行醫坐診時一定要特別小心謹慎,嚴格按照程序來。
沒什么把柄被他抓住,他也就奈何不了你。”
李權想要收拾這個章主任,需要時間,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再出手。
他這人行事,一向謀而后動。
不動則矣,一但發難,便是雷霆萬鈞,不給敵人任何翻身的機會。
“我會格外小心的。今天幫了我這么大的忙,要不要我請你吃頓晚餐?”她嬌媚的笑著道。
這個妖精一樣的女人還真是喜歡玩火。
大家都是成年人,女的主動請男的吃晚餐,還是兩個人獨處,這不是羊入虎口嗎?還是主動送到老虎嘴邊的那種。
“溫醫師長得很漂亮!老虎其實是吃人的!”
李權盯著她,冒出兩句不著邊際的話。
“呵呵,我猜你這只老虎不會吃人。好了,我回家啦,李醫師這么深情專一的一個人,想必也是急著回家見您的嬌娘子。您委托我轉給關老師的那一萬塊錢,我等會就辦。到時候辦完了,我再給你反饋結果。”
她優雅的擺擺手,笑著與李權告別。
李權看看時間,現在還算早。
得馬上趕到蘇菲家吃晚飯,這樣她至少不會胡思亂想。
從醫院出來,他快速到了蘇菲家。
果然如李權料想的那樣,蘇菲看到他這么快就回來了,很開心。
還主動問李權借到了醫書沒有?
結果,李權把手里提著的那副石棋揚了揚。
“這也是醫書啊?這明明就是一堆石頭做的棋子嘛!看著像是古董。”她好奇的說道。
“古代的醫書可不像現代這么單一,樣式多著呢!什么簡書、骨書、壁畫、貝頁…數都數不過來。”李權自從發現可以從古醫書中獲得好感度以后,對這方面的知識格外留心。
他也特別佩服老祖宗們的智慧。
那時候沒有紙,他們就用獸皮、布料、甚至石頭、骨頭等等物品來寫字,把知識傳承下來。
在蘇菲家吃完晚飯,陪著聊了一會天,李權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洗完澡,他迫不及待的查看那副石棋。
這里面的秘密只要能夠參悟透,肯定會有大收獲。
把那些石棋全部倒出來以后,李權拿著裝石棋的盒子研究。從第一眼看到這只不知道什么木頭制成的盒子,他就覺得這只盒子應該也是一件古董。
說不定與石棋是同一時期的配套物品。
如果這副石棋真的是宋朝的東西,距離現代起碼有八百到九百年以上。
這么長的時間,這只裝棋子的木盒劇然沒有腐朽壞掉,除了保存得當以外,自身的木質想必也是非常不錯。
拿在手里,李權覺得這只表面刷著黑漆的木盒,看上去斑駁陳舊,但是很沉,質量很好。
它的木質結構,想必也是非常不錯。
不過即便是黑檀木制成的盒子,在二手古董販子手里也不值錢。
最多值個大幾百到千元左右。
因為這個盒子不存在什么精美雕工,就是一個簡陋的用來裝石棋的盒子。所以它基本上沒什么藝術價值。
“黑漆,這很符合宋代的一色漆器特征啊!”
宋代的漆器,最常見的就是一種顏色的漆器。其中又以黑色最為多見。
因為那個時代的人們,覺得黑漆素雅。
除了一色漆以外,還有更高級的描金堆漆與雕漆。
這兩種漆,一般使用在精美的木雕、竹雕等制品上。
這只用來裝石棋的木盒,本身極為簡陋,用一色漆涂抹,這很符合宋代的特色。
拿著這只大木盒研究,李權發現盒子內部似乎有著一些刻線。
有點類似于棋盤上的刻線。
他找來一塊抹布,擦掉盒子里面厚厚的塵垢。
估計不管是二手古董販子也好,還是最終收藏這件古董的關老師也好,都沒有想過要把這只盒子打理一下。
說到底,主要還是盒子的價值不高。
李權發現上面的塵垢積存了很多年,清理還挺費事的。
足足花了近一個小時,這才把盒子內部擦干凈了。
因為是木質的,不敢用水洗。
怕毀了這只盒子。
也就只敢把抹布打濕,然后用力擦拭。
放在燈光下,這回可以更加清晰的看到盒子內部的那些刻線。
“難道這只盒子可以展開?”
李權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他總覺得如果把盒子展開,平鋪,內部的那些刻線應該就會構成一個完整的棋盤。
有了這個想法后,李權開始研究盒子上有沒有機關之類。
古代的工匠,心思靈巧,匠心獨具。
他們設計出來的東西,有時候特別巧妙。
如果魯班制造的木蔦真的能夠繞梁飛三天三夜的話,華國應該才是最早制造出飛行器的國家。就算這個傳言是假的,魯班制造的魯班椅,至今仍在博物館保存著。
種種巧妙的構思,以及榫卯結構,讓無數外國專家驚嘆。
李權細細研究之下,發現盒子中間那塊隔板上有著一個暗榫。
沒擦洗干凈前,根本發現不了。
現在就可以清晰的看到暗榫與周圍的木結構之間有著明顯的縫隙。
盡管這個縫隙很小,但是李權練習了五禽戲吐納法以后,耳聰目明,視力非常好。常人的視力,最高也就5.2左右。
他現在的視力,估計可以達到6.0以上。
試著把那個暗榫推出來。
“咔!”
一聲清脆的響聲傳出。
不是暗榫發出的聲音,而是有什么機關被打開的聲音。
正當李權好奇,準備查看的時候,手中的盒子像蓮花一樣打開了。
中間的隔板可以順利取下來。
可以看到它與盒子兩邊連接處,都有著機關榫卯。
李權試著把隔板上的那個暗榫推回原處,所有的機關榫卯自動復位。
“太神奇了!太精巧了!”
李權不禁暗嘆老祖宗的智慧。
這件盒子的設計,比現代高難度的復雜傳動件也是不妨多讓。
不過現代因為有了計算機,工藝水平比古代提高了無數個檔次。制造出來的很多精密零部件,都已經遠超古代。
在古代技術落后,一切只能憑借人力與刻刀、鋸子等簡陋工具的情況下,仍然能制作出如此精巧的機關木盒,確實非常了不起。
木盒展開后,可以看到鋪平的木盒,正好成了一張長方形的棋盤。
特別有趣。
不過與現代的圍棋棋盤又有明顯區別。
“咦,這木質怎么還帶著金紋呢?”李權發現木盒的邊角連接處,展開后,露出嶄新的木質本部。
看上去,居然有著金色紋路展露。
李權聯想到這只木盒幾百年都沒有腐朽,他的腦子里面不禁冒出一個砰然心動的大膽想法。
這只木盒會不會是傳說中的帝王木——金絲楠木制成的?
如果是真的,這副石棋真正貴重的部分應該是這個不起眼的木盒。
據說300年份以上的金絲楠木,市場價高達27到28萬一噸。這只木盒的巧妙機關,加上本身的材質,賣個萬把塊錢肯定有老板搶著出價。
對于李權來說,這副石棋的就算能賣十萬塊錢,他也沒什么好驚喜的。
他在乎的是石棋的醫學價值。
現在幾乎可以百分百肯定,這是老物件。只要把它給參悟透了,100好感度沒得跑。
具體是不是沈括的,暫時還不清楚。
現在棋盤有了,棋子也有了,剩下的就是研究下棋的規則。
這個棋,與正常的圍棋規則肯定會有所區別。
李權把整個棋盤細細看了一遍。
還真的又有了新的發現。
看到了兩行小字。
“棋盤為地子為天,色按陰陽造化全。白棋化人,黑棋通理。”
這個難道就是下棋的規則?
如果這個真的就是下棋的規則,具體怎么理解呢?
前面那句,李權覺得更像是個噱頭。
真正的精髓應該是后面八個字。
他拿起一枚枚白棋,查看刻在上面的文字。
老、少、肥、瘠、貴、賤、居、養、好、惡、憂、喜、勞、逸…
一連看了近二十枚白棋上的字,李權發現白棋上的字,都是與人有關。
再看黑棋上的字,“溫、涼、寒、熱…”都與藥理、藥性有關。
這回他明白了。
白棋代表的是病人,黑棋代表的是藥性藥理。
下棋的時候,拿著它們推衍,就能解決一個個病癥?或者是領悟一個個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