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徒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呢?
那個叫麻子的歹徒已經把那名被李權一板磚拍暈的小坤背上了面包車。豹哥也是緊捂著被砸斷的鼻梁,加快了逃跑速度。
到得面包車旁邊,身形敏捷的一閃就成功竄進了車內。
面包車內似乎還有著一個司機接應的。
早已經啟動,一腳油門,朝前面沖去。
“命令你們立刻下車!”
韓警官見得歹徒駕車瘋狂的沖了過來,他厲聲威喝的同時,命令車上的同事立刻倒車。
干什么呢?
警車直接橫在了小區的出口,把歹徒的出路給堵死了。
原以為歹徒見得無路可逃,會馬上下車投降。
至少也會棄車而逃。
因為這個老舊小區就一個出口,警車打橫后把出口堵住,歹徒的車開不出去,等于甕中之鱉。這個時候棄車逃跑是唯一的選擇。
不過那個被李權一板磚拍暈的歹徒是注定逃不了。
眼下的情況,包括那個開車的歹徒在內,剩下的三個歹徒連自身都難保,怎么可能再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累贅逃跑?
也逃不掉啊。
轟轟!
面包車非但沒有停下來,反倒發動車子迅速掉了一個頭。
李權暗自納悶,歹徒這是慌不擇路,想要換一個方向逃跑嗎?難道這些歹徒沒有踩過點?這個小區往里面走是條死胡同,壓根就沒有別的出口呀。
也就在李權感到納悶的時候,面包車已經成功掉頭。
然后,它并沒有前進,而是猛踩油門,朝著堵在出口處的警車撞去。
原來這伙窮兇極惡的歹徒是想要用車屁股撞開警車。
面包車的發動機一般都在前車頭。
如果用車頭撞擊警車,估計有很大可能直接把面包車撞到熄火。
選擇用車屁股撞,就算把車撞爛了,依然能夠開得動。
另外,開倒車的力量更猛。
一聲巨響過后。
面包車已經狠狠撞擊在警車上面。
這些人面對警察時非但不害怕,反而悍勇沖殺,這是一伙真正的亡命之徒。
“命令你們立刻下車,停止無謂的反抗。就算你們沖出這個小區也逃不掉。”韓警官閃身躲開的同時,已經趁勢沖到面包車旁邊,用車拉車門的把手。
可能歹徒忘記反鎖車門了。
居然被韓警官一下就拉開了。
“小心!”
李權看到那名控制女被害人的歹徒,刷地揮動鋒利的匕首刺向韓警官。
沒想到韓警官的身手十分不凡。
身子一閃就躲開了,反手抓住歹徒持刀的右手,用力一拽,就把這名歹徒給拖下了面包車。
然后一記漂亮的擒拿,把這名歹徒放倒在地,反扭歹徒的右手,把匕首給奪了下來。
這還不算,他的左手飛速摘下腰間的手銬。
喀嚓,直接把手銬銬在了歹徒的右手腕上。這時候只要再把歹徒的左手也反扭到身后,再銬住,這個歹徒基本就制服了。
誰知道被李權砸斷鼻梁骨的豹哥,眼見同伙要被警察擒住,他急了。
直接跳下車,悶聲不響的對著韓警官就是一記直刺。
目標是韓警官的左后背。
這里是心臟所在位置。
即便從后背刺進去,也足以一擊致命。
“韓警官,當心身后!”
李權再次大喝,他已經飛速朝韓警官與歹徒所在位置沖了過來。
不過想要救韓警官肯定來不及。
韓警官的戰斗經驗豐富,果斷放棄已經擒住了這個歹徒,就地一滾,避開了后背的致命一擊。
“麻子,上車!”
豹哥并沒有與韓警官纏斗的意思,可能也知道韓警官同樣練過,身手不凡。
他把韓警官逼退后,救了那個叫麻子的歹徒上車。
兩名歹徒逃上車后,連車門都顧不上關,再次猛踩油門狠狠撞向后面攔住出口的警車。
又是一聲巨響,警車被撞開了一些。
不過依然把出口堵得死死的。
面包車撞上警車時,有個停頓時間。韓警官也就趁著這個機會,再次撲向面包車。
不過這次沒有對付后車廂的豹哥與麻子,而是直接拉開主駕駛室的門,伸手去拖開車的司機。
“掛前進檔,向前開!”
豹哥十分冷靜,命令司機向前開車的同時,他彎著腰,站起身猛地拿匕首劃向韓警官的手臂。
可能李權報警時正好是晚上,情況突然,所以總共只來了兩個警察。
現在,韓警官一人斗好幾個歹徒,顯得有些寡不敵眾。
而且他沒有帶佩槍,無法有效的震懾歹徒。
導致歹徒更加囂張。
韓警官眼見把司機拖下車是不可能了。他當機立斷,一拳擊中司機的太陽穴。
“啊喲!”
司機慘叫著猛打方向盤。
面包車失控,狠狠撞在了前面的臺階上,直接熄了火。
“麻子,分頭逃跑。”
豹哥直接把麻子推下車。
麻子的右手腕上還戴著手銬,撒腿就逃。
李權這時候已經趕到了面包車旁邊,正準備幫助韓警官一起擒下這伙兇徒。
就聽得車內連著發出兩聲慘叫。
濃濃的血腥味隨即飄散出來。
李權的心頭劇顫,他知道,剛才的慘叫聲絕對是人類臨死前發出的。
本來還以為韓警官遭了不測。
結果再一看,韓警官還在面包車外面站著呢。
那剛才死的是誰?
莫非那個豹哥眼見無路可逃自殺了?
他來不及多想,也沒功夫多看,因為那名叫麻子的歹徒正在以飛快的速度逃跑。
先拿下這個麻子再說。
李權的心意一動,練習五禽戲獲得的那股神奇能量,直接循著經脈涌向雙腿。
他感覺自己的腳底像是裝了彈簧,像飛人一樣,一步就跨出去近兩米遠。只是兩個縱步就追上了麻子。
李權沒別的手段,就是從拍板磚的手法還算了得。
輪圓了,照著前面逃跑的麻子后腦勺就是一磚拍下去。
“唔!”
麻子也像那個小坤一樣,悶哼著摔倒在地,當場昏迷。
“哈!當醫生與人打架也就這么點優勢,知道板磚該拍在哪個位置,力道得多大,剛才讓人昏迷,又不至于把人拍死。”
李權自嘲的笑了笑,一個箭步上前,把麻子的左手也給銬上了。
一個算是搞定。
再看韓警官那邊,正在追擊那名叫豹哥的歹徒。
警車上負責開車的年輕警察也下車幫著一起追擊。
李權沒有追上去。
而是看向面包車內。
他看到了驚恐的一幕。只見開車的司機后背心位置中了一刀,趴在方向盤上,已經沒了聲息。鮮血把這名歹徒的后背衣服都給浸濕了。
甚至就連坐椅上都有著一大灘鮮血。
以李權身為醫生的專業知識,幾乎不用看都知道這個歹徒的心臟肯定破裂了。
否則出血量不可能這么大。
伸出食中二指在司機的頸動脈位置探了探,感受不到任何脈搏跳動。
翻開眼皮查看,瞳孔都已經擴散。
這人已經死透了。
李權想起車內還有一個叫小坤的歹徒。
后座上躺著個人,正是那個叫小坤的歹徒。
血跡直接從座椅上滴落在座位下的鐵皮上,流得到處都是。借著外面傳來的微弱燈光,李權發現這名叫小坤的歹徒,脖子被人用利刃劃了一道極深的傷口。
隱隱還能看到被割斷的氣管與大動脈血管。
這個人連探都不用探,李權就敢斷定已經死了。
頸部大動脈被割斷的情況下,不超過十秒就會失去意識。這時候就算傷者在醫院的搶救室內,也很難搶救過來。
“好殘忍的手段!”
李權不禁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襲遍全身。
那個叫豹哥的歹徒,實在太兇殘,太狠毒。
眼見駕車逃脫的希望破滅,為了不泄漏自己的身份、罪惡等機密信息,居然直接把兩個同伙都給殺了。
“嗚嗚嗚…”
這時候,大批警察趕到現場支援。
“別動,把手舉起來!”
李權被警察當成了歹徒。
這次來的警察都是防暴特警,盾牌、槍、各種警械,一應俱全。
無數的森冷槍口瞄準了李權。
“我不是歹徒,我是報警人!”
李權趕緊舉起雙手,他可不想引起警察誤會。萬一擦槍走火,挨上一顆花生米,那可就沒地方后悔去。
別看那些抗日神劇里面,很多人中槍后還能活蹦亂跳。
那都是騙人的。
現實中,如果真的挨上一槍,高速旋轉的子彈會瞬間破壞肌肉、神經、血管等等。看似直徑還沒有指頭粗的彈頭,可以造成比碗口還大的巨大傷口。
如果是四肢部位挨槍,大動脈僥幸沒破裂的話,及時送醫一般都能活下來,不過很大可能需要截肢。
軀干部位、頭部挨槍,那基本沒戲。
很大可能是當場死亡。
盡管李權主動說明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仍然被特警控制住。
好在沒多久,韓警官回來了。
“這個小伙子是報警人,剛才多虧了他英勇幫忙,否則我與小蔡兩人根本不是這群歹徒的對手。”韓警官急忙向為首的領導解釋。
“小伙子,剛才我們也是按程序辦事,讓你受驚了。”
領導歉意的笑著與李權握了握手。
“我代表魔都北區分局,感謝你勇敢的幫我們警察抓歹徒。謝謝你。”
李權發現不遠處有著許多看熱鬧的租戶,愣是沒有一個人敢靠近。更沒人站出來幫李權說話。
人性的冷漠與自私,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不必客氣,我只是做了該做的。”
李權笑了笑,并沒有在意警察剛才控制他的行為。
“韓警官,那個豹哥抓住了嗎?”李權問道。
“那人非常厲害,應該至少也是市一級的散打冠軍。被他逃脫了。趙隊已經帶人去圍捕,應該很快就能把人抓住。”韓警官的右手掌鮮血直流。
這是受了傷。
那個豹哥的實力確實非常恐怖。
“對了,車內的兩名歹徒我剛才看過了,全部都已經死亡。那邊有個叫麻子的歹徒,被我打暈了,得趕緊把他控制住。”
李權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輛私家車后面。
豹哥已經逃脫,剩下的這個麻子的歹徒就成為了唯一的活口。更顯珍貴。
警察在他的指引下,成功將昏迷在地上的麻子控制住。
“小伙子,你非常不錯,這次為我們警局破案立下了大功。”
警局的領導大力夸贊著李權,看向他時,眼中充滿贊賞。
能夠幫助警察把重要犯罪份子抓獲,這個功勞可不小。
“其實能抓住這個歹徒,功勞最大的還是韓警官。我只是從旁邊協助一下而已。要不是韓警官把這名歹徒的雙手反銬住,我肯定不可能把人打暈。”
李權居然反手就把功勞推給了韓警官。
一方面,他對韓警官很有好感。韓警官為人正派,處事公正,小事懂變通,大事講原則。面對窮兇極惡的歹徒時英勇無畏,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警察。
另一方面,李權并不是警察,再大的功勞對他來說最多也就是一張嘉獎。
所以,干脆幫韓警官一把。
相信韓警官破了洪顏俊與羅伯特行騙的大案,現在又抓獲了一名重要犯罪份子,多份功勞積累,升職應該跑不掉。
韓警官似乎也沒想到李權會把功勞推給他。
驚訝的抬頭看向李權。
李權眨眨眼,笑了笑。他相信韓警官是個聰明人,一定懂他的善意。
頓時,韓警官看向李權的眼神,充滿深深的感激。
這份功勞非常誘人。
“警察同志,那邊的女受害人不知道怎么樣了,你們趕緊過去看看吧。剛才我回小區時,就是聽到女受害人發出了一聲極低的呼救聲,才過去查看。然后就發現了這伙行兇的歹徒。”
李權還真有些擔心那個呼救的妹子。
這伙歹徒殺人不眨眼,把那個妹子控制了多久,誰也不清楚。有沒有對女受害人施暴,同樣不清楚。
一名渾身直哆嗦的女孩被警察帶了過來。
她走路都走不穩,需要人攙扶。
即便歹徒已經被制服,她的臉上依然寫滿了驚恐。
這時有一名警察跑過來向為首的中年警察匯報。
“崔局,兩名死者的身份已經查明。開車的司機是個當地有名的混子,叫吳青,有過兩次盜竊前科,還有一次打架斗毆,致人輕傷,多次被我們處理過。目前是一家夜總會的保安。后座的那個死者叫陳坤,外地人,身上背負著一件意外至人死亡的刑事案件,一直在逃。”
那個叫小坤的歹徒,居然是一名逃犯。
“還有那個被擒住的歹徒也查明了身份,同樣是外省人,曾經有過多次致人輕傷、一次致人重傷的犯罪記錄。同時還與一起組織賣淫案有關。同樣屬于網上通緝的在逃人員。”
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社會毒瘤,全都是罪行累累。
真應該把他們送去吃槍子兒。
“先把女受害人帶回去錄口供。現場交給法醫與刑偵隊的人查堪。”崔局說完后,又轉頭看向李權。“小伙子,如果方便的話,麻煩你也去警局錄份口供。”
李權有些為難。
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四十幾,再去警局錄口供,等到回來,怕是至少兩三點。
“崔局長,我是惠爾醫院的一名醫生,我明天還要上班,您看能不能讓我在現場錄個口供?如果這里不方便的話,我租的房子就在這,可以到我家里錄口供。”
李權請求道。
“嗯…那就特事特辦吧,你到警車內錄一份口供。如果有需要,我們再通知你到警局錄新的口供。”崔局長對李權很照顧,也體恤他的難處。
安排了一名女警,一名男警,就在警車內給李權錄了份臨時口供。
全程都有錄像。
畢竟口供可是證據之一,具備法律效力。
等到錄完,李權回到出租房,已經過了凌晨一點。
他不禁一陣哀嘆。
什么時候可以睡個懶覺就好了。最近為了治好蘇菲,他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