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高是遠洋醫院碩果僅存的一位知名專家,地位極高。平時在院長領導們眼里,寶貝著呢。
整個醫院最好的資源,全部往許天高所在的腦科傾斜。
許天高也不負厚望,把遠洋醫院的腦科業務一步步做大做強,將惠爾醫院、省人民醫院總院這些三甲頂尖醫院遠遠甩在身后。
也正因為做出了成績,在省內乃至國內都有了很大名氣,許天高多少也有些驕傲自滿的情緒。
看看上次參加醫學科研會,他有多強勢就能知道了。
現在,惠爾醫院都已經開始發起挑戰了,許天高仍然沒有太當回事。
他不急,可是賈院長急呀。
許天高在遠洋醫院混不下去了,換一家醫院,照樣待遇優厚。
可是遠洋醫院的業務萎縮,賈院長負有領導不力的責任,直接就得下崗。
每個人都知道,行政崗位上的人員可取代性非常高。
下了崗,要么退休,要么在養老的閑職上呆著。
哪一種都不是賈院長想要的結果。
許天高被賈院長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罵了,老臉有些掛不住。
“院長,那些病人之所以保守治療是因為手術的風險太大。我就這么給您說吧,保守治療或許還能讓病人活下來,要是積極手術治療,那些病人十個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一個。”
許天高心里苦啊。
腦出血的病人哪有那么好治。
這種事情可不是吹吹牛皮,擺拍幾張照片就能解決的。
那可是需要真刀子上。
一刀下去,病人可能就沒了。
“許天高,你以為惠爾醫院是在給咱們敲警鐘嗎?這是在給我們敲喪鐘啊!”賈院長拍著桌子罵。
“反正那兩個病人我治不了,他們要轉院就讓他們轉。如果院長認為能治,那就由您來治。”
許天高的脾氣也是上來了。
身為最頂尖的技術人才,牛脾氣上來,還真不怕誰。
大不了不干了。
以許天高現在的名氣與本事,真要出走,對遠洋醫院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你…”賈院長氣得說不出話,一張臉變成了鐵青色。
讓他當院長或許沒問題,要他治腦出血,他拿什么治?拿錘子砸嗎?
“院長、許主任,你們都消消氣。現在可不是起內訌的時候,否則只會親者痛,仇者快。如果那兩個要求轉院的病人,咱們確實治不了,讓他們轉到惠爾醫院,我覺得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韓副院長轉動著一雙鼠目站出來當和事佬。
“韓院長,你怎么也跟著說這種糊涂話?病人轉院到惠爾醫院治療,此例怎可一而再,再而三呀?要是其它病人都效仿,咱們不是把自己招牌給砸了嗎?”
賈院長急得把桌子拍得砰砰響。
其他院領導一個個都在當著泥菩薩,不想卷進這場爭論當中。
許天高與賈院長任何一方都不好得罪。
“賈院長,您聽我分析。您所擔憂的就是病人從本院轉到惠爾醫院,如果被惠爾醫院治好了,到時候咱們再次被打臉,徹底被惠爾醫院踩在腳下。可是您想過沒有,萬一病人轉過去,惠爾醫院治不了呢?那它不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
“再說了,病人家屬要求轉院,咱們攔也攔不住呀。”
韓副院長絕對是個陰謀家。
對手倒霉的事情,他算計得清清楚楚。
“也有點道理。”
賈院長這時候也冷靜了許多。
他抬眼看向許天高“許主任,那兩個病人你這次可要把好關,確定咱們治不了,再讓他們轉出去。惠爾醫院本來都比咱們弱了一大截,現在卻被它抽冷子打了一巴掌,咱們這臉不疼嗎?”
賈院長說完,還特意指了指自己的臉。
不少人都是露出羞臊表情。
這次被惠爾醫院當成了踏腳石,每個人都很不爽。
“那兩個病人我可以百分百確定,即便是國內最頂級的幾所特級三甲醫院也不一定治得了。就是那個腦溢血的病人,我還遠程與京城特級三甲醫院腦科專家霍金教授會診過。連他都說這位病人的如果再次手術,病情只會不斷惡化,能保住目前的狀態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
許天高到了這個時候,也不再藏著掖著。
而是直接上干貨。
“什么?”
“京城腦科專家霍金教授都會診過?那可是國內最頂尖的腦科專家。連他都說了治不了,那就肯定治不了。”
在場的臨床科室主任們對那位霍金教授充滿崇拜。
什么叫做權威?
就是一個人在某個領域說1加1不等于2,而是等于3,沒有一個人敢反駁。大家都認為他說的是對的。這就叫權威。
腦科領域,霍金教授的大名幾乎所有厲害點的醫師都知道。
甚至在國際上都享有一定盛譽。
許天高得到了想要的效果。
因為他這次被惠爾醫院打了臉,也害怕別人罵他醫術垃圾。
現在搬出了霍金教授做盾牌,立刻就把腰桿子撐直了。
“院長,不是我自負,惠爾醫院還真沒人能治好這兩個人。讓他們轉院過去,到時候惠爾醫院一定會砸在手里。”
許天高臉色傲然道。
“嗯,看來剛才對許主任有些誤會。那就依許主任的意思,讓那兩位病人轉院。”賈院長點頭同意。
“我保證惠爾醫院這次要吃不了兜著走。”許天高陰陰的笑著道。
在坐的醫院領導們都露出了笑容。
李權坐公交車,到了該下車的時候,他坐著沒動。
也許送蘇菲回家成了習慣,又或者心中對她的思念如潮水般洶涌。他下意識的又坐到了富林小區這一站下車。
在事業上,他現在風升水起。
可是在愛情上,卻遭遇了突如其來的打擊。
到了富林小區門口,兩個保安似乎還記得他。均是用兇惡的目光瞪著他。
李權拿出手機拔打蘇菲的電話,依然是關機。
這么多天,每次打她的打機都是關機。
可以肯定是被她加入了黑名單。
微信好友也被刪了。
李權只能站在小區外面等待她出現。
哪怕是她家的那輛寶馬車出現也行啊。
“小子,我還記得你。怎么又來了?趕緊滾,不然別怪我們報警了。”保安見得李權在小區門口張望,一直守著不肯離開。
現在大晚上的,他們也擔心李權對業主不利。
“你報警吧。我只要見到你們小區的業主蘇菲,就會立刻走。”李權這次沒有走。雖然與蘇菲分手只過去了兩天時間不到。但是他卻感覺像是熬過了億萬年。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明知相思苦,偏要苦相思。若問相思為何苦,只因相思已入骨。”
蘇菲已經刻進了他的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