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蕭楚就基本上留在李家照顧老李同志了,劇組那邊有什么問題,給他打了電話他再過去。
李思念在家里待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天晚上,才返回學校。
第五天,師娘賀娟提前結束學習培訓,趕回來了。
蕭楚想要繼續留下,師娘卻很過意不去,讓他回去忙自己的工作,而且還有一個女朋友要陪。
夏聽蟬這個學生媳婦兒,她也認下了,讓蕭楚不要冷落了他。
蕭楚沒奈何,只好返回劇組拍攝點,晚上的時候,再返回桃源小區。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這次他到桃源小區樓下的時候,就看到樓上自家亮著燈光。
上樓后推門進去,果然看到熟悉的身影,蜷縮著半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不過卻被他進來的動靜給驚醒了。
夏聽蟬睡眼迷離地看著她,問道:“你怎么回來了?”
蕭楚要留在李家照顧老師一星期這事,一開始就跟她說了,所以有些意外。
“師娘提前回來了,所以我也就提前撤退了,你怎么在沙發上睡著了?現在晚上那么涼,也不怕凍著。”蕭楚溫煦笑道。
不管什么時候,能看到這位美麗的姑娘,心情總是很好的。
夏聽蟬眼瞼輕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似乎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個問題。
蕭楚問道:“吃飯了嗎?”
這回夏聽蟬回應了,點點頭道:“剛吃過,小艾也過來了。”
正說著,小艾抱著幾本書,從書房那邊過來了。
“呀,蕭老師,你回來了?”小艾看到蕭楚回來,顯然也有些意外,而且很高興。
蕭楚跟小艾打了一個招呼,然后揚了揚手里提著的兩個袋子,說道:“既然你們剛吃過晚飯,那就沒有口福了。”
“這是什么?”夏聽蟬第一眼看到了蕭楚揚起來的袋子。
“師娘從培訓的地方,帶回來的當地土特產。”蕭楚笑吟吟地道,“燒卷和瓦角酥,我吃了,味道不錯。”
“拿來!”夏聽蟬直接伸手要。
蕭楚卻只是看著她不動,“你不是說剛吃過晚飯嗎?還能吃得下?”
夏聽蟬不理他的調侃,給小艾使了一個眼神。
小艾立即放下書,快步上前接過蕭楚手里的袋子,拿到了蟬姐跟前,然后兩人坐一起快速解開袋子,一人捧一樣吃了起來。
蕭楚鄙視,兩個吃貨,一聽到有好吃的,哪怕吃過飯也跟兩只母餓狼撲食一樣,沒眼看。
但夏聽蟬和小艾分吃著兩樣特色小吃,根本不管他,反而一邊吃一邊討論。
最終吃下來,小艾更喜歡吃燒卷,而夏聽蟬更喜歡吃瓦角酥。
等蕭楚洗完手,換完衣服回來的時候,兩人依舊吃個不聽,酥脆的燒卷和瓦角酥,在她們嘴里窸窸窣窣的,那模樣和動靜很像是兩只肯送過的花栗鼠。
咔嚓——
蕭楚拿出手機抓拍了一張,配上“一只花栗鼠和另一只花栗鼠”幾個字,微信上發給她們倆。
兩女聽到微信向,點開一看,小艾小圓臉發紅,有些不太好意思。
夏聽蟬卻白了他一眼,然后啃吃如舊。
于是蕭楚也趕緊收起手機,走了過去。
再不加入,這兩大包特色小吃,就要沒了。
正吃著,小艾的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是高中同桌打來的。
她拿到陽臺那邊接聽。
“喂,小米!”
“小艾,你現在下班了吧?”應小米直接問道。
小艾扭頭看了一眼正在搶吃瓦角酥的夏聽蟬和蕭楚,回道:“嗯,下班了,怎么了?”
應小米又問道:“那你是在魔都嗎?”
“是啊,有事?”
“沒事,就是今天是尤莉莉的生日,張凱想給她組織一個生日趴體,順便邀請在魔都的同學一起出來聚一聚,怎么樣,有興趣嗎?”應小米終于說出了打電話的目的。
小艾對于同學聚會,是沒有太大興趣的,過年期間就沒有參加。
不過又看了一眼還在搶吃的,跟兩個小孩似的蟬姐和蕭老師,最終輕聲應道:“好,什么地方,我一會兒就過來。”
“太好了,咱們當年在魔都上學,又留在魔都工作的人,終于聚齊了,我這就把地址發給你。”
不管老同桌那邊如何高興,小艾掛掉電話之后,大眼睛眨了眨,還是決定立即跟蟬姐請假。
燒卷和瓦角酥都吃了,就這兩人這膩歪勁,難道還要留下來吃狗糧嗎?
她又不傻。
最終在夏聽蟬把整包瓦角酥都抱在懷里護著,宣告搶食大戰獲勝的時候,小艾上前請假。
心情好好的夏聽蟬,自然是應允,“去吧,到了那里后,給我發給地址,還有早點回來。”
小艾點點頭,乖巧地回了一聲“好的”。
不過轉過身去拿手機的時候,心里卻泛嘀咕,蟬姐真希望自己今晚還回來嗎?
會不會有點不方便?
要不然到時候回碧水3號,只跟蟬姐說一聲就好?
夏聽蟬哪里知道小助理腦袋瓜里想了這么多,用一片瓦角酥,換蕭楚去送她下樓。
“樓道里有燈,不用送了,蟬姐再見,蕭老師再見。”小艾甜甜地笑道。
到底是大晚上黑燈瞎火的,蕭楚還是把小艾送到了門口,目送她下樓。
不說小艾快步輕盈地下得樓來,開著寶馬530去赴同學會。
蕭楚回到沙發那邊后,去拿另一包燒卷吃,卻被夏聽蟬伸大長腿,摁著袋子,挪到了自己面前。
“知了,這就有點過分了哈,瓦角酥給你了,連燒卷也不給吃?”蕭楚有些幽怨。
夏聽蟬卻無視了他的控訴,把燒卷還拿起抱進了懷里,兜著一起吃。
大丈夫何患無食,蕭楚也不跟她爭,反而很是鄙夷地看著她。
為了搶吃的,竟然上腳了,也不嫌臟。
他可下不去嘴,嫌棄。
沒有吃的,蕭楚只好開電視打發時間。
也沒什么好看的,隨便調臺,不過當換到帝都衛視的時候,他卻停了下來。
因為電視上,也有一個夏聽蟬。
蕭楚看了看身邊沒太有形象的夏聽蟬,再看看電視里美麗優雅的夏聽蟬,最終決定還是看電視上的。
夏聽蟬也一邊啃著燒卷和瓦角酥,一邊看電視。
不過當看到里面的自己,和那熟悉的主持人的時候,不禁有些異樣地瞥了蕭楚一眼,然后就低頭不再看了。
“怎么了?”蕭楚發現了她的一樣。
咔呲咔呲。
夏聽蟬啃著瓦角酥,假裝沒聽見。
蕭楚感覺更奇怪了,卻也不管她,專注看電視。
話說起來,他已經好久沒在電視上看見夏聽蟬了,身邊坐著夏姑娘,電視上又有一個夏姑娘,更是第一次。
感覺也挺有意思的。
不一會兒,不斷比較著身邊的“花栗鼠”夏聽蟬,和電視上的“蟬女神”夏聽蟬,蕭楚很快就看進去了,也就把遙控器給放一邊不調了。
這個節目叫做《音樂心聲》,是帝都衛視的王牌綜藝之一,訪談加唱歌模式,很受歌迷們的歡迎,收視率挺高的。
“知了,這應該是去年錄制的吧?”蕭楚一邊看一邊忍不住問道。
“唔。”夏聽蟬發出了一個鼻音。
“怎么這么久才播?按理說不應該去年就播了嗎?”蕭楚繼續問道。
這回夏聽蟬沒回應。
這又不關她的事,她錄了就完,什么時候播是人電視臺的決定。
“能劇透一下主持人后面還問了你哪些問題嗎?”蕭楚有些按捺不住。
夏聽蟬瞟了他一眼,依舊沒有回答,繼續地低頭化身花栗鼠。
看她一而再地不給反應,蕭楚也不為難她了,繼續認真往后看。
當又唱了一首歌后,女主持人終于又問了一個問題。
“聽蟬,這是你的一位歌迷發來的問題,她說她很喜歡旅游,去過五大洲很多個國家,每次在外面想家的時候,就會聽你的歌,聽《經年》。”
“她想要去地球上最遙遠的地方,然后再給她的爸爸媽媽打電話。”
“同時她也想問你,你覺得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么?”
電視里的夏聽蟬,聽到這問題,很是平靜。
電視前的蕭楚,聽到主持人的這個問題,卻愣了一下。
他想起來了,知了曾經問過他這個問題。
“知了,這就是你那天突然這么問我的原因?”
夏聽蟬假裝沒聽見。
蕭楚看著她,“知了,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低著頭的夏聽蟬,眼皮跳了兩下,臉頰有些微微發熱,卻繼續啃瓦角酥,沒有回答。
只是啃起來的速度,不再咔呲,反而細嚼慢咽。
蕭楚沒明白她這什么意思,只好繼續去看電視。
電視里,女主持人含笑問道:“聽蟬,想好了嗎?這個問題看起來很簡單,其實又帶點哲學的意味,確實不是很好回答,要不然咱們唱一首后再給出答案?”
蕭楚以為得過一會兒才能知道答案。
就在這時,電視里的夏聽蟬,卻搖了搖頭,“不用,我已經想好了。”
“哦?是嗎?那我很期待,請問你覺得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么?”
“我在你眼里,你在我心上。”電視里的夏聽蟬,淡然的說出了十個字。
聽到這個答案,女主持人有些訝異,舞臺下面坐著個觀眾,卻瞬間鼓噪了起來,掌聲熱烈加吆喝。
主持人聽動了觀眾們,或者直接說歌迷“知了”們的鼓噪,也帶著別有趣味的笑容問道:“你這么說,是意有所指嗎?說實話,這個答案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感情上。”
“你這是要跟觀眾,跟‘知了’們,宣布什么嗎?”
然而出乎主持人的意料,電視里的夏聽蟬卻再次搖了搖頭,淡聲道:“不,這句話是我從書上看來的,我覺得寫得挺好,印象比較深刻,所以就說出來了。”
主持人卻追問:“可是既然選了它,那就說明這句話就是你心里的答案吧?我應該沒有理解錯吧?”
電視里的夏聽蟬,卻依舊很淡然,回道:“你可以這么理解,或者說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理解。”
主持人聽到這話,明顯有一些失望,知道問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所以便也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很快就轉進到下一個問題了。
而電視前,蕭楚聽到“我在你眼里,你在我心上”之后,卻一直目光熠熠地盯著身邊的夏聽蟬。
這十個字乍一看不是很好理解,但是再想一想,卻很簡單了。
尤其想到當初知了當初問了自己這個問題,再想想這期節目錄制的時間,蕭楚就更明白。
那時候,他們已經認識好久了,在這個房子里也相處了很久。
我在你眼里。
你在我心上。
“所以,知了,你從那個時候起,或者說在那之前,就已經暗戀我了嗎?”蕭楚微笑問道。
“沒有。”這回夏聽蟬終于聽見了,或者說終于沒法假裝聽不見了,吐出了兩個字。
然而聽到她這回應,蕭楚臉上的笑意卻更濃。
回答得這么干脆,連標點符號都不多帶一個,明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尤其你看夏姑娘那想要掩飾,卻又偏偏掩飾不住的微微發紅的臉頰。
“原來我的魅力竟然這么大,才認識那么久,就把堂堂的大歌星大明星蟬女神給迷倒了,嘖嘖嘖…我都不知道我有這么帥!”蕭楚嘖嘖稱嘆,被自己的魅力給傾倒了。
夏聽蟬羞紅著臉,瞪了他一眼。
“你說我的魅力這么大,以前是不是有很多女生暗戀我,只是我自己后知后覺沒有發現?”
“哎呀,感覺錯過了一座大森林…”
夏聽蟬把燒卷的袋子擰緊,砸了過去。
蕭楚輕松接住,笑著道:“知了,你那么早就暗戀我了,為什么不早說?你這樣很對不起我吧?明明只要你一開口,我就會接受你的,何苦浪費那么多的良辰美景呢?”
夏聽蟬把另一包瓦角酥,也擰緊砸了過去。
這次蕭楚沒躲,任憑它砸在自己身上,然后拆開來,一邊吃,一邊說道:“知了,原來你早已對我芳心暗許,我覺得我應該給你唱一首歌。”
夏聽蟬想繼續砸他,不過聽到說唱歌,卻又停下來了。
“你問我這世界,最遠的地方在哪里——哎呀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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