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直接送東西,就是變相給冷家送點東西都這么難。這丫頭跟錢有仇啊,為什么就這么難搞呢?譚若梅相當困惑,于是決定親自出馬。
“絲雨,小圓圓,等等一一”職場女強人譚若梅穿一身茶色訂制西服套裝從后臺進入前臺。
冷絲雨和小圓圓停下腳步。
“譚總好。”
“譚總好。”
“譚總好。”一路也是問好之聲。
“譚阿姨,什么事?”冷絲雨回身看向氣質型職場女強人譚若梅。
小圓圓脆生生叫了聲“譚阿姨好”。
“小圓圓好,”譚若梅愛憐地撫摸著小圓圓的小腦袋,“小圓圓這辮子扎得很有水平呀。”
“譚阿姨,是我自己扎的。”小圓圓仰望譚若梅,驕傲地說。
“小圓圓真了不起,”譚若梅看向冷絲雨,“絲雨,晚上,我想請你和小圓圓到飛虎區吃頓便飯。”譚若梅另一只手拉住絲雨的手,誠懇地說道。
見絲雨正在猶豫,譚若梅就說:“自從你救了我以后,我就老失眠。給你錢你不要,給你東西,也總是拒絕。你不知道欠人情是最難的嗎?”
“只是吃頓飯嗎?”冷絲雨問道。
“只是吃頓飯。”譚若梅說。
“那好吧,那就給阿姨添麻煩了!”冷絲雨答應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到時讓何師傅去接你們。”譚若梅喜出望外地說。
夏鵬飛兄弟也過來了,蟲蟲一見譚若梅就伸手求抱抱,譚若梅把小兒子一把抱了起來:“喲,我的乖兒子來了啊。”
見蟲蟲在譚若梅懷里撒嬌,圓圓好不羨慕也好不傷感。
“小圓圓,來,姐姐抱!”
“小圓圓,飛哥哥抱!”
冷圓圓和夏鵬飛看出圓圓的傷感,同時伸出了手。
冷圓圓心疼自己的姐姐,想保存絲雨的體力,就投入了夏鵬飛的懷抱。別人的體力消耗起來不覺得心疼。
冷絲雨伸手要抱圓圓,“圓圓,我們得走了,再不走了遲到了。”
“我來抱吧,”夏鵬飛說道,再催蟲蟲,“麻利地下來,我們走了。”
“不嘛,我要媽媽再抱我一下。”蟲蟲窩在譚若梅懷里不肯走。
夏鵬飛一手撈過蟲蟲抱起就走,“男子漢天天窩在老媽的懷里,怎么長得大?”
“什么天天嘛!我十天半月也難得見一次媽媽!”夏蟲蟲表示不服。
“我讓何師傅送你們。這樣最快。”譚若梅快步跟在了夏家兄弟、冷家姐妹身后,高跟鞋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譚總好!夏總好!”
“譚總好!夏總好!”
“譚總好!夏總好!”
一路問候聲不絕于耳。冷絲雨大步走在了前面,總想甩開夏鵬飛。
一些女職員在身后竊竊私語。
“夏總抱著兩個孩子呢,一個像是他弟弟,還有個是誰啊?”
“前邊那個穿校服的美女是不是夏總的女朋友啊?”
“不是不是!那個是冷絲雨,聽說功夫很厲害呢。人挺兇。夏總不會喜歡那么兇的女生!”
“你是不希望她是夏總的女朋友吧,你沒見夏總看人家那眼神,簡直寵溺到骨子里去了!”
“喲喲喲,就好像你是夏總肚子里的蛔蟲似的,連夏總的眼神你都能看出來?”
譚若梅親自把冷絲雨姐妹送到樓下,何其帥已經守候在轎車旁。何其帥親自為冷絲雨打開了副駕的車門。
冷絲雨回頭跟譚若梅說了聲“阿姨再見”,就上車了。
“晚上一定來啊!”譚若梅又叮囑了一次。
“好!”
夏鵬飛嘴角勾出了一絲迷人的弧度,喜滋滋地放下兩個小朋友,打開車門,挨個把小朋友抱上了車。
冷絲雨系好安全帶,安靜地看著后視鏡。
佇立在豐源購物中心門口的譚若梅的身形,漸漸變小。
夏氏集團的標牌“豐源購物中心”幾個大字,在秋日午后的陽光下泛著金光。它與整個購物中心一道成為梓虛市西區最引人矚目的景致。
夏鵬飛看著冷絲雨如雕像一般一動不動的身形,很想知道她此刻的心情。
“圓圓,你今晚上去我家,我帶你去看我爸爸和哥哥的練功房。”
“練功房有啥看頭?不去。我看你們家的秋千就挺好玩。”
“你想蕩秋千?我來推你。”
“我不用你推,你力氣太小了。我要我姐姐推我。”
兩個小朋友一路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冷絲雨和夏鵬飛都緘口不言。
何其帥車速很快,轎車很快在天翔中學大門口停下,許多學生都用奇異的眼光打量著同時從車上下來的冷絲雨姐妹和夏鵬飛兄弟。
夏鵬飛抱過夏蟲蟲和冷圓圓快速去了幼兒園,守在中班門口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姑娘。她叫陽靜。她取代了就職半天的吳發。
“你是新來的老師?”夏蟲蟲問道。
陽靜很溫柔地點點頭:“是啊,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蟲蟲,那個小美女叫冷圓圓。”
“好萌的名字,來,跟老師進教室了。”陽靜牽著兩位小朋友進了教室。
夏鵬飛慢慢朝主教學樓走去,竟發現絲雨還在等她。
鵬飛的內心升騰起一種不祥之兆。死妞忍了一路,礙于有外人在場不好發火,這一陣又得跟自己大發雷霆了。
夏鵬飛作好一切思想準備,打定主意任她怎么發火,他都不跟她來氣。
“絲雨——”夏鵬飛掃視了一下絲雨的眼神,沒想到絲雨的眼神竟是格外的平靜。
冷絲雨心平氣和地盯著夏鵬飛的眸子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冷家很可憐?”
“沒有半點這種想法。”夏鵬飛也平和地說。
冷絲雨明眸突然閃過一抹寒光,盡量讓語氣顯得平和:“夏鵬飛,你聽好了,我們冷家不需要你們的憐憫。
你們要是錢多花不玩,就去資助那些缺胳膊少腿眼瞎耳聾的人,我們全家都是四肢健全的,我們擁有養活自己和家人的能力。
你要是再這么做,我們之間,以后連學習上的聯系都會斷了。”
絲雨的話,看似平和,卻字字冒著冷氣,帶著決絕。
“我不是同情,只是想討好一個我喜歡的女孩子。我想讓她活得輕松一點,我看她天天累死累活沒完沒了地干粗活,我就心疼得要命。
我想將我的一切與她分享。你說說看,我到底錯在哪兒了?”夏鵬飛坦然相告,眼神里閃著熾熱的光。
冷絲雨就算智商再低,也聽得出夏鵬飛是在向自己表白。如果沒有別的因素,這段表白甚至可以說是動人的。
但冷絲雨有萬千心事,她只想裝糊涂,“既然這樣,咱們就更不能有往來了。今晚我不能和圓圓去你家了。替我向譚阿姨說聲抱歉。”
冷絲雨大步走向主教學樓,夏鵬飛緊緊追上,“絲雨,咱們為什么不能往來?咱們之間到底有什么不能跨越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