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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四)

  果不其然,冷小帥聞聽洛惜賢失敗之事,探尋望月樓的心思愈發濃烈,至于一旁的白小月,自是要帶上的。

  另一個好處,但凡帶著白小月出門,回家挨的罰總能輕上許多。誰人又能說他是當真的傻呢,有些事感覺尤其的準。

  是以,今日勇闖望月樓,毫不猶豫的帶上了白小月。

  冷小帥尋思著,若是他能成功解了望月樓之秘,是否便能勝過洛惜賢,屆時他便能橫行洛國薊城,只消想到此事的后果,整個人興奮得似乎都亮了起來。

  至少在白小月的眼中便是如此,她覺得此刻的眼前人,變得活靈活現的,比往日里還多了幾許靈氣,此時尚不明白實為斗志也。

  興致沖沖的冷小帥,身后跟著數位從人,小臉上揚起一抹盛氣,瞧著便是不懷好意,望月樓的掌事見狀,將臉上的肉幾乎堆至一處,快速迎上前。

  他道:“小公子來此是用飯還是留宿呢。”

  冷小帥瞧著對方有些年歲,生怕落了下風,又憂心管事的人看不出來他是來找麻煩的,因此,高高的仰起脖頸,他道:“既不用飯也不留宿。”

  管事的只當看不出對方來意,他拱手一揖,道:“小公子這便是為難了,望月樓只做吃食與歇腳的生意,小公子兩樣皆是不沾,這可如何是好?”

  “你們打開門做生意,卻來問我這個客人如何是好,你這新開的望月樓也不過如此罷。”冷小帥極是不滿的說道。

  此言一出,管事明白這位小公子,十成十來找麻煩的。是以,并未多言,所謂言多必有失,因此只道:“小老兒初來此地,不懂規矩,還請小公子教我,應當如何做?”

  冷小帥一時有些呆,經商一道他完全不懂,怎能隨意指點他人,萬一將人家酒樓的生意弄砸了,該如何是好?

  小小的冷小帥見下已是忘了來此的目的,眼里只余一位年邁的管事,畢恭畢敬的向他請教如何打理酒樓,心下覺得不忍,最終別過頭去。

  含糊不清的說道:“酒樓乃是你家的,我如何能指手劃腳。”言罷,便帶著白小月以及從人,氣鼓鼓的便離開了望月樓,連口熱水都忘了喝上。

  白小月不明白為何人好好的便生了氣,她的小手都被對方拽疼了,一著急眼淚就掉了下來,哭道:“小帥哥哥你找不著望月樓的主家,作何欺負我呀。”

  冷小帥腳步一頓,先檢查了一下手中白嫩嫩的小手,心里一慌,今日出師不利便罷了,好友的手也被拽得紅得透亮,回家免不了又是一幫頓揍。

  本意邀請白小月是免責罰的,如今自己卻做了最嚴重的事,此刻也顧不得望月樓不望月樓了的,要想贏洛惜賢,日后有的也是機會,見下應當解決的是,如何避免回家被揍的命運。

  這般考慮的冷小帥,對著愛哭的白小月,也比平日里多了幾份耐心,興許也有幾年光景下來習慣的因由在內,他好言好語哄道:“你先別哭了,回頭我又得挨罰了。”

  白小月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兩顆晶瑩的純凈淚珠,一眨不眨的盯著冷小帥,直教對方內心發虛,她才疑惑道:“小帥哥哥為何要挨罰,今日又不曾做錯事。”

  鬼使神著的冷小帥竟不愿告訴對方真實的原因,只道:“哪里不曾有錯事,你瞧瞧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望月樓初來乍到,不知我二人的兇名,方才敢開門啊。”

  白小月吃吃偷笑著,小臉粉撲粉撲的,煞是可愛,方才的淚珠還掛在臉上,此刻又笑起來,整個人無比的鮮活,莫說暗里的人,便是冷小帥都不禁呆了呆。

  情不自禁伸手捏著對方的小臉,道:“白兄若是生作女子,小帥一定娶了你去。”

  不知是否手上的勁道過重,白小月的臉更加嫣紅。冷小帥似乎被臉上的滾燙灼傷了手,一瞬間便彈跳開來。

  從人聽了冷小帥的胡言胡語,又見這番猴子作派,一個個皆是低著頭人聳著肩,待抬起頭時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好從人,堪稱一絕。

  彼時的二人尚不知情滋味,卻已和對方種下了斬不斷的牽連。

  回了冷府的冷小帥支支吾吾的,從人卻是要將實情報上的,冷一人命高高抬起的手,在聽聞冷小帥揚言要娶白小月時,復又落回了身側。

  將從人遣退后,欣喜的蹲身上前,他道:“好兒子你且說說,我們何時去下給小月下聘禮合適呀?”

  至今仍被蒙在鼓里的冷小帥一跳三尺遠,他道:“爹爹,我今日說的不過是一時戲言,白小月又不是女子,如何能娶一個男兒身回家。”

  冷一命伸出拍人的手落在半空,他驚愕不已,將同樣不知人事,卻被嚇到的冷小帥仍在院里,便匆匆出了院落。

  冷小帥方才從要娶從小到大的兄弟,這樣天大的噩耗中醒轉,又見自家父親無情的背影,頓時覺得悲從中來。

  一時之間不知還能想出甚法子,急得團團轉的冷小帥,忽然想到一人,定能有法子替他解決這事兒,如風卷殘云一般,帶走庭院的落葉,人便不見了。

  年歲尚輕的冷小帥,習武的天賦卻是同齡人中的第一人,方才著急之下,竟是用上了功夫,是以會有那等無風起浪的景象。

  匆忙出門自是引起府中人的注意,管事見小公子這般著急,也不敢相阻,只得一面遣人跟著,另一面則是向冷一命稟告。

  冷一命此時在內院里,尋冷母解憂呢,經冷小帥提醒,方才憶起除了他們便是白家父母及白圓圓知曉,白小月乃是女兒身之事。

  乍然提及嫁娶一事,如何能教對方接受。

  冷母聽罷,與急成一只螞蚱的冷一命完全不同反應,比起兒子能否接受兄弟變成一個姑娘,最后又被自己娶回家的故事,她更在意另一點。

  她道:“如今小月年歲尚小,我只憂心她被別的公子迷了眼,瞧不上我家小帥,至那時,又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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